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神禁島(七)
在玄武大陸遙遠的東方有一片看不見盡頭的汪洋大海。茫茫東海無邊無際，海浪滔滔不絕，一葉扁舟在狂風暴雨的大海裏隨波逐流，仿若隨便一片浪花襲來就可以叫這艘小船石沉大海。
在小船的上麵站著兩個站的筆直的人影。隻不過他們的年紀是一個看上去像二十出頭的紅發青年。另外一個則是步入遲暮的白發蒼蒼的花甲老人，一對極端的組合。
“我記得再前行五百裏會有一道漩渦海眼，要繞道嗎？還是繼續直線前進？”
白發蒼蒼的老者腰杆挺的筆直，絲毫不像一個年過花甲的遲暮之人。
天幕上黑雲滾滾，時不時有一道道閃電在海麵上劃過，十幾次都與那艘小船擦肩而過。
此刻，白發老者雙眼微眯的看了眼他身旁閉目養神的紅發青年問道。
“直接走吧，原本想飛過去的，可是按你說的，就算極速飛行也要十天半月，所以我們才會乘船過海，要是再繞路的話，就要耗費不少時間。我可不想浪費時間，神禁島的事落下帷幕之後，我就要前往靈界了。”
紅發青年過了許久之後才緩緩睜開了眸子，在他睜開眸子的刹那，白發老者很明顯看到了其眼中有一道道血紅色的閃電一閃而逝。
“看來他主修殺戮跟玄雷了。不過這樣才有意思。”
白發老者心中雖然有些訝異，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不置可否的順著紅發青年的話點了點頭。
“沒想到幾百年過去了，你的修為居然才初入化神初期，好像有些說不過去吧？再怎麽說你好歹也是負責東靈山內宗藥穀的天荒老人啊。
該不會是你故意而為之的吧？”
紅發青年眉毛一掀，他深深的看了眼天荒老人卻發現無法看穿天荒老人到底在想些什麽。
“哪裏有啊。那是因為我體內有暗傷啊。能夠進入化神期，我已經感覺不可思議了。或許這一次再入那座你口中的神禁島，我會有意想不到的變化吧。這種事誰說的清楚呢？
倒是你的變化很大，猶記得當年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嶄露頭角，而後在四海中更是獨占鼇頭得到了武聖傳承。如今，偌大的人間界你已經找不到敵手了吧？真正的巔峰了。”
天荒老人將話題輕輕鬆鬆就轉移到咯紅發青年的身上，他是真的感到無比的吃驚。而他生平佩服的人屈指可數，可是他對玄陽體夜羽真的是打從心底感到欽佩。
“還真是滴水不漏啊。算了，隻要你不招惹我，我也不會插手你的事了。”
紅發青年自然就是玄陽體夜羽，他們出海已經有半個月有餘。這半個月來，他發現天荒老人就像是一潭深不可測的深井一樣。
要知道不管是什麽樣的人，長期以來投入某一領域，都會散發出獨特的氣息，這種氣息是自然而然的。可是天荒老人卻很特別，夜羽在天荒老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就像天荒老人沒有修煉出意境似的。但是這種事情可能嗎？
夜羽雖然對天荒老人有些好奇，但還沒達到非要知道的地步不可。無論是誰都會有自己的秘密，隻要不對他有不利的念頭即可。
“是啊，回想起來，當年你要我找一個三足兩耳的小鼎到底是怎麽回事？”
夜羽曾經就想問天荒老人有關三足兩耳的小鼎的事。隻不過當時他修為太弱再加上後來發生了太多的事，所以這件事也就被他拋諸腦後了。現在聽到天荒老人提及四海的往事，他才想起來追問這個埋藏在他心中已久的問題。
“其實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什麽三足兩耳的小鼎，隻不過是我當時胡謅出來的，隻是想看你的決心是否堅定，僅此而已。”
天荒老人直接否認了小鼎的事，而他說的也是事實，有關三足兩耳的小鼎的秘密，他是不可能說出去的，那可是涉及到他的秘密。
“好像也是，好吧。接下來我要加速了，你可要負責好方向，不要迷路了。”
夜羽聞聽此言為沒有多想，畢竟他當初從四海回來的時候，天荒老人也不曾跟他提及有關小鼎的事。由此看來天荒老人當初的確隻是隨口說說罷了。
忽然間狂風大作，夜羽也不得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出來，要是一個不留神落個船毀的下場那就真的是得不償失了。
話雖如此，可是夜羽目中出現的不是著急，而是追憶，他想起了在地球上的恩師孔鑰。
那一年，夜羽帶著孔鑰的骨灰前往黃河，那一天他看到了跟他今天情況有些相似的一幕。
同樣是一葉扁舟在風雨飄搖的汪洋大海中搖搖欲墜。隻不過是情況類似罷了，結果就是一個天跟一個地了。
在夜羽的保護之下，他們的小船有驚無險的度過了海眼漩渦之處。他們離開玄武大陸已經將近二十天了，可還是沒有到達神禁島，仿若神禁島真的在大海的彼端似的，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你是為了什麽而執意想要前往那個神禁島的？應該不是為了什麽九葉茶吧？要是你不打算說，我也不勉強，等到了神禁島之後，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離開海眼漩渦之後，夜羽的小船安穩的繼續前行著，他的確有些好奇天荒老人真正的意圖是什麽。可他不願意動粗，要是天荒老人不想說的話，吐血的不會強人所難，隻不過他不會再與天荒老人結伴同行就是了，他可不想自己的夥伴心中在想些什麽都不知道。要是被賣了，他還稀裏糊塗的給天荒老人數錢就真的是貽笑大方了。
“沒什麽，就是想要得到九葉茶，我當年不是早就跟你說過了嗎？還是說你還在介懷丹酒子的死？
當年的確是我告訴他你可能有生命危險，他才會離開東靈山的，可是他來去自由，他的所作所為跟我卻沒有一點關係啊。”
天荒老人仿佛看穿了夜羽心中的想法，與其讓夜羽時不時的來問話，那他直接開門見山說清楚還比較好。
“你多想了，神禁島要到了，準備一番，我們要準備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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