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安王姬桁

  謝容華道:“那蘇娘子和蘇解語二人,本是我執意留在秋意院。未曾想到竟是引狼入室,反而連累父親名譽受損,鬧的三房雞犬不寧的,就算夫人責罵我幾句,也沒什麽的。”


  聞言,謝清言既是欣慰又十分詫異,摸著謝容華的頭發,道:“怎麽幾日不見,你倒是越發懂事了。”


  謝清言明明不過隻比謝容華大兩歲而已,可卻十分有長姐的風範,一直將謝容華照顧的十分好。


  “聽說今天的事情還驚動了祖母,你在慈心堂,沒有受罰吧。”


  老夫人不喜歡性格乖戾的謝容華,是謝家眾所周知的事。每每老夫人傳謝容華去慈心堂,多半都是訓斥謝容華。


  罰跪祠堂對謝容華是最輕的懲罰,在長房不動聲色的挑撥下,謝容華每次從慈心堂回來,身上都帶著傷。


  無人會關心謝容華傷的怎樣,隻有謝清言,人微言輕,無法為謝容華求情,但在謝容華罰跪祠堂的時候送些點心吃食、被打之後送傷藥。


  謝清言不善言辭,默默為謝容華做了很多事,前世謝容華卻將謝清言的好當做理所當然。謝容華寧願親近隻會錦上添花的謝清嘉、蘇解語二人,而對雪中送炭的謝清言視若無睹!


  謝容華給謝清言倒了杯茶水,掩去眼中的複雜,主動在謝清言麵前一臉乖巧道:“我聽兄長和姐姐的話,沒有再頂撞祖母,祖母自是不會無端罰我。”


  見謝容華生龍活虎的樣子,謝清言便知她並無大礙,方才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裏,便又聽謝容華問道:“倒是姐姐,去沂水住了好幾天,可有什麽有趣的見聞呀……”


  聞言,謝清言並沒有多想,笑道:“此去沂水縣給舅母過生辰的,一路舟車勞頓,能有什麽好玩的。”


  謝容華眉頭挑了挑,又問謝清言道:“聽聞李家有位表兄,是個遠近聞名的才子,不知姐姐此去沂水,可有見到他?”


  謝清言眼中閃過了一絲羞澀,借著喝茶的功夫掩去了不自在的神情,小聲的說道:“是……是有見過的。”


  看著謝清言一副情竇初開的模樣,謝容華心中微沉。


  謝容華知道,此法謝清言前去沂水,名義上上給李家主母祝壽,實則是李家不懷好意,想要借機高攀上謝家,求娶謝清言。


  如今李家因為子孫不肖,多出紈絝,好賭貪色,家底都已經被敗光了。李家仗著是謝家的姻親,想要替長子李晉文求娶謝清言,改善李家近況,但怕謝蘊不同意這門親事。


  所以便以祝壽之名,將謝清言騙去了沂水,借此機會安排李晉文與謝清言見麵。


  那李晉文雖然內裏肮髒不堪,但一張皮囊卻是生的不錯,表麵一副翩翩公子的做派。謝清言本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又涉世未深,在李家人刻意安排下,不過短暫的幾日相處,便對李晉文芳心暗許,也就此埋下了禍端……


  不過須臾之間,謝容華心中閃過了許些念頭,但麵上卻不顯,神情平靜道:“哦,是麽,不知那位李公子,可真如傳言中那般一表人才?”


  謝清言臉上的紅暈更深,一旁的丫鬟紫雁伶俐的回道:“李公子雖然不如咱們三公子那般俊美,但也是五官端正,舉止體貼,回來的時候,還親自送咱們姑娘回城,陪姑娘去道觀求了平安符呢。”


  聞言,謝容華眉頭皺的更厲害。


  那李晉文果真是好手段,不過才幾天的時間,便將生性羞澀的謝清言和身邊的丫鬟,都哄的服服帖帖的。


  謝清言不知謝容華擔憂,經丫鬟一提醒,倒是想到什麽一般,笑道:“紫雁不說我倒是忘記了此事。”


  “聽說那玄都觀的平安符最是靈驗的。你自小身體不好,多災多難的,我特意為你求了一道,保平安的!”


  “玄都觀……”


  聽到這個地方,謝容華神情微動。


  玄都觀位於長玄山之巔,鍾靈毓秀,正是求仙問道的好地方。


  安王姬桁,如今便隱居於長玄山玄都觀中。因為方才翡翠所言,惠帝欲將古董鋪子的命案交由他主審,所以謝容華難免有些在意。


  前世謝容華並未見過姬桁。


  隻聽說過這位元後所生的安王殿下,因生來被術士預言為不詳,長居於宮外道觀中。後邊境叛亂,他主動請纓平叛,立下不世功勳。


  但自鹿原一役,姬桁右臂被叛軍所傷,成為廢人,從此與儲位無緣,是以便被封為安王,長居於玄都觀不問世事。


  就連諸位皇子爭奪太子之位搶的熱火朝天的,這位一直安安靜靜的在長玄山煉丹修行,直到姬殊被封為太子,都不曾見的他有任何動作。


  難道……這一世會有什麽變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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