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譚舒雅低頭想著什麽,趙東陽的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櫻子發來的:別告訴舒雅我哥的事情。
趙東陽眼神閃了閃,將手機收起來。
話說完,譚舒雅道:“趙經理,我先回去了。”
趙東陽將她叫住:“譚小姐,剛才我說的話你就當沒有聽到吧。”譚舒雅蹙眉,不解。趙東陽繼續道,“櫻子可能怕你擔心,不希望你知道這件事情。”
譚舒雅咬了咬嘴唇:“我知道了。趙經理,你放心,我不會跟櫻子說我已經知道了的。”
回到辦公室,譚舒雅就開始思考,怎麽樣才能把金卓給救出來。目前擺在她眼前的有兩條路,一條是去找顧秉謙。依照顧秉謙在蘇台的身份地位,隻要一句話的事兒,金卓立刻就可以放出來。可是顧秉謙並不喜歡金卓,她擔心自己去說,顧秉謙會吃醋。
還有一條路是去找賀一鳴。隻要賀一鳴不想高,陳菁菁再怎麽蹦躂都無濟於事。隻是,她也不想去見賀一鳴。況且,如果這件事情再被陳菁菁知道了,不知道她還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譚舒雅又想起了讓她翻譯稿子的那個人。到現在為止,她仍舊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隻知道他姓周,是個男人。上次金卓被顧秉謙送進監獄的時候,就是這個周先生幫忙把金卓放出來了。如果實在沒有辦法,也可以去求求他。可是連一次麵都沒有見過的人,就這麽冒然的開口……
糾結了一個下午,很快到了下班的時間。櫻子早早收拾了的東西,去和趙東陽一起去找門路去了。
車上。櫻子問:“我聽別人說,今天下午你和舒雅說了一會兒話,你沒有告訴舒雅我哥的事情吧?”
趙東陽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沒有。”他開著車問,“你和譚小姐不是最好的朋友嗎?為什麽這件事情不能告訴譚小姐。”
櫻子歎了口氣,將之前譚舒雅找顧秉謙幫助過金卓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你應該也聽說了,舒雅一進公司的時候,我們顧總就處處針對她。後來舒雅好不容易從公司裏離開了,為了我哥的事情,她去找了顧總,又繼續在公司裏留下了。我和我哥擔心舒雅再去找顧總,會在顧總那裏吃虧,所以我們都瞞著舒雅。”
“原來是這樣。”趙東陽說。之後就不再說話了,專心開車。隻是開著車的時候,他的心情似乎好了許多,甚至是有些高興的,偶爾的忍不住,他的嘴角會微微彎起。
等了兩天,趙東陽那邊沒有傳來好消息,金卓仍舊在公安局裏關著,她甚至從趙東陽那裏知道了,這件案子快要開庭了,等開了庭,判決下來,基本上也就沒有什麽轉折了。
譚舒雅急的沒有辦法,從手機裏找出“周先生”的號碼撥出去,快要接通的時候,譚舒雅立刻又掛斷了:不行!之前已經欠了他一次人情了,這次不能再麻煩他了。
譚舒雅在聯係人裏劃著,手指停頓在“賀一鳴”三個字上。譚舒雅猶豫了片刻,將這個號碼撥了出去,電話很快接通。
“舒雅?你終於主動給我打電話了!”賀一鳴的聲音裏帶著驚喜。
譚舒雅聽在耳中隻覺得厭惡,但是目前有事相求與他,譚舒雅隻能按耐下脾氣,道:“賀一鳴,雖然我不知道當時的情形是怎麽樣的,但是我知道,金大哥不會無緣無故……”
“舒雅。”賀一鳴打斷她的話,“這件事情,我們見麵聊吧。”
譚舒雅點頭:“好。在哪裏?”
賀一鳴抱了一家咖啡館的名字。
譚舒雅:“好。我馬上過去。”
看著掛斷的手機屏幕,看著屏幕上的“譚舒雅”三個字,賀一鳴歎了口氣:舒雅,隻有這種情況下,你才會同意和我見麵。
賀一鳴盯著手機沉默了片刻,起身去衣帽間換了身衣裳,帶上口罩,開車出了門。他剛從家裏出去,一個正在打掃的傭人抬起頭來,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夫人,先生開車出去了。開的那輛輝騰。”
說完這句話,傭人就掛斷電話,繼續打掃,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譚舒雅在約定好咖啡館卡座裏等了十幾分鍾,賀一鳴才到,坐下之後,賀一鳴將口罩摘下來,露出全臉。譚舒雅看著他的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金卓打的也太狠了!賀一鳴兩邊的臉全都腫了,就連鼻子和嘴也沒有逃過劫難。若不是之前和賀一鳴太熟悉了,譚舒雅幾乎要認不出此刻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賀一鳴!
賀一鳴有些抱歉的道:“舒雅,沒有嚇到你吧?我還是把口罩戴起來吧。”說著就去拿放在旁邊的口罩。
譚舒雅搖了搖頭:“不用了。”
咖啡早就上好了,最普通不過的,賀一鳴喝了一口,沒有再繼續喝。譚舒雅嘲諷的勾起嘴角:以前兩個人上大學的時候,這咖啡他可是從來不分的,如今喝慣了好的,這些就難以下咽了。
沉默了片刻,賀一鳴主動開口:“舒雅,你找我,是希望我撤訴,放過金卓吧。”在電話裏的時候她已經說了。
譚舒雅點頭,看著賀一鳴那張幾乎變形的臉,輕咳一聲,道:“我知道這次是金大哥不對,但是……金大哥也是為了我。我覺得,況且,如果不是你有什麽地方惹到金大哥的話,金大哥絕對不會動手打你的。”
賀一鳴笑了笑,沒說話。以前處處維護他的譚舒雅啊,如今不問事情的青紅皂白,就開始往他身上安罪名了。
譚舒雅低頭看著手中的咖啡,道:“你撤訴,放過金大哥,你的醫藥費,我賠給你。”
賀一鳴搖頭:“我不要你的醫藥費。”
譚舒雅的心緊起來,臉色一變:他這是什麽意思?還是要堅持上訴嗎?非要讓金大哥坐牢不可嗎?
看著她變了的臉色,賀一鳴心裏更難受了,他轉頭看向別處,用片刻的時間緩和了一下心情,這才轉過頭來,問:“舒雅,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