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沒用的係統和機智的辛夷
伸手比了個二字。
辛夷感覺自己耳邊的節奏適時響了起來。
深呼吸一口氣。
“係統。”
辛夷在心裏默默呼喚起來。
“係統。”
“係統。”
“係統。”
不知道呼喚了多少次，那個聲音才再次響起來。
“由於本係統故障，目前無法給予宿主任何幫助。”
聲音機械，冷漠。
辛夷隻感覺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時候跟我係統故障？
上周跟我抹殺的時候怎麽就那麽有靈性呢？
辛夷也顧不得多想。
還好自己出於謹慎，選的是一首自己十分熟悉的歌。
辛夷一邊吐槽著這個坑貨係統，一邊回想著這首歌。
這首歌剛好是019年發布的新歌。
一經發布就風靡全國。
其溫暖的嗓音和詩意般的歌詞瞬間打動了萬千少男少女的內心。
今辛夷要唱的就是那首歌。
前奏響起，評委都沒有表現得很驚訝。
但是每個評委都顯得很專心，在大屏幕上投影出來就是那種側耳傾聽的感覺。
但是實際上是怎麽樣的，誰也不清楚。
事實上大多數選秀節目都是這樣的，所謂的爭論啊，點評啊大多數都是做出來的。
尤其是某個節目搶人的環節。
事實上導師早就在彩排的環節就已經選好人了，哪能輪得到節目上來選？
但這幾個評委還真的就是很仔細地在聆聽辛夷的這首歌，不是因為這個曲子一聽就是原創。
事實上他們早就知道這是一首原創歌曲。
其實他們都隻是好奇，看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在海選階段就拿到導師的第一張選票。
畢竟這是整個娛樂圈都從未有過的。
不，十多年前有過一例。
那就是薛謙的那一例。
但是。
導師們看著台下的這個貌不驚人的大學生。
他比得上薛謙嗎？
沒人覺得比得上。
但是大家都覺得他肯定是有什麽能夠打動導師的地方。
雖然也不乏有數人覺得他可能是有娛樂圈關係的星二代。
不管台上的人怎麽想。
辛夷現在低下了頭。
呼吸聲暴露他緊張的心情。
他不由得深呼吸來調整自己激烈的心跳。
“偏偏秉燭夜遊”
很好，穩住了。
辛夷心中一喜。
“午夜星辰似奔走之友”
“愛你每個結痂傷口，釀成的陳年烈酒”
寂靜。
台下沒有他的粉絲。
沒有他的燈牌。
因為他不是正經海選上來的。
所以也就沒有這樣麵向公眾，吸收粉絲的機會。
嚴格來，他相當於走了後門。
想著在薛謙的車裏，他愣是把另一個世界薛謙的名曲《演員》唱出來，還讓薛謙險些落淚，他就覺得很是尷尬。
莫非這就是關公麵前舞大刀？
“我很看好你的創作才能。”
“這個直通卡，隻有我們四個導師才有。”
“也隻有唯一的四張。”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參加衡陽的海選。但是就憑你這首歌，決賽見。”
台下沒有觀眾，是很慘淡。
手上沒有係統，是很虛。
但是，那又有什麽關係。
辛夷看著台下一張張臉。
一張張抬起頭，專注地看著自己的臉。
辛夷忽然感覺心觸動了一下。
可能這就是那些明星的感覺吧。
何況，還有。
辛夷看著視線角落裏的那幾個字。
晉級，失敗後果：抹殺。
跟這個滿腦子隻有抹殺的係統是沒什麽好的。
還是保命重要。
“入喉尚算可口，怎麽淚水還偶爾失守。”
“邀你細看心中缺口，裂縫中留存溫柔。”
這個歌詞！
這個嗓音！
在場的觀眾不禁讚歎。
簡直可以是綜藝節目裏的一股清流。
就連導師也驚訝地捂住自己的嘴。
旋律在繼續。
聲音仍然在回蕩。
隻是現場忽然有了一些其他的聲音。
既有對這個貌不驚人大學生聲音的感歎。
也有對這首歌歌詞精妙的欣賞。
但是這一切目前都和辛夷無關。
他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唱。
他強迫自己忘記那個明晃晃的抹殺。
深吸一口氣。
不知道這次離奇的事情到底算什麽。
重生也不是重生。
穿越也不是穿越。
但是還是感謝上給的這次機會。
即使是個夢，那也要學會牛逼這一把。
“此時已鶯飛草長愛的人正在路上，我知她風雨兼程途徑日暮不賞。”
“穿越人海隻為與你相擁。”
台下的人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激動。
瞬間全場震動。
無數人揮舞起手。
手指上的發光燈帶在黑暗的現場搖起來，恍如星海一般。
彌補整個會場。
隻有幾個舉著燈牌的應援粉絲，略有些尷尬。
把燈牌放下來吧，多少顯得對偶像不忠。
不放下來吧，這個又是真的牛逼。
不外貌怎麽樣。
這個歌是真的牛逼。
還沒等他們處理好手上的燈牌，下一波呼聲又迅速到來。
“此刻已皓月當空愛的人手捧星光，我知他乘風破浪去了黑暗一趟”
台下有剛和男朋友分手的姑娘，聽到這裏忽然就感覺有什麽東西從尾巴骨上泛起來，一直向上翻湧，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
一股酸意不知道怎麽就湧上鼻頭。
眼淚嘩得瞬間就流了下來。
攝像機也適時地發現了這個女孩。
幾乎是同時，女孩流淚的場景就出現在大熒幕上。
如果有人注意，就會驚訝地發現，全場有不少女觀眾都哭了。
或許是因為這些歌詞喚起了心裏的記憶吧。
台上的辛夷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現在他滿腦子也沉浸在那些記憶裏。
表現出來就是聲音雖然有所沙啞，但情感卻更加真摯。
等到第二遍的時候，全場幾乎開始了大合唱。
“此時已鶯飛草長愛的人正在路上，我知他風雨兼程途經日暮不賞”
那幾個拿著燈牌的粉絲也不再尷尬，甚至搖起自己的燈牌來。
觀眾席裏，多得是邊哭邊唱的淚人。
“穿越人海隻為與你相擁”
“此時已皓月當空愛的人手捧星光，我知他乘風破浪去了黑暗一趟”
這首歌的第二個燃點就在導師們站起來的那一刻。
也隨著導師們的起身而迎來了全場最高的氣氛。
整場比賽就這樣在這樣的大合唱裏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