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曾經有沒有愛過的人
“我不信,你們那麽年輕的時候在一起,幹柴烈火,還能——”她一臉不高興,道。
他卻猛地吻住她,灼熱的雙唇在她的上麵輾轉、碾壓。
剛開始她還有所抗拒,可他的執著讓她很快就軟化了,漸漸擁住了他。
“吃醋了?”他鬆開她,含笑問。
“討厭,我才不——”她否認道。
她想叫出聲,嘴巴卻被堵著根本發不出聲音。
終於他鬆開了她,眼中全是滿意的笑容,緊緊注視著她。
“你,你討厭死了!”滿麵春意的她喘著氣,小手捶打著他。
他捉著她的手,笑道:“你難得會吃醋一次。”
“我才不要吃醋!都是你自己風流帳太多——”她說道。
他卻猛地擁住她,似是喃喃低語,道:“如果有下輩子,我一定會等著你長大,可以嗎?”
她閉上眼,不語。
“討厭,你又回避問題。”她突然推開他,道。
他不解地望著她。
“劉丹露的事情,怎麽辦?”她問。
“書雅去勸她回美國了,先讓她回去再說。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亂子。”他認真地說。
“這個節骨眼?你隻想著現在,你以為過了這一會兒,你以為她現在回美國了,這件事就結束了?”她追問道。
“現在隻能這麽做。”他說,“你不要和她接觸,明白嗎?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她不說話,轉過身背對著他。
“好了,睡吧!”他親了下她的發頂,關上燈。
蘇凡卻怎麽都睡不著。
霍漱清問她,大學時候真的對鄭翰沒有心動過嗎?她不知道,可是,這樣寧靜的夜,卻讓她更容易陷入了回憶。
心動?怎麽會沒有呢?那麽優秀的一個男孩子喜歡她,她又不是木頭,怎麽會不心動?就算是虛榮心也足以讓她對鄭翰有所心動的。可是,現在想想,自己和鄭翰那一段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就和許許多多的校園戀情一樣,就算是當時有什麽進展,也沒有多少可以熬到最後的。象牙塔裏的戀愛,就如同柏拉圖的世界一樣,沒有煙火的熏染,沒有俗世的摻雜,隻有純純的愛,而這樣的愛,那麽美,卻隻能在象牙塔的溫室裏存活。一旦接觸到世俗的空氣,一旦麵臨著柴米油鹽、房子車子,美好的愛情便如玻璃一樣,很容易就碎了。
當初,霍漱清為了自己和劉書雅的愛情放棄了象牙塔,帶著劉書雅進入了俗世,用自己的努力去為兩人的生計打拚,卻最終得到了一句“沒辦法和她感同身受”的感慨。到底是他無情,還是多情?還是說,少年時的戀愛,便如鏡中花水中月,放在那裏看著才是最好?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在不同的階段需求不同,對於愛情的需求也不同。雖然愛情的最基本都是一樣的,可是,畢竟愛情不是個單純的東西,再怎麽容不得瑕疵,也難免會沾染上塵埃。塵世中的愛情,才是最真實的,不是麽?越是真實,才越是長久。那麽,她和霍漱清呢,是這塵世中的愛情嗎?這看得見摸得著的愛情,讓她內心裏踏實。那麽,他呢?
夜色漸深,蘇凡也終於入睡了。
兩個人卻根本不知道劉書雅和女兒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似乎很難像霍漱清希望的那樣發展!
次日一大早,蘇凡還沒吃早飯,就接到了曾元進的電話。
蘇凡本想今天訂機票去京城把女兒接回來,卻沒想到曾元進的電話已經來了。
“你媽媽和我說了你養父家的事,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曾元進問。
“不了,謝謝您。”蘇凡道,“哦,我今天想回來把念卿接回家——”
電話那頭,曾元進哈哈笑了,道:“我和你媽馬上就上飛機了,我們帶著孩子來榕城。”
霍漱清聽見了曾元進的話,也愣了下,和同樣表情的蘇凡互相看了一眼。
“您,你們怎麽來榕城?”蘇凡問。
“假期馬上就結束了,帶著孩子回來看看老朋友。你就等著吧,我們到了再給你打電話。”曾元進道。
“好,我知道了。”蘇凡應道。
“哦,對了,你把電話給霍漱清,我有話同他說。”曾元進道。
蘇凡把手機遞給身邊的人,霍漱清接過手機,恭敬地叫了聲“曾部長”。
“兩個小時之後我就到龍山機場,春明書記派人來接,我拒絕了,你和迦因開車過來接我們,完後讓迦因把孩子帶走,你陪我去和春明書記還有路省長他們一起吃個飯。”曾元進道。
“是,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出門。”霍漱清心裏雖然有點疑問,卻還是立刻答應了。
“那就這樣!”曾元進說完,就掛了電話。
“說什麽了?”蘇凡望著霍漱清,道。
霍漱清淡淡笑了下,把手機交給蘇凡,開始吃早飯。
“趕緊吃完了出門,曾部長他們兩個小時之後就到,他讓咱們去接他們。”霍漱清道。
蘇凡是不明白曾元進此舉背後的含義,霍漱清也沒有同她講。可是,曾元進能拒絕華東省領導的接機而讓霍漱清去,並且帶著霍漱清去參加宴會,這對於霍漱清來說,這就具有特殊的意義。
雖然曾元進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可霍漱清內心還是很平靜。
隻不過,從曾元進的安排裏,霍漱清已經對這個飯局有大體的概念:這是一個屬於華東省高層的聚會,沒有下屬參加。如果說有任何下屬,覃春明就會打電話讓他去了。如此一來,他的出現,或許就是曾元進向華東省的高層表明一個立場,而這個立場,對於他來說,至關重要!
吃完早飯,兩人急急離開了家,車子從院子裏開出來,沿著半山腰的公路駛向機場方向。
然而,車子還沒開出幾步,蘇凡就從車窗裏看見一個沿著山路跑步的男人,很是麵熟。
“這麽冷的天,那個人怎麽還在跑步?”她不禁自言自語道。
“誰?”霍漱清問了句。
“就那個葉總,我看見的好像是他。”
霍漱清“哦”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那個人,好像有很多的故事一樣。”她說。
“你怎麽知道?”他笑了下,問。
“感覺,感覺好像是那樣,好像他偶爾笑的時候,笑容後麵藏著許多的悲傷。”蘇凡幽幽地答道。
他的手伸過來,摸著她的頭頂,道:“不許用心思去揣測別的男人,明白嗎?”
“我哪有啊?你總是這樣,對別人馬列主義,對自己自由主義!”蘇凡道。
“我是這樣的人嗎?”他笑問。
“怎麽不是?”她本想說劉丹露的事,想想還是算了,別提了,不想再為了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讓兩個人煩心!
車子裏一片寂靜。
“你父母難得回來一趟,你就多多陪陪他們。”他突然說。
“還有一堆事放著——”她說。
“其他的事,慢慢來。咱們在榕城住著,他們來了,不管是因為什麽緣故,咱們都要主動進一下地主之誼。別太讓他們寒心了!”他勸道。
蘇凡望著車窗外,想起離世的養父,心裏一片淒然。
盡管自己和親生父母之間並不熟悉,可是,畢竟彼此之間有血緣牽扯著,太過執拗而刻意疏離的話,誰說將來某一天會不會造成遺憾?如果再讓她經曆一次無法見到親人最後一麵的痛苦,她才是要悔死!
“與其在父母死後悲傷感歎,不如趁著他們在世的時候多多陪伴一些。”她突然歎道。
“誰都有不得已的時候啊!”他歎道。
“你呢?”她轉過頭,問道,“你也有不得已的事?”
“很多,多的數不清!”他答道。
她坐正身體,望著前方,不語。
“所以,人和人之間多一點體諒,什麽都會變得很好的!”他說道。
“我明白!我也不想再刻意在他們麵前表現出好像自己很受委屈的樣子,我過的很好,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生活的很好,不需要他們再為我做什麽了。如果我表現的很不如意,反倒是讓我們之間的關係變得不正常。我不想讓他們覺得好像虧欠了我什麽一樣!”她說。
他點頭。
“等會兒接了他們,你爸讓我陪他去參加一個飯局,你就去陪著你媽媽吧,反正假期也沒兩天了,他們估計也就很快離開。”霍漱清道。
蘇凡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曾元進對霍漱清好,這就夠了。霍漱清現在就是對她而言最重要的人,隻要她的父母善待霍漱清,她就很開心了,非常,非常開心,而且會很感激他們。
感激?子女對父母因為這樣的事情心存感激,到底算是正常還是不正常呢?蘇凡不明白。
或許,她還需要很長的時間來理解這樣的親情來往,隻不過現在,生活對於她來說,是完美的!
很快到了機場,可飛機還沒到,兩個人便在機場的咖啡廳裏坐著等。
終於,廣播裏通知說飛機已經降落了,霍漱清便趕緊拉著她的手去等候她的父母到來。
人群裏,兩個人老遠就看見曾元進和羅文茵兩個人牽著念卿的手,沒有其他任何人跟隨,也沒有其他人來接機。
念卿走了幾步走不動,曾元進便彎腰抱上了她。
在人群裏,曾元進和羅文茵完全看不出是他們平時前呼後擁的模樣,和其他的爺爺奶奶一樣抱著自己的小孫子在人群裏走。蘇凡的心頭,不禁一熱,握緊了霍漱清的手。
“您好!”等他們走進了,霍漱清拉著蘇凡的手忙走上前。
“爸爸媽媽!”念卿伸開小胳膊去抱父母,霍漱清便趕緊把孩子抱了過來。
“這小家夥,一見親爹就不認我們了,沒良心啊!”曾元進笑道。
霍漱清和蘇凡都笑了,羅文茵勸曾元進道:“這是人的天性嘛!”
“曾部長,夫人,車子就在前麵,我們走吧!”霍漱清道。
曾元進含笑點頭,和妻子一起走向了霍漱清的車。
“霍漱清,我要給你提個意見了!”曾元進上了車,對霍漱清道。
“曾部長,您說!”霍漱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