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這就是逃
金卓笑著低頭喝咖啡,掩飾心底的失落。再抬起頭來的時候,臉上仍舊是輕鬆的笑容:“舒雅,我知道了。不過就算做不成戀人,我們仍舊要做最好的朋友,好不好?”
譚舒雅點頭:“金大哥,在我眼裏,你就是我的親哥哥。”
金卓又笑了喝了一口咖啡。咖啡很苦,他沒嚐出來。
兩人沉默著,慢慢品著咖啡。
過了一會兒,金卓想到了些什麽,抬頭問譚舒雅:“舒雅,你心裏有喜歡的人了嗎?”
譚舒雅沒有片刻猶豫的搖頭:“沒有。”
金卓放下心來。
沒關係的。慢慢來。既然她心裏沒有別人,他一直在她身邊陪著她,照顧她,總有一天,她會知道自己的好,說不定等她的心結過去,他們就可以開始一段不一樣的感情。
喝完咖啡,金卓打算將櫻子叫來,三人一起吃晚飯。譚舒雅拒絕了:“金大哥,我還有事,要早點回去。”
金卓也沒有很堅持:“那好,我送你去車上。”
天色開始暗淡下來,廣場上的人更多了。
熙熙攘攘的人流裏,譚舒雅捧著花穿越廣場,往馬路邊上去,金卓沉默著跟在她後麵。
譚舒雅無意中的抬頭,突然看到前方不遠處的一輛車有些熟悉,站住打算看仔細些的時候,那輛車突然發動,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譚舒雅心中一顫:應該……是她眼花了吧。
金卓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兒,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除了車流和人.流,買看到什麽值得注意的東西。“舒雅,怎麽了?”
譚舒雅回過神來:“沒……沒什麽。”
兩人繼續往前走,譚舒雅忍不住又往剛才那個方向看了一眼。什麽都沒有。她在心裏告訴自己,沒什麽的。沒什麽的。
可是心底還是有些慌的,似乎……似乎像是有婦之夫背著丈夫在外麵和別人幽會被人丈夫抓包。
譚舒雅立刻搖頭,將腦海中這荒誕的念頭搖走。
走到馬路邊上的時候,譚舒雅停住腳步:“金大哥,我要回去了。你也趕快回去吧。你身上還有傷,需要好好休息。”
金卓點頭。
譚舒雅打開車門上車,一隻腳已經邁了進去,金卓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譚舒雅詫異的轉身看著他:“金大哥,還有什麽事情嗎?”
金卓看著她的眼睛,再次說自己自己的想法:“舒雅,你就必須在你們老板家裏做保姆嗎?我聽櫻子說,有一段時間你經常受傷,可能是做事的時候不小心傷到的。你非要在哪裏嗎?我的燒烤店也招人,你們老板給你多少工資,我也可以跟你。”
譚舒雅微笑著低下頭,掩蓋中眼中的情緒,她道:“金大哥,我在那邊已經做習慣了,暫時還不想跳槽。”譚舒雅將手往後抽了抽。
金卓有片刻的失落,意識到自己還在抓著譚舒雅的手腕,連忙道歉,放開了她的手。
回到別墅,將車在車庫裏停好,譚舒雅拿著花回到客房。她從廚房裏找出一個不用的酒瓶出來,灌了水,將花插進去,擺放在窗台上。
收拾了花的包裝紙扔到廁所紙簍裏的時候,譚舒雅看到了一角有些熟悉的布料,她顧不得髒,皺眉去抓那角布料,全拎出來看了才知道,這並不是邊角布料,,而是一件男士短袖。
她出事的那天,金卓踹碎了玻璃從窗戶外麵進來救她的時候,上身穿的就是這件短袖。
譚舒雅拿了盆子放下水龍頭下接水,將短袖扔進去,到了洗衣液浸泡。這是金卓的衣服,不能直接扔在紙簍裏,她要洗幹淨晾幹了給金卓再送回去。
……
中午將譚舒雅從總裁辦公室攆出去之後,顧秉謙一連喝了好幾杯咖啡才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簽完辦公桌上的文件,他直接從辦公室離開,下午就沒有再回去。
他開著車在馬路上漫無目的的走,也不知道去哪裏,隻是隨意的開車走著。傍晚的時候,開車經過廣場,他原本是打算道廣場上去走走的,剛停下車,打算開門的時候,一抬頭就發現譚舒雅捧著一束玫瑰花從廣場的另一側走過來,似乎是害羞,她一直微微低著頭。
視線再往後,他看到了金卓。握著方向盤的手猛地抓緊:譚舒雅,你真是好樣的!
似乎他的視線太過於冷漠,隔著遠遠的一段距離,譚舒雅也感覺到了,抬頭看過來。顧秉謙緊抿著嘴唇,打火,一踩油門,賓利飛馳以最快的速度飛了出去。
他在心裏告訴自己,這並不是逃,他隻是不想再看到她。這種水性楊花、不知感恩的女人,再多看一眼,都是髒了他的眼睛。
可是內心深處,他清楚明白的知道,這就是逃。不是逃離譚舒雅,而是逃離自己的內心。內心深處的某些感覺,那些在意和憤恨,到底代表著什麽,他稍微也是知道一些的。隻是,他不願意承認,也絕對不能承認。
在譚舒雅自殺的時候救了她,沒有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他已經對不起佳琪了。如果他再對她……那樣,他就萬劫不複了。
開車在市中心又轉了一圈,顧秉謙回了顧家別墅。剛進別墅大門,看到屬於譚舒雅的那個房間的燈亮著的時候,顧秉謙心裏湧起幾分喜悅。
她沒有再和金卓出去,她回來了。
車繼續往裏開,離客房的距離近了,顧秉謙從沒拉窗簾的窗戶裏看到了被譚舒雅插在酒瓶中的那束玫瑰花。廣場上,譚舒雅害羞捧著鮮花的模樣再次出現在顧秉謙的腦海。
這邊顧秉謙的氣又湧了上來,那邊,譚舒雅正好洗完衣服。她原本打算晾到陽台上去的,想到在廣場的時候突然感受到的冰冷目光,譚舒雅拿了衣架,在自己窗戶前搭了一個繩子,將金卓的短袖掛上去。
看著掛好的衣裳,她微微笑起來:好了。等晾幹的時候,就可以拿著去還給金大哥了。
譚舒雅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轉身。她沒有注意到,這一切,剛好被顧秉謙給看到。
回到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小腹傳來隱隱的痛感,譚舒雅皺眉,抬手按住,強撐著走到床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