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血戰
張嬌輕鬆愉快的從塑料袋中拎起一瓶飲料,高高舉起,讓人們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瓶開了封,並且被喝了幾口的飲料,而其他的都嚴絲合縫,完好無損。
張嬌拿著那被喝了一口的飲料瓶交給搜證警員,道:“一定能從瓶口采集到死者的唇印和唾液,而這,就是證據!至於其他瓶子,在瓶脖子附近都有細微的針孔,應該是用注射的方式下藥的,這樣就避免擰開瓶蓋了。”
張嬌說完拍拍手,一副打完收工的模樣,輕鬆的看著那對男女。
編劇用來裝強硬的最後一點膽氣終於被擊碎了,他一把將女一擋在身後,狀若瘋狂的吼著:“沒錯,人是我殺的,是我一個人幹得,與她無關,你們要抓就抓我。”
女一沒說話,總算抬起了頭,神色平靜,忽然伸手從後麵抱住了編劇,就像哄孩子一般說道:“好了,夠了,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
編劇一聽這話,頓時絕望的跌坐在地上,抱著女一的腿大哭起來,似乎有無限的委屈與怨憤。
女一依舊平靜,抬眼看著張嬌,道:“警官,剛才你說,先聽你分析,不要打斷你,有不對的地方,等你說完我們再補充對嗎?”
張嬌萬萬沒想到這女人如此平靜,看樣子是準備在這裏做個了斷了,她點點頭道:“是的,請講。”
女一緩緩蹲下身,將情緒崩潰的編劇抱在懷中,就像一對相依為命的苦命戀人,強忍著憤怒說起了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
他們三人之前都是某影視學院的同學,女一和女二是閨蜜,女一和編劇是戀人,背叛閨蜜的是女二,在相識的第二天她就把編劇灌醉,直接逆推並拍下了照片。
從那之後,雙方反目成仇,不久後,女一被星探發掘,出演了一部大劇的配角大獲成功,順利進入娛樂圈,而女二也搭上了某娛樂公司副總,甩掉編劇後,輕鬆進入娛樂圈。
本以為往日的恩怨就此散去了,誰想到,這女二沒完沒了,借助勢力總是在打壓二人,女一還好,外形靚麗,氣質清純,又有經紀公司保護,女二對她影響不大,但這位始終徘徊在兩女之間的編劇就倒黴了,本來才華橫溢的他,始終被打壓,創造的劇本也沒有人賞識,隻能靠改變一些大火的網絡來混飯吃了。
改編當紅的工作絕對是個裏外不是人的苦差事,首先,能改變成影視劇的,都是當紅,原著黨眾多,你要改編得好,人家會說是原著本就精彩,你要改編得不好,那網友能把你罵化嘍。
而且,網絡改編成影視劇的,迄今為止,還沒有不被原著黨罵的,無一例外。
這讓編劇其實也很無奈,影視劇自然有它的規則,劇情的限製,審核的標準等等,不能完全像一樣,必須要有刪減和改動,有些還是關鍵劇情卻必須要修改,如此一來不被罵才怪呢。
關鍵是這位編劇科班出身且才華橫溢,他自認,自己創建的劇本要比網絡還要精彩,隻是無人問津,隻怪圈內水太深,沒有背景難出頭啊。
萬幸女一活了起來,擁有了一定的實力,一次偶然的機會重遇編劇,兩人自然說起了當年,解開了誤會,女一決定幫助編劇出頭。
有了女一的幫助,編劇開始嶄露頭角,隻是女二宛如惡鬼,陰魂不散,就是不想放過他們,明明當年都是出於女二自己的妒忌與貪婪,就是看不慣他們倆人在一起,妒之一字真能讓人瘋狂啊。
最後可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女二動用了黑社會的力量,竟然將二人擄走,並在編劇勉強,強暴了女一,人世間最大的痛苦與屈辱莫過如此了。
怎奈那些惡賊拍下了現場的畫麵為要挾,兩人隻能默默忍受著屈辱,誰想到,女二借此對他們更是變本加厲。
在加入這個劇組之後,女二多次要求編劇修改劇本,讓女一在劇中做出犯傻,丟臉的舉動,還要讓一貫以清純形象示人的女一,接受大尺度激情戲碼……
女二越發無底線的要挾徹底激怒了二人,所以才開始謀劃今天這密室殺人案。
一番話說完,現場眾人無不為之動容,特別是女一娓娓道來,情緒中的變化,開始她強行壓製情緒,顯得冷靜從容,可隨後說到關鍵處,她再也壓抑不住,憤怒,屈辱等情緒爆發而出,到最後更是與編劇抱頭痛哭。
張嬌的眼眶也是紅紅的,估計心中在想,女二死有餘辜,罪有應得,製造如此就不揭穿真相了。
高君可沒有張嬌這麽多愁善感,他最關心的是,這編劇和女一到底是不是敵人。
黃鼠狼上吊找人賠命,隻是他們一時間想的說辭,還是故意用人命來宣揚神鬼謠言的!?
現在看來,這隻是他們根據劇本和原著中的情結,製定的一個環節,歸根結底就是想洗脫嫌疑,但他們的行為卻無形中幫助了敵人,現在還不知道被傳成多少版本了,這就是可憐人的可恨之處吧。
兩人很快被塞進警車帶走了,女二的屍體也被拉走了,三個人持續多年的恩怨終於以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畫上了句號。
警察們紛紛走了,現場又恢複到了以前的樣子,隻是一片死寂,每個人的心情都不好。
這娛樂圈充滿了爾虞我詐,背後有太多肮髒齷齪了。
張嬌留了下來,要與學校和劇組三方麵溝通善後,因為門口已經聚集了大量聞訊趕來的記者。
劇組中有太多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傳聞一條關於明星的新聞能賣個好價錢,若是醜聞價格就更高了,這也是劇組其他工作人員的副業了。
校方負責人和劇組製片人正瘋狂的朝這邊趕來,趁著他們沒到,張嬌還有點時間和高君敘敘舊。
高君笑嗬嗬的說:“恭喜張副所長,剛一到任就立新功啊,一會在媒體麵前將你識破凶手陰謀,明察秋毫的一幕再講一遍,明天的頭條很可能就是‘神勇女幹探大破密室殺人案’。”
“哼!”張嬌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眼睛還有些泛紅:“那菲菲明顯是罪有應得,死不足惜,早知道有這樣的因果,我都不想戳破真相。”
“收起你那小女人的多愁善感吧!”高君沒好氣的說:“看看你肩膀上的肩章,看看你帽子上的警徽,它們代表著法律的莊重與嚴肅,容不得半分雜質,我朝也在從上到下的,從人情大國朝法製大國轉變。
執法者就更應該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
不管案件有什麽樣的前因後果,觸犯了法律,就應該接受法律公正的審判,他們的委屈需要檢察官和律師去說,需要法官去酌情處理,卻不該警察參入個人情感,你就趕快收拾心情,準備說辭,等著立功受獎吧!”
“那我也不爽!”張嬌氣呼呼的說:“剛才的推理都是你的,我隻不過是照本宣科而已,你是幕後的導演和編劇,直接把台詞發給我,我連演技都不需要,這樣的功勞我才不要呢。”
高君沒想到這妞還挺有骨氣,高君笑道:“都是自己人,計較這些幹什麽,今天這件事兒上我指揮你,明天換一件事兒你再指揮我唄,到時候你讓我站我就站,讓我躺我就躺,讓我快我就快,讓我用力我就用力,保證尊你號令,聽你調遣。”
這是一碼事兒嗎?張嬌又羞又惱,很想錘死他。
“別糾結了,沒看刑警隊長走得如此坦然嘛,說明該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高君說道:“至於咱倆,歌裏不是也唱了,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嘛,一會好好應付記者,多表現自己,爭取早日當上正所長,然後我就是高幹家屬了,每天在家裏幫你收禮。”
“瞧你這點出息。”張嬌哼道:“小小所長家屬就滿足了,我想立的功勞,是那種真真正正的功勞,我太爺爺曾經與小鬼子打過遊擊,我爺爺在高麗戰場爬冰臥雪拒敵於國門之外,我父親也多次圍剿過悍匪……所以我要的功勞就是這種在槍林彈雨中,放馬血戰,九死一生的功勳!”
高君豎起大拇指,對她和她的家族肅然起敬,這才是軍旅世家該有的氣概,不能隻顧著享受祖宗功勳留下的福蔭,還要繼承祖輩留下的光輝傳統,要讓敵人的後代看到,當年先輩們殺得你們丟盔卸甲,如今後背兒孫仍然能殺得你們屁滾尿流。
隻是現在是和平年代,她又是個女人,盡管她天神神力,也沒有用武之地啊。
高君笑嗬嗬的說:“這還不簡單嘛,以後每個月大姨媽來的時候,你就出來巡邏,抓個小偷,逮個流氓之類的,都算你‘血戰’了。”
“你他娘的瞧不起我!”張嬌直接爆了,一把拽住高君的衣領,惡狠狠的說:“等著吧,最近二青那邊已經有最新動向了,等我血戰一場,一句鏟除這個龐大的販毒集團之後,看你還敢輕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