第530章 最後一式
“身化萬千！”
隱身觀戰的張光北驚疑出聲，似乎難以相信。
“區區聖元境五重竟然就能化身千萬！？這，這怎麽可能？”
作為同樣使刀的強者，張光北十分清楚這種境界隻有天人才能達到。因為他自己就是在突破到天人境才領悟到化身千萬這種境界。
一旁的乾元王搖頭說道:“這不是真正的化身千萬！”
他看了看疑惑不解的兩人，說:“他這一刀速度太快，再加上他那把刀具備撕裂法則，前一刻的刀勢未盡，就被後一刻的刀勢撕裂補上，所以才有了現在的聲勢。”
張光北聽了這才噓了口氣，心說幸好不是真的，否則自己和他比起來就太膿包了。
誰知一旁的乾元王接著說道:“不過，照現在看來，他肯定能在天人之前達到化身千萬的境界。”
“@！？#×&……”
張光北的心裏跑過了千萬隻草泥馬。
眼看空中莫天涯挺刀而上，陳淳喃喃自語:“化身千萬，不如一以貫之。莫天涯，接我百花殺最後一式：一花一世界，一歲一枯榮。”
隻見陳淳在空中舉劍輕輕前刺，像是紮破了一麵鏡子，前方空間突然碎裂。那疾射而來的萬千刀影居然全部隨著碎裂的空間掉入虛無。
莫天涯驀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花的世界。抬眼望去，目力所及之處盡是各種花朵。
白的、紅的、藍的、紫的……各種花朵姹紫嫣紅絢麗多彩。莫天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各色花朵，俯下身，輕輕摘下一朵。
那花嬌柔可人，芬芳異常。
“這是真的！？”
莫天涯先是驚訝，然後是無邊的恐懼。這次是真的恐懼了。
如果單單隻是建立一個幻境並不算難，但要構建一個完全真實的空間，那就真的聞所未聞，聳人聽聞了！
“這種手段不是隻有證道境才能做到嗎？這陳淳是怎麽做到的？”
莫天涯心中驚疑不定，突然伸刀前劈，一道雪亮刀光橫空出世，瞬間劈開麵前的空間。他本想從這劈開的空間裂縫中逃脫，卻不想在那裂開的空間縫隙中看到了一幕令他肝膽俱裂的畫麵。
隻見那裂縫中是一個和現在所處一模一樣的世界，那個世界中正有一人持刀站著一處空間裂縫前抬眼向裏麵觀瞧！
就好像此時麵前擺著無數麵重疊的鏡子，從鏡子外看去，永遠都隻能看見自己在一麵鏡子前往裏麵看。
無限空間！？
好個莫天涯，強自讓自己鎮定下來，提刀縱身一躍，跳入了麵前那道裂縫。
莫天涯發現自己來到了剛才的世界！他確定自己跳出了剛才的世界，可是現在自己還是在這裏。再抬頭看麵前的那道裂縫，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情景，裏麵有無數個自己在往前麵的裂縫中望去！
“我不信邪！”
莫天涯狠狠抬刀，前劈數下。眼前的空間立刻出現四五道裂縫，往裏望去，還是和剛才一樣的情景，隻不過那些裂縫多了四五道而已。
莫天涯縱身又是一躍，跳入麵前的空間，再次淩空劈出數刀，麵前的空間又多了幾道裂縫。
一樣的情景，一樣的結果。這裏真的是一個無限空間！？
“我去你媽！”
莫天涯在這個無限循環的世界不停揮刀破開空間，又不停躍入相同的世界。
莫天涯從剛開始的沉著冷靜，到後來漸漸失去耐心，到最後絕望！因為他已經在這個世界看了花開花謝整整八百年！
雖然聖元境的他擁有數千年的壽命，可是在這個沒有盡頭的世界裏，生命已經毫無意義。
他像是一隻螞蟻，永遠看不見自己所處的世界就是一個圓環，隻能不停的繞著圈子爬下去，直到自己死掉。
三萬個花開花謝之後，已是耄耋老者的莫天涯扔掉了手中長刀。這把名叫“撕裂”的刀終於斷裂腐朽，刀毀即是人亡。莫天涯長歎一聲，永遠閉上了雙目。
與此同時，誅天峰上也傳來一聲歎息。陳淳收回手中斬龍斷劍，邁步走到地麵。
大多數人都心中驚疑，剛剛那莫天涯化身千萬刀光直飛陳淳，而陳淳隻是拿劍往前需刺了一下，那莫天涯就消失不見。然後就聽陳淳歎息了一聲，就走下地麵來了。
難道這一瞬間就結束了？
是的，在這裏沒有幾個人知道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更不知道莫天涯在那花的世界中整整呆了三萬年才最終身死道消！
外麵的世界隻是過去了一瞬！
確切的說，隻過去了十一個刹那！
而整個誅天峰上，真正看清發生了什麽的人，除了陳淳，隻有寥寥數人。
乾元王和李密、張光北麵麵相覷，心中都難以置信，但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剛才他們親眼看見了那十一個刹那中發生的事情。
“不可能啊！他怎麽可能……”
張光北還是不願意接受現實。
“哎，人比人，氣死人啊？不服都不行了啊。”
丞相李密長歎一聲，整個人都似乎老了三萬年。
而一旁的乾元王卻始終沒有吭聲，眼神中一直遊移不定，似乎有什麽事情難以下定決心，最後看了一眼那另外三個方向，頹然歎息一聲。
“二哥，那，那真的是……”魔頭老四一臉不可思議的問身旁的二哥。
那魔頭似乎沒有聽見這句問話，自顧看著緩緩走來的陳淳，低聲呢喃:“真的是大道法則……而且是同時兩個！”
“可他還隻是聖元境啊，距離證道還有整整兩個大境界啊！這他媽的是要逆天嗎？”魔頭老三看著緩緩走進的陳淳，幾乎要把眼珠子瞪出來。
“沒有錯，的確是有兩個法則。一個空間，一個時間。”
陳淳走到三個老魔跟前，抱拳深揖，看著其中的那位二哥說:“多謝前輩賜教，如果沒有您的指點，我悟不出這一式劍決。”
那老魔深深的看著陳淳，問:“我隻演示了大道的一絲痕跡，你便從中悟出了兩種法則？”
陳淳靦腆的笑笑:“還不是很完善。空間並不是真正的無限，時間也隻能維持九個刹那。”
那老魔皺眉問:“是那些花嗎？”
陳淳嘿嘿一笑，以神念傳音:“前輩既然看出來了還問什麽。開始莫天涯揪掉那朵花時，我還真擔心他看破，幸好他沒有發現。”
老魔一臉惋惜的說:“是啊如果他能毀掉那裏的所有花，這一式劍訣也就破了。好一個一花一世界，一歲一枯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