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夢魘
我不想再跟上官銘禹有過多牽扯,轉過身來,一邊溫柔地安撫著懷裏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一邊慢慢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能夠感覺到上官銘禹緊緊盯著我背影的熾烈目光,我搖了搖頭,刻意忽略掉上官銘禹,因為我暫時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關上門,將外界其他嘈雜的聲音阻隔,我緩緩地鬆了口氣。我的腦子裏很亂,我不知道為什麽隻要我提到想要離開這座小島,上官銘禹就會像變了個人似的,百般阻撓,我總覺得他有事情瞞著我。
“嗚哇…哇…”,小寶貝哭得小臉通紅,看得我特別心疼。
“唉…”我不禁有些懊悔。剛剛我的舉動把小寶貝給嚇壞了。雖然我無法弄清楚上官銘禹態度如此堅決的原因,但是我不得不承認,上官銘禹說的很對,我隻顧著考慮自己,卻沒有顧及小孩子的感受。
“那就暫時留在小島上吧…”我默默地想著,這也是目前看來最為正確的選擇。小寶貝哭累了,漸漸地沉沉睡去。我抬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鍾表,這才發現已經夜深。
“罷了罷了…淩詩雅,先專心照顧孩子吧…其他的,順其自然就行了…”我輕手輕腳地將小寶貝抱到一旁的嬰兒床上,小心翼翼地掖好被角。我俯下身來,在小寶貝的臉上輕輕地印下了一個晚安吻。
我窩在了柔軟的被窩裏,原先緊繃著的神經也跟著鬆懈了下來。源源不斷的困意逐漸襲來,我也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唔…我這是…在哪裏…”四周是一片濃重的化不開的迷霧,我有些怯怯地呼喊了聲,可是沒有一個人回應我,周圍是死一般的沉寂。我伸出手來,用力地劃撥了幾下,濃霧卻沒有絲毫散去的趨勢。我隻好一步一步、極為小心地向前走去。
“詩雅…淩詩雅…詩雅…”,耳朵裏隱隱約約地傳來了異樣的聲音,我努力地辨別著,才發現有人在呼喚著我的名字,似乎是在焦急地尋找著我。
“誰啊?誰在叫我?”我有些疑惑,“難道是上官銘禹?!”,我心中一喜,趕緊朝著聲源處跑去。讓我一個人呆在如此陰森死寂的地方,我心裏瘮得慌。
眼前慢慢地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我連忙加快了腳步,卻發現無論我怎麽努力,我都無法接近對方。我跟那人之間如同有一層厚厚的隔膜存在,我隻能遠遠地看著那個人。
“詩雅…你到底在哪裏啊…快點出來好不好…”,那人一邊呼喊著,一邊慢慢地靠近了我所在地方。我才發現,一直在尋找著我的,是一個男人。
“哇…嗚哇…”我剛想看清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就突然聽到了小寶貝的哭聲。我一驚,連忙從床上驚坐而起。這才發現,剛剛的一切都是夢境。
“嘶…真疼…”我揉了揉有些脹痛的太陽穴,下床來到了小家夥們的身邊。
“好啦…好啦…別哭啦…媽媽就在這兒啊…”,我將不停撲騰著的小寶貝輕輕地抱在懷裏,溫柔地安撫著他。
等到小寶貝再次安靜地睡過去時,已經是淩晨。我安頓好小寶貝,困意全無。剛剛在夢裏見到的一切仍舊困擾著我。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我怎麽…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他…到底是誰…”我緊皺著眉頭,慢慢地走到了落地窗邊。外麵的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新的一天正在悄悄地來臨。
“啊…想不起啊…這到底是誰啊…”我搜尋了自己所有的記憶,卻仍舊想不起關於這個神秘男人的一絲一毫。無奈之下,隻好放棄。
日子仍舊像以前一樣,平平淡淡地過著。上官銘禹一大早就外出了,我也沒有去過問。經過了先前和上官銘禹的激烈爭吵,在盛怒之下,我失手把他的腦袋給砸破了。雖然上官銘禹沒有說什麽,但是我無法輕易地釋懷。
白衣早早地就替我和寶寶準備好了所有的吃食。我現在所有的日常飲食都是由她負責的,讓她照顧了這麽久,說實話,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我曾不止一次地像白衣委婉地表達過讓她不用再這麽操勞了,可是白衣執拗地說都是為了報答上官銘禹對她的恩情。我沒有辦法,隻好任由她來。
這一整天,我都沒有看到上官銘禹的身影。我終於是有些不安了起來,連忙拉著白衣詢問著。
“白衣,你知道上官銘禹今天去幹嘛了嗎?怎麽這麽晚了都不回來?”
“我也不知道…他並沒有跟我說…”,白衣聳了聳肩,茫然地說道。
“好吧…”,我有些失望地說道,抱著孩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上官到底在搞什麽?用得著這麽躲著我嗎?”,我有些氣結。
“算了,淩詩雅,別管他了,愛咋咋的”,我冷哼一聲,專心地給孩子換著尿布。哄著孩子成功入睡後,我也躺倒在大床上,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可能是受到了懷孕的影響,我最近仍舊有些嗜睡。沒過多久,我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嗯?我怎麽…又來到這兒了…”睜開眼睛,我發現自己又身處迷霧之中。昨天在夢裏見到的那個神秘的男人又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又出現了?”我奮力地朝著他喊道,期望能夠得到他的回應。
可是,他根本沒有聽到我的聲音,仍舊在焦急地尋找著我。我和他明明靠的那麽近,卻無法觸碰到對方。
突然,畫麵一轉。一個女人被他抓在手裏,狠狠地推倒在地上。看樣子他特別憎恨眼前趴在地上、極為狼狽的女人,又走上前踹了兩腳。盡管我就在他們麵前,可是,他們兩個依然看不到我。
“我去…這男人下手怎麽這麽狠?”,我有些同情地看著這個女人,“這誰啊?這麽倒黴?”,我一邊嘀咕著,一邊有些好奇地走到了那個女人跟前,想要看清她的容貌。
女人被踢了之後,始終低垂著頭,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著,她似乎特別懼怕眼前的這個男人。
“抬頭!”一直緊抿著嘴唇,一臉陰鶩的男人對著女人冷冷地說道,“怎麽?不敢看我嗎?原來你這麽怕我啊?”
男人一臉戲謔地盯著她,眼神裏卻被層層寒冰緊緊地覆蓋著,沒有絲毫的溫度。他蹲下身來,伸手狠狠地掐著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我告訴你,你對她做過的事情,我會千倍百倍地從你身上討回!她受過的痛苦,我一定會原樣奉還”,男人渾身的氣場突然淩厲無比,他一字一句地說著,恍然間就像是化身了地獄修羅一般,無情向女人宣告著她的死期。
“不…不要…”,女人的臉上布滿了恐懼,她不停地扭動著,想要擺脫男人的控製。她小巧的下巴已經隱隱泛起了青紫的痕跡,我甚至都能聽到她的骨頭在微微作響。
當看到她臉龐的那一刻,我的心裏突然有種異樣的感覺。我對於她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我卻想不起來。
我皺緊了眉頭,緊緊地盯著她。不知道為什麽,一看到她,我就不自覺地排斥這個女人,對她充滿了憎惡,就好像她曾經做過傷害我的事情一般。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的腦袋又開始隱隱作痛,我抱著頭,慢慢地蹲下身來。
“不要?那可以啊,你擺正態度,好好求求我,或許我就能夠原諒你了”那個男人露出了一絲微笑,對著女人說道。
“好,好…”女人聽到男人的話,臉上頓時有了些喜色,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自己的意願。
“你就想想吧”,可是,男人接下來說的話,就澆滅了女人所有的希望。“你就祈禱自己的命硬一點,能夠讓我多玩一會吧”。
“什…什麽…”女人就如同瞬間被抽盡了所有的力氣,頹然不已。
男人一臉嫌惡地鬆開了緊緊掐著女人的手,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倒在地的女人,雙眸閃耀著冷冽的光芒。
“說!你到底把她藏哪裏去了!”,男人將女人粗暴地拎了起來,拿過粗糙的麻繩,綁住女人的雙手,將女人高高地吊了起來。
“嘶…”,女人吃痛地呻吟著,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男人。
男人拿過被浸得油亮的皮鞭,一臉冷漠地站在女人麵前。沒有理會女人的痛呼,高高地揚起了手裏的皮鞭,狠狠地抽在了女人的身上。
“啊!啊!…”在皮鞭的不斷抽打之下,女人的慘叫聲不絕於耳。男人卻一點都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絲毫沒有遲疑。
“不要打了…求求你了…不要再打了…”女人根本承受不住蝕骨的痛意,不停地哀求著男人。
可是,男人卻根本沒有搭理她,仍舊不停地抽著女人。
不知道為什麽,麵對著眼前如此淒慘的女人,我卻沒有一丁點的同情,我也不覺得她可憐,反而還有一種大仇已報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