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7章 看他是不是真心
葉慕辰和沈家楠的關係，足夠讓他把答案提供給霍漱清。也隻有葉慕辰才能在不動聲色的情況下，完成這個任務。
即便如此，霍漱清也不能把暗殺的事告訴葉慕辰。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是，霍書記，我馬上就去了解。”葉慕辰道。
“不要讓別人注意到，要小心，慕辰。”霍漱清叮囑了一句。
“是，霍書記，您放心。”葉慕辰答應他。
掛了電話，霍漱清陷入了深思。
曾泉怎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這件事牽連的人雖然不多，可是都是舉足輕重的。這些重要職位的人，針對自己的同僚、上級做出這樣的舉動，太可怕！可怕的同時，也讓人陷入深深的憂慮。
霍漱清在地上慢慢踱步。
葉首長的威脅，對於曾泉是非常巨大的。現在曾泉還隻是在滬城就有這樣的事，將來曾泉還有很多步路要走，每一步都會是致命的。而且，可以預見的是，將來的麻煩會更大。
霍漱清，慢慢走著，一步又一步。
他有了辦法，可是，這個辦法，能不能實施，由不得他。
霍漱清歎了口氣。
很多事，世上的事，或許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越想要得到完美的結果，就越是要付出意想不到的艱辛。
與此同時，接到了霍漱清命令的葉慕辰，立刻開始了調查。
關於沈家，他是很了解的。特別是對沈家楠，他們關係很親近。盡管他自己也對沈家楠那個堂弟有所了解，對那個人和沈家楠的關係，和沈家的關係，可是，霍漱清想要的是確切的答案，這就不能按照過去的了解來做評判了，必須萬無一失。身在回疆的霍漱清關心沈家內部的事，應該也是為了曾泉。
沈家向曾泉做了投靠，可是，究竟是不是真心，這一點值得商榷。畢竟葉慕辰也是這麽一步步過來的，他很清楚，要和霍漱清、曾泉這類人交往，並且成為心腹之人，是要經曆一次次的選擇的，被他們選。而要讓自己被選擇到，除了要能為他們工作之外，有值得被他們使用的地方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然而，即便是信任這兩個字，也是有層次的。絕對信任，和一般信任，那得到的好處是絕對不一樣的。
好處，利益，大家在一起，來來去去都是為了這些。當然，除了這些，還有其他的，比如說，理念。
一個商人說理念，好像是有點怪。可是，事實上的確如此。單純靠利益結合的關係，並不一定會長久。特別是和官員打交道，彼此還要有製衡，這是很多政商的相處。可是對於葉慕辰來說，和霍漱清的交往，並沒有什麽製衡，而是有個理念，而是因為他佩服霍漱清，尊敬霍漱清。
時間，就這麽流逝著，一分一秒。
而蘇凡，以及很多人，對於此時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很快的，到了第二天，蘇凡又是和往常一樣去上班，同孩子們道別。明天就是周末了，要去孫敏珺的新家裏辦party。可是因為霍漱清周六還是上班的，這個party就改到了禮拜天。臨出門時，蘇凡和念卿說了，讓她給孫敏珺準備一件禮物。念卿很開心，她對於這種事總是很熱衷。隻是嘉漱還不懂party是什麽意思，看姐姐那麽開心，小弟弟也跟著高興。
蘇凡讓念卿準備禮物給孫敏珺，她自己也要準備一份。隻是這份禮物，有點特別。
工作，還是和往常一樣。
然而，身在滬城的曾元進，結束了檢查工作，離開了滬城，前往了廣東省繼續檢查。而羅文因，則去了榕城探望自己的嫂子和親家。
離開了滬城，可是曾元進的心情根本輕鬆不了。盡管他什麽都沒說，隻是給曾泉打了個電話，讓他有任何事及時告訴他，可是，擔心，總是免不了的。他和霍漱清想的差不多，該如何避免類似的事情在以後發生，這是他要解決的問題。畢竟，不是每次的危機都會有人提前告知。想要建立那樣強大的情報網，不是件容易的事。
曾元進的心裏，在靜靜思考一夜，在徹夜難眠之後，也有了一個可能的方案。這次的事件結束之後，他要好好為兒子做一個保護傘了。
時間，以快速的腳步走向那個節點。
晚上六點，曾泉作為滬城市市長，來到了會議中心，為這場科技大會做總結發言，並對未來滬城的智能化發展做出了規劃。新的世紀，AI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發展方向。滬城有它得天獨厚的航運位置，有對人才強大的吸引力和開放的投資、研究環境，抓住新一輪的發展機遇，將是對滬城未來的一個巨大改變。站在這個時間點上，身為滬城的掌門人，曾泉很清楚自己的責任。
如何利用新一輪的工業革命契機，利用好AI發展，這對滬城對曾泉來說都是一個重要的議題。結合這次的研討會，滬城市政府方麵也在做出一些規劃，特別是加大頂級人才的引進和安置，以及資金投入等方麵。以政府的力量，來主導這麽一場人才和資本融合的腦力變革以及進一步的經濟增長。
主講台上，曾泉站在那裏做著報告，台下坐著來自全球的科學家和商人，以及政府代表上千人，靜靜聆聽者滬城的計劃。燈光，聚焦在曾泉一個人的身上。
看似這平靜的背後，從停車場，到離開會場的馬路上，兩撥人馬在各自進行著自己的活動。
時間，爭分奪秒。
就在今天中午的時候，霍漱清得到了葉慕辰的報告，並把這個消息告知了曾泉。曾泉，久久不語。
“你打算怎麽處置？”霍漱清問他。
“你覺得我該怎麽做？”曾泉問。
“如果你要考驗沈家，就讓沈家楠去解決。這是給他們最後的機會！”霍漱清道。
曾泉點頭，道：“嗯，我也這麽想的。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沈家楠會怎麽處置，看他到底是真心對我，還是兩麵押注。”
“時間呢？你決定好了嗎？”霍漱清問。
“決定了。”曾泉道。
“嗯，我知道了。注意安全。”霍漱清道。
“你放心，我沒事。”曾泉道。
於是，就在曾泉站在台上做報告的時候，趕回滬城的沈家楠，約見了自己的那位堂弟。
沈家楠接到了電話，是蘇以珩打給他的。
和蘇以珩之間，沈家楠並沒有多少接觸，隻是在一些商務場合見麵，私交並沒有。蘇以珩一直都覺得奇怪，沈家楠以前沒有和他們這一邊有多少接觸，沈家的關係一直是另一方，不是曾家這邊，也不是葉家那邊。而現在，沈家楠決定和曾泉站在一起，願意為曾泉效勞。這件事有些突然，可是又不算突兀。上次葉家抓了沈家楠的事，對於沈家來說不得不是個巨大的警醒。他們必須尋找一個強大的靠山，舊主雖然在如今的政壇仍有影響力，可是比不上曾家。曾家既有曆史上的影響力，這些年更加強大。而且，沈家楠很清楚的一點是，曾泉和葉家不對付，那麽，投靠曾泉不但可以保住沈家，也許還可以報那一箭之仇。
隻是，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曾泉對沈家產生了懷疑，而沈家也需要證實給曾泉看。
從曾泉那裏得知了具體的做法，蘇以珩總覺得有點太過冒險。如果沈家楠並不是真心投靠，而是腳踩兩隻船的話，一旦他得知了這次的暗殺事件而告密的話，那麽曾泉就沒有機會行動了。
“沒關係，如果他泄密，一切就都清楚了。而且，咱們手上不是還有那份名單嗎？之後再行動也沒問題。”曾泉道。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蘇以珩便說。
於是，蘇以珩便直接給沈家楠打了電話，和他在京城見了麵。
見了麵，蘇以珩也沒有說什麽廢話，直接把沈家楠堂弟參與暗殺曾泉的事告訴了沈家楠。沈家楠，徹底愣住了。
“看來沈總也不知道這件事？”蘇以珩問道。
“蘇總，這件事，”沈家楠沉默片刻，道，“很抱歉，我的確是不知情。至於我堂弟，自從我當家之後，他就對我很有意見，隻是大家並沒有撕破臉，可我沒想到他怎麽會——”
“沈總不用解釋了，我相信你的話。曾市長也相信你沒有參與！”蘇以珩道。
沈家楠微微點頭，道：“謝謝蘇總！”
蘇以珩和曾泉的關係，沒有人不知道。蘇以珩坐在這裏說這件事，那基本就是代表了曾泉的意思。畢竟曾泉不能親自出麵。
看著沈家楠雙手交叉坐在自己麵前，蘇以珩默不作聲。
“我們無意你們沈家內部的爭鬥，可是，既然沈總和沈阿姨都決定了要協助曾市長，那就請解決了這件事。畢竟，不用我說，沈總也應該知道這件事會影響到曾市長這邊對你的觀感和信任。”蘇以珩道。
“是，我明白！謝謝蘇總。”沈家楠道，“我馬上返回榕城去見他。”
說完，沈家楠起身，蘇以珩看著他。
“我會給曾市長一個交待！”沈家楠道。
等沈家楠離開，蘇以珩點了一支煙，靜靜坐在那裏，給曾泉撥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