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貴重謝禮
姬桁的回歸,改變了朝中局勢的走向。
本該是一年後才初顯端倪的奪儲之爭,可能因為姬桁的出現而激化,甚至提前。那麽與四國譜有著緊密聯係的謝蘊處境,則會更加凶險!
想到此處,謝容華眼中隱隱有一絲擔憂。
梁園一語道破謝容華的心事,“六姑娘似是對安王的事十分上心?”
“我關心的不是安王,而是這一場奪嫡之爭。”謝容華眸色幽深,緩緩開口道:“昨日圍場上,章皇後與四皇子連手向謝家有示好之意。雖父親不在官場中,但我們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如今三房依舊未從謝家剝離出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謝家有個野心勃勃的襄陽郡主,謝容華不得事事小心,以免被長房牽連。
“章皇後與四皇子怎會聯手?”聽謝容華如此說,自忖消息靈通的梁園一臉詫異道。
謝容華想到昨日姬殊與姚公公之間令人不寒而栗的對話,冷笑一聲,道:“章皇後膝下無子,四皇子姬殊生母身份卑微。若章皇後能認了姬殊為養子,二人之間,豈不是可以母以子貴、子以母貴!”
梁園驚訝於謝容華眼中滲人的冷意,不過須臾之間,謝容華便掩去了眼中的冷意,道:“我身在閨閣中,行事不太方便。你在商場上與那些達官貴人打交道,多留意些官場上的動向,尤其是安王府那邊……”
“六姑娘,您倒是真會給在下找麻煩。先是查君子樗,如今又盯著安王府,這兩位身邊高手如雲,您是覺得在下有幾個腦袋不夠掉。”梁園一張精致的臉,滿是嫌棄的看著謝容華抱怨道。
謝容華淡淡的看著似是隨時會罷工不幹的梁園一眼,麵不改色的說道:“給你這個月的工錢加一成。”
梁園冷笑,“我梁某人豈是會為五鬥米折腰之輩。”
“工錢加兩成。一件有用的消息,我付你一百兩銀子。”
“好,成交!”梁園一口應下之後,方才將一個錦囊交給謝容華。
“這是您讓我查的君子樗生平。”梁園拿著錦囊看著謝容華,頗有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氣勢。
謝容華瞧著梁園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無奈,讓翡翠取了銀子來。
錦囊之中,白紙黑字寥寥數句,寫著的是那位名滿天下的四海商行主人君子樗的生平事跡。
“君子樗,男,東陸人,年二十餘、不足而立,容貌不詳、出身不詳、妻室不詳、喜好不詳。”
“梁園!”寧靜的閑雲居中,傳來了謝六姑娘的怒吼聲。
謝容華將手中的紙條捏的粉碎,道:“就這,連君子樗的年紀、來曆都沒查到,你就賣我一百兩銀子!”
此時,早已有先見之明的梁園遠遠的閃到了門口,滿意的拿著翡翠交給他的銀票,道:“莫說我了,縱使是惠帝親自去查,也見不得比我查的消息多。”
看著謝容華殺氣騰騰的樣子,梁園也怕惹怒了自己的小金主,揉了揉鼻子,總算道出了一個有用的消息,“那君子樗雲遊四海,行蹤不定,但與西燕皇室有著緊密的聯係。再過數月,各國使者都會聚集在鄴城,六姑娘您若對君子樗感興趣,不如派人盯緊著西燕的人。”
說完梁園身形一閃便就不見了蹤影,隻餘謝容華在那咬牙切齒。
“姑娘,您別氣了。”翡翠見狀,忍住了笑意,拉住了炸毛的謝容華,道:“老夫人著人來傳話,請您去慈心堂說說話呢。”
末了,翡翠低聲加了句:“襄陽郡主她們都在慈心堂。”
一旁瑪瑙正在幫謝容華將堆在茶幾上的賬本收起來,聞言,冷笑一聲,不滿道:“之前老夫人逢年過節的,都不願意多見咱們姑娘一眼。如今倒是好,昨日姑娘得了皇後的賞賜,所以就大上午的請咱們姑娘去慈心堂說話,打量著誰不知道是為了永樂伯的事……”
“瑪瑙……”翡翠打斷了瑪瑙的話,問謝容華道:“姑娘,老夫人都親自派人來請了,不去怕是不好吧。”
老夫人不待見謝容華,免了謝容華的晨昏定省,也不許謝容華前去慈心堂請安。謝家不少下人拿此事來嘲諷謝容華,如今老夫人親自派人請謝容華前去慈心堂,雖明知不懷好意,但謝容華不去反而會落人話柄。
“當然要去。”謝容華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誚的笑,道:“如此好與老夫人改善關係的機會,自然不能錯過。”
“那奴婢給您換衣服?”翡翠聞言道,卻見謝容華擺了擺手,道:“不急,你先替我送樣東西去安王府,以做昨日的謝禮。”
聞言,縱使是沉穩如翡翠,麵上不由流露出詫異的神色,道:“安……安王府?”
翡翠下意識的看著瑪瑙,卻見瑪瑙也是一臉不解。
謝容華不顧一頭霧水的二人,走到多寶格前,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匣子。以名貴的沉香木雕刻而成,上麵飾以珊瑚玳瑁,單單一個錦匣,就已經價值不菲。
錦匣打開,裏麵放著一顆碧綠色的珠子,在微光之下有溫潤的流光暗轉。
看到謝容華手中的錦匣的時候,瑪瑙不由輕呼一聲,道:“姑娘,這顆碧塵珠乃是您當初用兩塊羊脂白玉從一位波斯商人手中換來的,珍藏了好些年,這當做謝禮未免太貴重了吧。”
謝容華微微笑道:“這碧塵珠本是屬於道教聖寶,安王師承玄靈子道長,又在道觀中修行多年,這個做為謝禮送給他再合適不過。除此之外,你將這盒水沉香也一並送去。安王素日焚香之時,總歸用的上的。”
瑪瑙看著那紫檀木盒子中的水沉香眼睛都直了,道:“姑娘,這水沉香可是西域香料商人那買的好東西,由您親自調配的,就連宮中用的也比不上這個,您就這樣送給安王了?您該不會……”
看上安王了吧!這一句話,縱使瑪瑙再心直口快,也不敢當著自家姑娘的麵說出來。
謝容華但笑不語,將錦盒合上,遞給了一旁的翡翠。翡翠臉上閃過了一絲為難,道:“聽聞安王性子清冷,鮮少與人結交,姑娘我們與安王非親非故的,貿然送東西去,怕是不妥吧。”
“你拿上我的名帖隻管送去吧,安王定會收下。”
謝容華握著手中昨日姬桁交給她的那支斷箭,十分篤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