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那女人是誰?
紫蘇愣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血弑說的是真的嗎?昨晚發生了什麽事情?是誰把我送回房間?又是誰把我衣服換了?難道真是他?昨晚我確實因為體內有一股寒氣亂竄,所以暈了過去,今早卻安然無事,放眼望去,整個王府也就隻有他能救自己。
紫蘇心中愧疚極了,跑向北冥的房間,房門緊閉著,裏麵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這房門有隔音之效,紫蘇推門而入,卻發現北冥盤腿而坐,旁邊坐著一個女子,她臉朝花束、身形苗條,長發披於後肩,用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鮮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隻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當真非塵世中人,待她轉過身來,才見她方當韶齡,不過十四五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這還不算生氣,可氣的是北冥竟隻穿著褻衣褻褲。
女子見紫蘇闖入,急忙收手,北冥喉頭微甜,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北冥嘴唇蒼白,鮮紅的血液更加明顯,白色的內衣上鮮血殷然,女子急忙拿出一塊手絹,在北冥嘴角上輕撫兩下,血跡被抹得一幹二淨。北冥望了望那女子,轉眼朝向紫蘇,紫蘇氣咻咻地站在門口,她頭上似乎在冒著熱氣,鼻子尖上綴著幾顆亮晶晶的汗珠,眉毛怒氣衝衝地向上挑著,嘴卻向下咧著。
看到她生氣,北冥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蒼白的麵龐因痛苦而扭曲,細細的汗珠從他的額頭滲出,好似每移動一下都是巨大的折磨。聲音沙啞而陰沉,一字一頓地說:“小蘇蘇,別擔心,本王好著呢!”
紫蘇撇了他一眼,怒吼道:“北冥寒影,誰擔心你了,你算什麽,讓我擔心,你不配!也許我應該說聲對不起,打擾到你們這對金童玉女了,嗬嗬,你們繼續啊。”紫蘇翻了個白眼兒,瞪著那女子,北冥解釋道“不是,她在幫我療傷啊,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的聲音急促,沙啞的幾乎聽不見。紫蘇冷笑,怒容滿麵,鳳眸中似有熊熊火燒,高傲而不可屈視,喜怒不形於色,衝著北冥“我想的是什麽樣的?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男子褻衣褻褲,能做什麽事情?”北冥這才發現自己隻穿著褻衣褻褲,頓時滿臉通紅,紫蘇撇了他一眼,甩了甩衣袖,怒氣洶洶的走出房間,簡直和剛才血弑的動作一模一樣。
北冥想下床去追紫蘇,可胸口一熱,又差點兒昏了過去,女子急忙扶起北冥,滿臉溫柔的說:“寒影哥哥別擔心,一會兒我便去向紫蘇姑娘說清楚。”北冥點點頭。
後花園裏,紫蘇是氣的像一頭獅子,見花摘花,見草拔草,見人踢人,下人們一個個都不敢接近她,隻是在一旁看著,都不敢說些什麽,那些花草真可憐啊!那女子朝紫蘇走來,下人們紛紛叫道“冰凝仙子早。”女子揮了揮手,下人們紛紛下去了。
冰凝仙子?原來她就是玄女宮的少宮主啊。紫蘇昨天剛看的《大陸簡史》,還不至於這麽快就忘幹淨了,冰凝:玄女宮最寵愛的公主,玄女宮宮主心破早就把宮主繼承人選定是她,冰,木兩係魔法師,擅長陸鬥,歧黃之術非常了得。如此看來,她真的是在幫北冥療傷,不過療傷也不用隻穿褻衣褻褲啊!紫蘇越想心中越氣。
冰凝仙子大步走來,一雙深藍色的眼睛斜視著紫蘇,嘴角微微上挑“我當這安紫蘇長的是多傾城呢,不過也就一般嘛!你是用了什麽妖媚之術把寒影哥哥迷得神魂顛倒,竟連性命都不顧了!何況還是太子廢妃。”紫蘇霎時被氣得火冒三丈,什麽叫媚術?明明是他北冥寒影死皮賴臉要纏著自己的。紫蘇眼睛裏似有一團熊熊火,在燃燒著,雙手緊握成拳,手骨咯咯直響。“關你毛事!本小姐可沒咋地他!”
“你敢說他不是為了你才中的寒毒?你卻誤會我和寒影哥哥,真是毒女,簡直和傳聞中的一模一樣!”又是毒女,討厭,女子喋喋不休,口中的話如連珠炮彈一樣向紫蘇攻來,貌似無窮無盡,讓人心生厭煩,終於紫蘇忍不住了“你閉嘴,煩不煩啊。”說著一拳打在石桌上,那可是大理石,價格不匪,卻生生被紫蘇一拳打碎了。冰凝仙子無奈的搖了搖頭,“魔能藤蔓”
隨既大地上出現幾條,不,是幾十條綠色藤蔓,它們紛紛朝紫蘇爬去,來不及戰鬥,紫蘇就被那些藤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包裹起來,隻露頭和腳,如在蠶繭中的蠶,紫蘇試圖掙紮,卻發現越動越緊。這是木係三級法術,紫蘇一個普通人怎麽可能會掙脫得掉?冰凝仙子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安紫蘇,做錯了就是做錯了,今天我綁你也得去給寒影哥哥認錯!”紫蘇大叫著,希望有個下人救她,可是沒有一個下人救她,還見了冰凝都恭維的給她請安,這都快中午了,還仙子早安的叫,然後捂著嘴,強忍住笑離開。
為了讓紫蘇安靜些,冰凝仙子從衣袖裏掏出一塊手帕,塞在紫蘇嘴裏,然後像提小屁孩兒的似的提到北冥的房門口,隨意一丟。一臉嚴肅地說:“進屋就和寒影哥哥道歉,否則我就把你包在這個藤蔓球裏,然後拿到後山活埋!”毒女?她才是,冰凝仙子,哼!這麽好聽的名號,竟是這麽歹毒的心腸。紫蘇心中不服,不就會幾個魔法嗎,有什麽了不起的,若是不用魔法,她淩紫蘇未必能輸給她。
不過現在,唉,紫蘇沒有權利說不。冰凝仙子便拉著紫蘇推門進去了。房間裏,北冥雙手支住下顎,麵朝牆壁斜躺著,修長的身影背對著紫蘇,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他的袍服雪白,一塵不染。頭發墨黑,襯托出他發髻下珍珠白色脖頸的詩意光澤。他的背脊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他的皮膚像昆侖山裏潔白的雪蓮花,他的眸子是天山之巔神聖的池水。和生病前簡直一模一樣,似乎更帥了。
聽見有人進來,他緩緩轉過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