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你……你身邊有人?
“你……”譚舒雅立刻調整好情緒,“顧秉謙,十年了,沒想到你跟十年前一樣自戀!你以為這世界上所有的女人都喜歡你嗎?我告訴你,你想太多了!”
顧秉謙嘴角噙著笑意,一雙眼睛幾乎要穿透她的身體,直接看透她的內心。他反問:“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嗎?”
顧秉謙離開了,房間裏隻剩下她一個人。譚舒雅的身體瞬間被抽空了力氣,無力的跌坐在床上。下一刻,她又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衝到門口處,將門鎖死,這才鬆了口氣。
她倚靠在木門上,仰頭望著上方的天花板,嘴唇微微張著,眼神茫然而又無助。沒過多久,有濕熱的液體從眼角滾落下來,譚舒雅閉上眼睛。
蘇台公墓。
陳菁菁買了一束花來這裏看賀一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陳菁菁的眼淚就掉下來:“你個笨蛋!你怎麽就這麽傻!你怎麽就承認了人是你撞死的?!如果你堅持不承認,譚舒雅又能拿你怎麽辦?!顧秉謙又能拿你怎麽辦?!”
“你真傻!”陳菁菁癱坐在地上,“你以為你承認了當年的事情你很偉大是不是?我告訴你!你想錯了!大錯特錯!你一心喜歡的那個女人還是生了別人的孩子!顧秉謙原諒她了!顧家人承認她和她的那個野.種了!說不定他們很快就會結婚了!這下你滿意了嗎?!”
發泄了一通,陳菁菁痛哭一場,倚靠在墓碑上,絮絮叨叨:“我知道,你本來不想死的,是譚舒雅害死你的!我們還有錦峰,錦峰那麽小,你怎麽舍得舍下錦峰去死呢?都是譚舒雅害死你的!她恨你!她跟顧秉謙說了不該說的話,顧秉謙才會對你下手!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譚舒雅!”
“一鳴,我想給你報仇!可是,我沒有本事,譚舒雅身邊又有好幾個野男人護著,我根本就接近不了她!我不知道怎麽才能給你報仇!一鳴,你教教我,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給你報仇!”
“一鳴,你說我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呢?我們已經結婚了,已經有孩子了,為什麽還不能幸福呢?”
她將所有的罪責都歸咎於賀一鳴的傻和譚舒雅的狠,卻忘記了,當初是她以此為條件來要挾賀一鳴,如果不是她和賀一鳴在爭吵中說出當年的真相,依照賀一鳴的懦弱,譚舒雅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媽媽到底是怎麽死的,顧秉謙更加不會知道十年前車禍的真相。
日暮西垂,坐了半天的陳菁菁扶著墓碑站起來,她看著照片中賀一鳴微笑的臉,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陳菁菁向公墓外走去,走到一半,墓碑裏突然站起一個人來。陳菁菁嚇了一跳,慌亂之中,腳下踩空,摔了下去。
那人立刻過去攙扶:“你沒事吧?不好意思,我嚇到你了!”
陳菁菁看著眼前之人的臉,沒有說話。
那人擔心起來:“你……你沒事吧?”
“沒事。”
“那就好。天快黑了,你走路小心一點。”那人說完話之後就離開了。
陳菁菁站在那裏看了好半晌,等到夜色又黑了一些,她臉上露出狂喜之色: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她看到過的和顧秉謙在一起的那個女人!
回到蘇台之後,她一直在找這個女人,隻是沒有找到,沒想到今天居然在蘇台公墓遇見了!
按照之前的記憶,陳菁菁一塊墓碑一塊墓碑的找過去,想要看看那個女人到這裏來是來看誰的。可惜找了一圈,她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到底是來看誰的,不過,她還是發現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李佳琪。
看著墓碑上笑容燦爛的女孩,陳菁菁眼睛裏燃起幾分光彩。李佳琪,她知道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就是被賀一鳴撞死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不是來看李佳琪的?她跟李佳琪是什麽關係?如果……如果她是李佳琪的朋友,或者是親人!如果她跟李佳琪有關係!如果她知道了……
陳菁菁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那天之後,譚舒雅一直擔心顧老太太會如李嘉嘉一般,不斷的找理由讓自己過去,和顧秉謙碰麵。後來一段時間的清淨讓她明白,顧老太太還是很體諒她的。
她心裏感激顧老太太的體諒。李嘉嘉約她出去,她還可以找借口推掉,實在沒有借口的時候,不接電話、躲著她也就是了。如果是顧老太太開口,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做。
譚舒雅接了彤彤放學回家,剛走到家門口,譚舒銘打電話過來:“姐,我公司這邊聚會,暫時回不去,你先去看看咱爸,等我回去之後我再去醫院裏換你。”
為了讓彤彤更好的休息,一般都是譚舒雅帶著彤彤在家裏住,譚舒銘晚上去醫院陪夜。
“好。你去吧。記得少喝點酒。不用著急回來,咱爸這邊我會看著,放心。”掛斷電話之後,譚舒雅讓彤彤去書房看故事書,自己進了廚房做飯,等她飯菜做好的時候,彤彤的兩篇故事也看完了。
譚舒雅將飯菜盛進保溫桶,帶著彤彤出了門。
晚上十點半,彤彤都已經睡著了,譚舒銘還沒有去醫院。譚維德道:“舒雅,你帶著彤彤回家去吧,我自己可以。這裏有護士照顧,你不用擔心我。”譚維德也累了,上下眼皮開始打架。
“爸,我知道。時間不早了,你先睡吧。”
譚維德很快也睡著了,譚舒雅將彤彤放在隔壁房間的床上,自己也躺上去,想著眯一會兒,沒想到這一眯直接睡著了,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兩點了。
譚舒銘還沒有回來。
她看了下通話記錄,沒有未接電話,還沒有未讀短信。譚舒雅有些擔心,她走出房間,站在窗戶前,拿出手機給譚舒銘打電話。
隻響了一聲,手機就接通了:“舒銘,你現在在哪裏?怎麽還沒有回來?”
那邊頓了頓,過了好一會兒,譚舒銘的聲音才傳過來:“姐,我在外麵呢。我喝多了,我……”他的聲音很輕,如果不是譚舒雅仔細聽,幾乎都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你……你身邊有人?”譚舒雅挑了挑眉毛。
“我……”譚舒銘隻說了一個字,但是這一個字已經暴露了他此刻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