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落網

  謝敞被逮捕的事,在媒體上迅速的刮起一陣風。


  尹希然抱著資料,剛從謝治的講座上出來,就看到外麵過來了兩個警察。


  她慢慢走過去,回頭看了一眼,有些納悶兒。


  手機響了,她單手抱著資料拿出來看了看,是她父親尹平川。


  聽到對麵的話,尹希然愣了一下,“什麽?這是真的嗎?”


  尹平川是打電話來給她提個醒。


  前幾天尹希然剛剛得到了謝敞的V信號,加了好友,準備進一步交流呢。


  沒想到今天就聽到了謝敞進去的事。


  謝敞為什麽被捕,這個尹平川也不知道,隻是提醒尹希然及時止損。


  尹希然回頭看著會議室的方向,眉心蹙起。


  已經抓了謝敞,警察又來書畫協會做什麽?她心裏有了點不好的預感,往旁邊挪了挪,站在牆壁後麵,暗中觀察。


  不一會兒,謝治就跟著兩個警察走出來了。


  警察沒對謝治采取什麽措施,謝治臉上看不出清楚表情。尹希然遠遠看著,也猜測不出來是出了什麽事。


  從會議室出來的教授們,也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消息傳到陸炳文那裏,他剛寫完一幅字,將筆放下,隻是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知道了。”


  從得知自己是中毒開始治療之後,陸炳文身邊的防衛就做的很嚴密了,這些天一直都風平浪靜的,沒出什麽岔子。


  謝治被警察請走,在陸炳文心裏,並不意外。


  有些事彼此都心知肚明。


  陸鈞和尹平川在同一個飯局,自然也聽了謝敞被抓的事,跟他沒關係,他就吃瓜。


  吃著吃著,沒想到自己家也出了瓜。


  薛婷火急火燎的給他打電話,因為陸放被帶走了。


  陸鈞十分震驚,不顧尹平川和幾個生意夥伴,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你說什麽?!”


  大家都看過來。


  陸鈞把手機往自己耳朵上貼了貼,稍稍用手捂著話筒。


  “我馬上就回去,不,你開車馬上過來!”


  薛婷哭著應下。


  尹平川問陸鈞:“家裏有什麽麻煩了嗎?”


  陸鈞也不知道陸放幹了啥,他不想讓人知道他兒子被警察帶走了,陪著笑臉,“一點小事,隻是夫人一個人解決不了,抱歉尹總,抱歉了各位,下次我請大家喝酒。”


  他急急忙忙的離開飯局,想不通陸放那麽乖的孩子,會做什麽傷天害理違法亂紀的事嗎?

  還是說,陸冥又找陸放的麻煩了?


  他騰地升起一股滔天怒火!


  等薛婷的幾分鍾之內,他考慮都不帶考慮的,給陸冥打了個電話。


  打不通!被拉黑了!


  陸鈞氣炸了。


  薛婷在開車過來的途中,心慌意亂的,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驚的她猛踩刹車,刺耳的聲音劃破耳膜,驚魂不定。


  來電號碼是10086。。。


  她遲疑了一下,沒察覺到手有一點點的顫抖,接通了電話。


  不是移動客服,而是一道深沉的男聲。


  “我這裏出事了,你想辦法給我弄點錢。”


  薛婷臉色一白,忽然有些驚恐,“你出什麽事了?放兒是不是和你的事有關?!”


  對麵不耐煩,“別廢話,我需要一大筆錢!”


  電話被掛了,薛婷整個人都有些哆嗦。


  她想起來,昨天陸放說的話,他說想找他舅舅,把陸冥幹掉。


  她以為自己提醒他了,他就不會一意孤行。沒想到······沒想到······


  怎麽會這樣呢?

  她十分驚慌,根本冷靜不下來。這時候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她手一抖,直接滑到了接聽。


  陸鈞十分狐疑,“你沒過來嗎?你在幹什麽?”


  薛婷嚇了一跳,“馬、馬上到,再等紅燈!”


  陸鈞催了一聲,薛婷重新啟動車子。


  ···

  陸放對麵坐著的,是衛恒的下屬。


  他負責盯著這片兒一個影響惡劣的案子,有個藏的很深的處在黑色地帶的頭子,他們布控了很久。沒想到撞了大運,那鱉犢子撞在了槍口上。


  此時看著陸放,就仿佛是在看一塊大肥肉。


  陸放警惕著他赤果果的目光,梗著脖子聲大有理似的叫囂:“你們憑什麽抓我?”


  他不覺得他舅舅會出事,況且昨天才去了他舅舅家,他還不知道他舅舅已經找了人去試探過陸冥了。


  陸冥有奇怪的護身符,陸放的舅舅吸取上次的教訓,雖然拿了陸放的錢,卻沒有去請殺手,而是隨便找了兩個混混。


  如果陸冥護身符依然有用,殺手也殺不掉他,如果護身符不管用了,兩個手持凶器的混混還能弄不死他?


  最壞的結果,就是兩個混混白死了唄,也查不到他的頭上。


  千算萬算,沒想到混混既沒得逞,也沒死,還叫人給抓去審問了。


  這些陸放都還不知道,他在想自己這幾天做過的可能會被抓小辮子的事。


  也就是吃喝玩樂,在他看來都不叫事兒。


  難道是姓紀的那個小妞兒報警了?

  不,她不敢。


  如果是陸冥替那個不識好歹的臭丫頭報複他呢?

  這倒是極有可能。


  陸冥那個野種,從小就見不得他好!


  陸放已經在咬牙切齒了。


  警官和藹可親的對著他,“別激動,我們來玩兒我問你答。”


  陸放:······你笑的像一個壞蜀黍。


  陸放不是太配合,不過也磕磕絆絆的把基本的該問的都記錄在案了。


  警官還沒提到“買凶殺人”這個嚴肅的話題,隻是問到了他的家庭關係。陸鈞和薛婷就急慌慌的趕來了。


  警官收起了和藹可親,冷肅著一張冰塊臉。


  “陸放的家長是嗎?”


  陸鈞人其實挺慫的,哈了哈腰,“是的長官,我是陸放的父親。不知道,我兒子犯了什麽事?”


  警官深沉的盯他一眼,問:“你認識劉倀嗎?”


  陸鈞懵b的搖了搖頭,“不認識,從沒聽說過!”


  站在陸鈞後麵的薛婷,血色全無。


  警官注意到她,又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薛婷咬死了不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人。”


  警官調出了一張照片,照片有點模糊,不過能看出人的輪廓,他給兩個人看,“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薛婷目光落在照片上,緊緊咬著後槽牙,眼睛微微垂下,“不認識,沒見過。”


  陸鈞仔細看了看,下意識也搖頭,搖了一半,擰起眉。


  薛婷一瞬間冷汗就出來了。


  陸鈞覺得照片上的人有一點點眼熟,仿佛是見過的,但是卻沒什麽清晰的印象,他遲緩的把頭搖完,“應該不認識。”


  警官目光盯住薛婷,“陸太太,您再好好想想?”


  這時候,陸鈞也發現了薛婷有點不對勁兒了。


  陸放在一邊,沒人理,他坐不住,自己過來看了看照片。


  反正他也沒聽說過劉倀這個名字,肯定不認識,純粹好奇。


  這一看,他懵了,張了張嘴,差點兒叫出聲來。


  薛婷喊了一聲:“放兒!”聲音十分急切,帶著一點顫抖。


  她要崩潰了!

  陸鈞是個商人,有屬於他的敏銳,他一把抓住了薛婷的手腕兒,“他是誰?”


  薛婷咬著嘴唇,難以啟齒。


  陸放心裏在上演十萬個為什麽。


  他舅舅,不是叫薛倀嗎?他舅舅應該和他媽媽一樣姓薛才對啊?


  為什麽······姓······劉?

  都說外甥似舅,陸放跟他舅舅是長得有點相像的,舅舅寵他,他也願意跟舅舅親近。


  這個錯不了的,畢竟長得有相似之處。


  劉倀,應該是個假名字吧······


  但是為什麽警察拿出了舅舅的照片?

  難道······他找舅舅除掉陸冥的事,暴露了?


  陸放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如果舅舅被抓了,那他,能跑得了嗎?


  應該沒事的吧······他隻是隨口提了一句,他······他還未成年······

  薛婷不說話,陸鈞的手死死的用力,攥的她實在忍不住,痛呼出聲。


  陸放猛地回神兒,急忙過去拉陸鈞,“爸!你鬆開我媽!”


  陸鈞目光十分駭人的攝住薛婷,固執地吼:“他是誰!”


  警官幫她說,“劉倀,就是照片上這個人,他社黑,犯過的案子大大小小加起來不下十樁,隱姓埋名在京城,警方一直在追查。這次追查到線索,是因為發生在昨天的一樁襲擊案。”


  警官不厭其煩的跟陸鈞解釋,“襲擊者是被收買的兩個混混,持有凶器。被襲擊者,陸先生認識,他叫陸冥。”


  本來前麵聽著感覺距離自己挺遙遠的,直到聽到陸冥的名字,陸鈞如遭雷劈!

  “你說什麽?”


  他震驚的鬆開了薛婷的手。


  死命掙紮的薛婷一時不察,直接就滾在了地上。


  陸放害怕了,他躲到薛婷旁邊,拽著她的衣服。


  陸鈞猛然間看向她們母子倆,滿眼的不可置信。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陸放發現事情敗露無法挽回了,幹脆破罐子破摔。


  “是!是我讓舅舅找人教訓陸冥的!誰叫他屢次針對我!總是壞我好事!他不讓我好過,我就讓他下地獄!”


  陸鈞踉蹌著向後退了兩步,腳後跟兒十分猛烈的磕在桌子腿兒上,他卻毫無知覺。


  “孽子!”


  陸冥再怎麽說,也是他的種!他可以把陸冥趕出家門,不認這個兒子,但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陸放會這麽毒!

  那好歹也是他的親哥哥!


  他連買凶殺人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等等,他剛才說什麽?舅舅?


  陸鈞反應過來,猛地看向那張照片。


  是啊!怪不得看著有一點眼熟!這不就是薛婷那個不務正業的窮鬼哥哥?!很早的時候,他見過一次的。後來,因為實在膈應這個人,他要求薛婷與這個人斷絕往來!

  聽聽,他兒子叫舅舅叫的多親呐!薛婷根本就是把他的話當P放了吧!

  陸鈞目次欲裂,指著薛婷,又指著陸放。


  “是你,你教他的是嗎?我把你娶回來,家產都是陸放的,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薛婷突然撲過來認錯,聲淚俱下,痛哭流涕,說自己豬油蒙了心,活該天打雷劈。


  警官一邊做記錄,一邊看著這場鬧劇。


  陸鈞在氣頭上,還沒有反應過來,劉倀姓劉。


  不過這種事,就不是警官的分內之事了。現在已經可以給陸放和薛婷定罪了。


  抓到劉倀,這個案子便大功告成。


  薛婷認了主要的罪責,被收監,陸放判的輕一些,也得在這裏反省一段時間。


  陸鈞氣的丟下兩人不管,開著車也不知道去哪裏冷靜去了。


  薛婷拽著陸放,抖著聲音,“放兒,你千萬,千萬不要再在你爸爸麵前提到舅舅,一個字也不許提!你記住了嗎?”


  陸放十分煩躁,“知道了知道了!”


  兩人被分開關押。


  這邊鬧得很激烈,謝敞那邊倒是一直風平浪靜的。


  衛恒去應對謝圍那邊的事了,江擇見了謝敞。


  他給謝敞看了謝二少跟高仲偉的口供,謝敞輕蔑的笑了笑。


  “這也算證據嗎?”


  江擇就如同跟朋友閑聊一般,坐在謝敞對麵,聞言,道:“當然算不上證據,不過,證據很快就來了。”


  說話的工夫,外麵傳來腳步以及交談聲。


  問詢室的門被敲響,江擇說了聲“進”。


  一個警員把謝治帶了過來。


  謝敞看不大明白,“爸?”


  謝治不急不躁的與江擇說到:“江副隊,有什麽是謝某能效勞的,盡管開口。”


  江擇微微笑著,“謝副會長,請您見一個人。”


  謝治看向門口,一個瘦小的中年男人被帶了過來。


  他眼眸微微眯起。


  “江副隊是何意?”


  江擇把一疊厚厚的裝訂冊放到了謝治麵前的桌子上。


  謝治看著冊子,半晌沒有動作。


  江擇不著急,與他說謝敞的這件事。


  “令公子涉嫌在黑網上交易違禁放射製劑,這個製劑,涉及到一樁蓄意謀殺案。謝副會長,您清楚吧。”


  江擇緩緩的說著,一邊把剛才給謝敞看的口供推給謝治看。


  這個謝治看了,是謝二少和高仲偉聯合說黑網賬號以及放射製劑是謝敞出資購買的。


  謝治抿著唇,發出一聲哼笑。


  “江副隊,手段高明,謝某佩服。”


  謝敞臉色變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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