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就算是這麽弱小的我也會拚盡全力保護你們
巴裏特每次與弗瑞對戰都露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
三兩下把其一擊擊倒在地，又會立刻換上懊惱後悔的表情。
簡直不知道他這顆腦子裏在想什麽。
巴裏特見阿金和古伊娜這樣看著自己，有些心虛的辯解道：
“你們還不是每次都不留手，把弗瑞打得慘兮兮的。”
古伊娜皺著眉頭很不滿地說：
“劍士不全力以赴是對對手的羞辱。我是要尊重弗瑞才全力出手，無論對手是誰都是如此，可和你們不一樣。”
阿金輕哼了一聲，幽幽道：
“當然不一樣，我們可是對夥伴的尊重，其他人管他們去死。”
他仿佛意有所指。
“要是放水的話，他會生氣吧？”
又憂慮地歎了一口氣。
“那個家夥一直這樣可不行啊。”
巴裏特悶聲悶氣地說：
“弗瑞那麽聰明，肯定會趕上我們的，我相信他。他現在隻是……隻是暫時運氣不好，嗯，暫時！”
古伊娜握著劍柄的手更緊了。
“隻要拚命努力，就一定會變得越來越強的。”
也不知道是在說弗瑞還是說自己更多一點。
——
另一邊，維克遠遠跟著弗瑞來到了一條小河邊。
他看弗瑞站定在小河邊，有一下沒一下的往水中拋著石子。
維克沒有立刻上前，靜靜地站在一旁弗瑞身後不遠處。
丟了一會兒，弗瑞的肩膀漸漸顫抖起來。
開始隻是默默流淚，後來漸漸抽泣起來。
他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臉頰，像是在這裏也不願有人看到他的無助和脆弱。
眼淚一滴滴從指縫中滑落，口中輕輕呢喃。
“難道我真的是廢物？”
聲音中有不甘有氣憤。
不知是在問這個世界還是在問自己。
維克隻覺心中大痛，那種久違的無力感，瞬間湧上心頭。
他寧願這個毫無天賦的人是自己，也不想看到弗瑞這樣痛苦。
一時間維克不禁有些怨恨這個世界。
如果是在仙俠位麵，至少還有可以提升資質的天地靈物。
突然一股熟悉的拉扯感，從維克的精神深處傳來。
白光一閃維克就出現在了純白空間之中。
陳列架左上角那顆惡魔果實散發著蒙蒙的白光。
光芒猛然間顫動起來，突然像是被什麽擊中了，碎成無數塊碎片。
碎片在空中旋轉飛舞，形成了一個迷你的碎片小龍卷。
越轉越快，維克已經看不清它的樣子了。
等到停止旋轉，那些碎片都消失不見了，隻剩下一個完全由白色水晶構成的物品。
它是一個小天平。
兩邊微微起伏，晶瑩剔透，十分精致。
懸在空中緩緩轉動，周圍還散發著瑩瑩白光，非常美麗。
維克連忙查看它的信息，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些內容。
『審判之秤：有“絕對公平”之稱的審判之秤，專為世間一切不公而存在。可以突破任何天賦的枷鎖，讓使用者從此隻能通過努力來提升實力，一切外物都將視為無效。提升速度將依據絕對公平原則，由使用者努力程度判定。一旦使用，終身有效，此操作不可逆。最終解釋權歸審判之秤所有。』
也就是說，如果使用了『審判之秤』，以後無論是惡魔果實還是輔助訓練的藥劑，都將對使用者毫無效果。
可以增加實力的人體改造可能也會失靈。
而且還不能反悔。
維克卻已經很滿意了。
弗瑞現在需要的就是肯定他努力，重新賦予他信心的東西。
『審判之秤』剛剛好。
維克能感覺到這回那顆惡魔果實周圍的白光是全部用掉了。
他不知道這顆惡魔果實還有沒有效果，不管如何，他都真心感謝這個隨緣出產東西的空間。
並且收回以前的胡言亂語。
兩次產生的東西都是很有用的。
維克決定以後一定要努力搜集惡魔果實，犒勞它。
現在有了底氣，維克要做的不是立刻把『審判之秤』交給弗瑞。
而是先堅定弗瑞的決心，這可是一條無悔的道路。
維克走上前去，他坐在弗瑞身邊也不說話。
拿起小石子學著弗瑞的樣子，輕輕地丟進水麵。
半晌後弗瑞輕輕開口。
“哥哥，你怎麽不說話？”
這個稱呼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自從海賊酒館之後，幾人都直呼其名了。
維克無所謂地說：
“等你說話啊。”
弗瑞一噎，很是無語。
“我要是也不說話呢？”
維克撿起一枚石子。
“那我就揍你。”
狠狠扔進水麵。
弗瑞：“.……”
又是一陣沉默。
弗瑞的聲音很輕。
“我是不是很沒用？”
“是啊，真的好沒用。”
維克語氣肯定。
弗瑞緊緊捏著拳頭。
“阿金和巴裏特都那麽努力，你這麽弱，卻還在這裏偷懶。真是沒用啊！”
弗瑞正是備受打擊，幾個月的負麵情緒聚集，心靈非常脆弱的時候。
他沒想到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又氣憤又傷心還有些自卑。
他看著哥哥麵無表情的側臉，鼓起勇氣解釋道：
“可是哥哥，無論我怎麽努力，都追不上阿金和巴裏特，都追不上你，甚至……甚至就連道場裏的普通弟子都不如。我可能真的像大家說的，是一個.……廢物。”
他非常艱難地吐出那個字眼。
弗瑞平時從來不肯承認自己很弱，隻是一味的埋頭苦練。
希望汗水能為自己正名，有更大的進步。
如今被哥哥這樣說，弗瑞還是很羞恥地說出了他一直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維克沒有看他，依舊目視著河麵。
“大家？哪個大家？是我，阿金還是巴裏特？或者是古伊娜？”
弗瑞愣愣地搖頭。
維克看都沒看他，語氣淡淡。
“我怎麽不知道還有其他的大家。笨蛋弟弟，難道你不知道笨鳥先飛的道理？
笨蛋，就是要比別人更努力才行。
難道你打算放棄嗎？我可是會揍死你的，讓你好好感受一下哥哥愛的鐵拳。”
弗瑞緊緊的攥住了拳頭，他回想起自己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成果。
雖然感覺無比挫敗，依然堅定地說：
“不會的哥哥，無論如何，哪怕我一直這麽弱，哪怕我無論怎麽努力都一直是現在這樣，我也絕對不會放棄的！
哥哥，哪怕我永遠不會變強，隻能比現在強一點點，我也不會放棄的。
自從巴裏特受傷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變強，永遠不要再發生那樣的事！
所以哥哥，就算是死掉，就算是這麽弱小的我，也會拚盡全力保護你們的！
我.……我不是廢物，我才不要當一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