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四章 足智多謀
夏瞳說的這邪惡,張恒心裏都懂,若是方一山死也不肯合作,若是放他回去,那麽夏瞳絕對不能在木村大作那裏露麵。但要張恒真的當著素雪兒麵,割了方一山腦袋,張恒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下手。
剛才張恒在屋裏放了狠話,那隻是虎一下方一山,但他心裏很清楚,方一山這老鬼生生死死經曆多了,已經是一塊滾刀肉,何況素雪兒這塊籌碼還被方一山捏在手裏,這個老狐狸很難乖乖就範。
張恒看看時間,剛好十分鍾,雙手撐著膝蓋站起來,夜色裏映襯的麵部線條格外的冷硬,“夏瞳,我們進去吧。”
“想好了?”夏瞳抬頭,大眼睛如夜裏的星辰般嶄亮,好似能夠看透人心。
張恒搖搖頭,“現在還沒下定決心,但進去看看應該就知道該如何做了。”
夏瞳不語,起身挽了一縷秀發,然後跟在張恒身後。
方一山此時坐在沙發上,身前擺放了一杯白開水,而王棟兢兢戰戰站在後麵,素雪兒在側麵。
“看來你恢複了幾分!”張恒看了素雪兒一眼,然後第王棟打了一個眼色,看著王棟如蒙大赦,匆匆再次上樓。
“我答應你!”方一山手裏握著拐杖,抬頭看著張恒道:“但是靈狐,我也有個條件。”
張恒喜上眉梢,沒想到素雪兒真的有本事說服方一山,胸口堵著的那口氣輸了出去,整個人都爽快很多,“你說。”
“我幫了你,就無法繼續待在華夏,需要立刻出國,我要你帶上雪兒跟你一起進商墓。”
“你不怕雪兒有危險?”
方一山笑了,“靈狐,我老頭子雖然不算是慧眼如炬,不然也不會養著拓跋峰這個白眼狼在我身旁,但我也不會第二次看走眼,你是真心對雪兒的,況且你也不會妥協把那件東西讓給龍組,若是得了,我希望你跟雪兒一起修煉。”
“張大哥……”夏瞳神色略帶緊張看著張恒。
夏瞳是龍組的人,自然要考慮龍組的利益,就算她的初衷是為了報仇,但作為龍組一名軍人,她不能看著別人損害龍組利益。
張恒了解夏瞳的憂慮,作為一名龍組成員,她怎能看著有人圖謀龍組想要得到的東西。但夏瞳卻不了解他,更不了解他張恒跟龍組如履薄冰的關係,說來現在大家是為了一個點在努力,可是一旦拿東西到手,龍組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他張恒。
“夏瞳,這不是秘密,諸葛若蘭跟我心裏都很清楚,我跟龍組隻是短暫合作,其實大家都是各懷心事,他們之所以一定要我跟來,說出來是一個我自己都不清楚的預謀。”
張恒露出桀驁之色,“夏瞳,現在起碼我們是站在一起的,你也不用擔心什麽。”
夏瞳小手攪在一起,雖然他跟張恒相處時間很短,但已經可以看出張恒是個有情有義之人,她甚至在張恒身上,找到了哥哥的感覺,這是她心裏不願意與張恒為敵的最大因素。
夏瞳低頭,俏臉不著痕跡閃過一絲失落,在揚起頭來,卻已經恢複冷淡神色,“我知道了,張大哥。”
張恒微微一笑,扭頭道:“我答應你。”
事情還算圓滿解決,起碼在張恒看來,能夠讓方一山妥協,而不是自己殺人,讓素雪兒恨自己一輩子,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於讓素雪兒再次回來幫自己,張恒心裏卻有些擔心。
雖然表麵看現在跟當初素雪兒跟自己來秦嶺市沒有不同,大家都是為了進入商墓,但此一時彼一時,隨著秦嶺市明槍暗箭的不停博弈,所有人的猙獰一麵都裸露出來。
諸葛若蘭是誌在必得,木村大作也是虎視眈眈,最讓張恒感覺心裏沉重的,就是劉佳的背叛,第三組織奇異出現,如鯁在喉卡在張恒咽喉部位,讓張恒以前所有的信心都化為烏有,剩下的隻是忐忑跟不安。
而張恒也察覺到了,自己在這些人的奇妙敵對關係中,起到了一個紐帶的作用,這讓三方人都沒有要殺自己的意圖,反而必要時候,他們會出手幫助自己,而目的就是讓自己進入商墓。
張恒屢不清這裏麵的關係,畢竟他沒有劉佳的智慧,不能在這一片渾濁的水中,看清掩藏在背後的危機。但是他隱隱覺得,這裏麵有劉佳陰謀的影子,而自己隻是被撥弄的一顆棋子而已。
“你想什麽呢?”送走方一山,素雪兒走在張恒身旁,看張恒魂不守舍,問道。
張恒回過神來,看看素雪兒,恍若隔世之感,日異月殊,“在想劉佳,我身邊的人,一個個相繼離去,一度隻剩我一個人在這裏,現在你回來了,所以在想,若是劉佳不走就好了,若是他沒有那些陰謀就好了。”
素雪兒沒想到張恒是在好想劉佳,對於劉佳背叛的事情,她也早有耳聞,當初聽說劉佳居然是第三組織的頭目,素雪兒一度很不相信,感覺這就是捕風捉影的事情。
但後來事實得到證實,她心裏也很感慨,那個看起來嘻嘻哈哈的男人,居然心死如此深沉,把大家所有人都騙了。
劉佳站在酒店的陽台上,冷風吹起他的頭發,他卻渾然不覺。
“高處不勝寒啊!”劉佳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苦笑一聲,掐滅手裏香煙,直接扔下25樓。
劉凱看著自己兒子蕭索的背影,眸中帶著幾分不忍,卻沉聲道:“那兩件東西已經按照你的安排,放在方一山能夠觸摸的地方,明早應該就會在張恒手裏!”
劉佳露出一抹盡在自己掌握的自信笑容,道:“那就好,那幾樣東西是我們用來給木村大作的禮物,丟了,就是木村大作的責任,爸,準備一下,明天我們要逼宮了!”
劉凱看著自己足智多謀的兒子,居然神機妙算,已經預料到張恒一定會拿方一山做突破口,更加篤信方一山一定會背叛木村大作。劉凱想不明白自己兒子為何如此肯定,但他對自己兒子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