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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深情該往何處歸

  不知不覺間,慕容軒抱著雪燕來到了一間破廟前,看看廟盂,廢舊難堪,應該早已無僧人居住了。推門而入,天啦!蜘蛛網交織著灰塵掛滿了整個空間,地上橫七豎的八亂成一團糟,就連正中央的一尊彌勒佛像,臉上都灰塵滿滿的。不過看起來做工還挺精細,彌勒佛笑的那麽自然,笑的那麽純真,相信一定會給雪燕帶來好運。


  慕容軒在佛像前挑了一個幹淨的地方,將雪燕放下,讓她的身子靠著佛蓮。自己起身將四處的蜘蛛網交織的灰塵用手全部拉了下來,再收拾一下地麵,又將彌勒佛像插的幹幹淨淨。慕容軒知道雪燕愛幹淨,如果此時她還好好的,絕對也會如此,所以即使她重傷在身,也需要一個良好的環境,等一切衛生就緒,他再坐到雪燕麵前盤腿打坐。慕容軒為雪燕一次又一次的輸入真氣,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清楚,如果雪燕真的就此離開人世間,他也決不獨活。沒想到自己的體力卻在輸送真氣中逐漸地消耗,昏昏沉沉中,他仿佛看到了希望在燈火闌珊處,於是,努力的尋求著。


  夜半時分,明月高掛與上空。在慕容軒快要倒下的那一刻,突然聽見身邊的青龍寶劍顫動的十分厲害,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觀看,果然奇跡出現了,瞬間有一條青龍躍劍而出,在他們頭頂上盤旋環繞,慢慢的發出淡淡青光。再看看那尊彌勒佛像,也金光閃閃,正好與那青龍發出淡淡的青光相映襯。漸漸的,青龍全身暴散青光,一時間照遍雪燕全身,青龍口吐出自己修煉千年的龍元火丹,送到雪燕嘴唇邊,順著氣流進入內髒。雪燕全身瞬間發紅、發燙,臉上的汗珠如雨水般滴落,見此跡象,青龍快速飛向雪燕,真身附體,從此,青龍如燕,燕如青龍。雪燕大喊一聲,便昏厥了過去。


  如此跡象,看來佛祖有好生之德,救了雪燕一命。慕容軒慶幸不已,過去抱起雪燕,隻見她突然睜眼,眼珠紅如寶石,他著實被嚇了一跳。


  青龍道:“慕容軒,本神已將千年龍元火丹振入主人體內,主人續魂隻能延遲七日。你,盡量把握時機。”


  慕容軒點頭,道:“謝謝你,神龍。”


  如此安靜的廟盂,外麵突然打成一片,廝殺之聲震耳欲聾,隻聽一人大喊:“不要放過任何一個,殺啊!”


  塵封嗬斥道:“要動裏麵的人,先問問我這‘月莫霸刀’,答不答應。”


  慕容軒推開門一看,驚道:“唉呀媽呀!這麽多殺手?” 又見為他們拚命抵擋之人居然是塵封,這人還真是神出鬼沒,無處不在啊!

  有人看見慕容軒在門口探出腦袋,又喊道:“在那兒,快追啊!”


  塵封轉頭道:“還愣著幹什麽?快帶雪盟主離開。”


  慕容軒在塵封的保護下,打出一條陽光大道來,帶著雪燕脫離了險境。慕容軒回到慕容府後,慕容府的大門早已為他們打開。兵不厭詐,慕容軒剛進家門,就有人快速的緊閉大門。他知道,自己這次闖的禍非同一般,爹娘遲早是要問罪的。走進大廳,慕容杯與慕容夫人坐在廳中已等候多時。


  兩人見兒子懷中還抱著一位姑娘,而且狼狽不堪。慕容杯怒氣衝天,吼道:“軒兒,你……還抱著個女人回來,你瞧瞧你,我慕容家列祖列宗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來人,把這個不孝的忤逆子,給老夫抓起來,關進柴房。誰要是敢跟著瞎鬧,一律嚴懲。”


  慕容軒退後一步,急道:“爹,……”


  慕容夫人站了起來,輕輕撇了一眼雪燕,嘴角微微露出一點笑意,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一樣。道:“慢著,老爺呀!你也不看看軒兒懷中抱著的是什麽人。救武林盟主是功不是過啊!”


  慕容杯道:“救武林盟主?笑話,武林盟主在哪兒呀!這分明就是……夫人,你是說,她,不可能啊!這到底怎麽回事兒?”要說武林盟主由男變女,慕容杯的確不敢相信。雖說他不再介入武林之事,但對武林盟主的敬重,卻是絲毫未減。他做夢也不會想到,武林盟主居然會是女扮男裝。


  慕容軒道:“爹、娘,拋妻棄婚,讓爹娘蒙羞,孩兒的確罪該萬死。但雪盟主此刻危在旦夕,她絕不能有任何閃失,待盟主度過生死之關,孩兒定當負荊請罪,到那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說完便抱著雪燕去了自己的房間。


  武林盟主女扮男裝之事,日傳千裏,早已轟動武林,也震驚了天下。更讓歌樂公主難以接受。想不到她苦苦癡戀的夢中情郎居然是女的,那個以往風度翩翩,堂堂正正的武林盟主,居然是女的。怎麽可能?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為了一探究竟,更要向雪燕問個明白,歌樂公主悲憤至極,連夜騎馬闖出宮去,直奔向盟主宮。


  歌樂公主來到盟主宮後,見盟主宮上下對此事頗有議論,見了自己之後都跟躲瘟神似的,夾著尾巴在逃。此時歌樂公主早已忘了自身趕路的疲憊,直接去找到薛楓,胡亂的抓住他那僅有的一條胳膊,問:“薛掌門,薛楓,你告訴我,告訴我這一切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薛楓見歌樂公主如此傷心,肯定是對雪燕動了真情。可偏偏天意弄人,雪燕是女的,這千真萬確,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他強忍著心痛,道:“公主,請你振作一點。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重要的是……”


  歌樂公主無助的甩開薛楓胳膊,雙手抱頭,道:“薛楓,其它的我一概不聽,那些都與我沒關係。你隻要告訴我,雪燕她是不是女扮男裝即可?”


  無奈之下,薛楓點頭道:“盟主她,她的確是位女子,屬下親眼所見。”


  這句話如此的刺耳,卻晴天霹靂般鑽進了歌樂公主的耳朵。她是人,不是神,她有感情,卻不容欺騙。為什麽上天要如此的捉弄她呢?三年了,她糊裏糊塗的整整愛了雪燕三年,這叫她以後還怎麽做人啊!這不是一種打擊,卻是致命的傷害。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大吼道:“不,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本公主不相信,你們都在騙我,合夥兒來騙我的,不,不是真的。雪燕他是武林盟主,他是一代大俠,他怎麽會是女的呢?騙我,你們都在騙我。”


  公主傷心難過,薛楓心裏更不是滋味兒。他不是在吃雪燕的醋,他是替歌樂公主心痛。一直以來,他在默默地注視著公主,隻要公主開心、幸福,就是他最大的安慰。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情況,配公主那叫自不量力。偏偏上天捉弄,可憐了公主的一片癡情。他心中默念:對不起,公主,都怪薛楓無能,不能替你排憂解難。道:“公主,你冷靜點兒,雪盟主也是情非得已……”


  歌樂公主吼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你叫我還怎麽冷靜,我怎麽冷靜得了呢?”不知為何,歌樂公主在極度失望中,突然爬在薛楓肩膀上大哭起來。


  薛楓大膽的在歌樂公主秀發上拍了拍,安慰道:“哭吧哭吧!也許哭出來,會好受一點!”


  隻見歌樂公主哭的正傷心了,突然間就停了下來,兩手隨便擦了一下眼淚,連頭也迅速地離開了薛楓的肩膀,道:“不,我身為堂堂的公主殿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憑什麽要哭,要哭的人為什麽是我?不,這不公平,我不哭,我不會哭,永遠都不。”雖然她的眼角還閃出淚花,但此時的表情卻非常堅強,並不是脆弱,她不是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小女人,她永遠都是最勇敢、最強悍的天朝鼓國公主,誰也改變不了她,她也不會被任何人所改變。道:“我去找雪燕,要親自問個明白。”隨後便走。


  薛楓望著歌樂公主遠去的背影,心也瞬間奔潰。但又無可奈何,他好恨自己,此時他才知道,什麽叫做無能。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能做什麽呢?就算流水有意,落花無情。他也不希望看到公主傷心難過。


  歌樂公主一路走來,眼前浮現出曾經與雪燕在一起的快樂時光,那時時刻刻,那點點滴滴。那時她有多幸福、有多開心啊!就算這一切隻是一個夢境,她也寧可深陷其中,哪怕是一錯再錯,都永遠不要去揭穿它,為什麽不能讓她把夢再做長久一點呢?難道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騙局嗎?本公主隻不過是她雪燕穩做武林盟主寶座的一顆棋子罷了!雪燕,沒想到你心機這麽深,好陰險、好狠毒啊你!


  歌樂公主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慕容府。此時天色已漸漸晚去,她徘徊在門外,卻遲遲不肯進入,心裏總是七上八下,既然雪燕是女人,她進去該如何麵對往日那張英俊的麵孔。若不去,又怎會知道雪燕傷勢如何?好歹也相逢、相識又相知一場。一提到雪燕的傷勢,歌樂公主還是有種揪心的疼痛,她立刻將所有的恨都拋在了九霄雲外,管它什麽三七二十一,先看看情況再說。


  不容她自己再多想,隨即推門而進,又隱約聽到慕容杯和慕容夫人也在商議此事,她的心猛然間涼了下來。欲要退回,不料慕容杯與慕容夫人看見公主大駕,出門相迎。公主要來,此事他們早已料到,隻不過以她那種刁鑽古怪的性格,慕容杯卻也猜不出公主此次前來究竟是吉是凶。但願再不要出什麽叉子才好啊!於是夫婦二人急忙上前行禮,道:“參見公主。”


  公主偽裝了滿臉的不如意,淡淡笑道:“姑丈,姑姑,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呢?”雙手微微扶了慕容杯夫婦一把,頓了頓之後,深吸一口氣,望著慕容杯道:“姑丈,客套話我就不用多說了,想必你們也猜的出我此次前來所謂何事吧!直接告訴我,雪燕她……她此刻身在何處就行。”


  慕容杯刻意注意歌樂公主的言行,從她眼神中終於感覺出愛比恨稍微多了那麽一點兒,這才放心下來。用手指指向雪燕與慕容軒所在的房間,道:“公主,請……”


  歌樂公主來到門外,隔著窗紙向裏邊看去,雪燕安靜地躺在床上,頭發披散著,的確是位女子,這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她心碎了,她心痛了,她流淚了。歌樂公主不停地在問自己,為什麽?這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所有人都要騙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麽?老天你要這樣懲罰我。


  正在這時,有一位叫'阿春'的小丫鬟在此經過,打了個嗬欠,想必已有睡意,迷糊中看見公主站在前麵,側身向房內隔窗而望。情急之下立刻清醒,慌忙下跪,道:“奴婢、奴婢參見公主。”


  慕容軒聽見了丫鬟說話的聲音,心想糟糕,這次雪盟主女扮男裝揭露真相,最受打擊的就是表妹歌樂公主了,她若真的來興師問罪,這該如何是好?算了,有客來訪怎可拒之門外,還是見機行事。


  慕容軒打開房門,歌樂公主急忙轉身將淚水擦去。轉身看向阿春,道“阿春,起來吧!”


  阿春雙手著地,叩頭謝恩,然後趕緊退了下去。


  慕容軒見阿春離去,又道“歌樂表妹,你,怎麽來了。”


  歌樂公主抬頭望向院子的四周,深吸一口氣。道“表哥,別忘了我可是公主,本公主的行蹤,你無權幹涉!”


  慕容軒道“表妹,你明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為何還要刁難與我?”


  歌樂公主笑道“本公主我今晚心情不好,想必對我此次前來你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吧!表哥,雪燕她犯的可是欺君之罪。我想,你不會因私忘公吧!若把那個不男不女的雪燕交出來,可饒你的包庇之罪。”


  慕容軒道“公主如果是來興師問罪的,我看今天好像不大合適。雪燕重傷在身,此刻仍在昏迷之中,若你貿然出手,那豈不是乘人之危。此事傳到江湖上,恐怕有失表妹你公主的身份。難道你真不念及往日的情分,要將雪燕趕盡殺絕嗎?”


  歌樂公主看得見,慕容軒那無助又哀傷的神情,讓她不得不服軟。在前往慕容府的路上,她考慮了很多,也許她和雪燕的情誼早就超過了情感,上進成生命中不可缺少的親情。比起自己受到的傷害,現在更擔心雪燕的傷勢。歌樂公主低頭插去了眼角的淚水,然後望向慕容軒,道“表哥,你高看我了。沒想到我在你心裏竟是一個卑鄙無恥,耍小手段之人。也罷,這是我跟雪燕之間的私事,我也不希望有其他人介入其中。”


  慕容軒辯解道“雪燕她女扮男裝這已經不是屬於你們倆之間的私事了,而是關係到整個江湖武林。東遼在我朝邊境地區蠢蠢欲動,正因為了解到我朝武林之士武藝精湛、以一敵百,他們才遲遲不肯強攻的。倘若雪燕她現在有個什麽三長兩短,武林即將麵臨土奔瓦解之狀,各路英雄豪傑統統散去之時,恐怕對我們鼓朝來說是並非吉兆啊!公主,請以大局為重。”


  歌樂公主道“荒唐,難不成我鼓朝天下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武林人士打下來的嗎?行了,表哥,你這些冠冕堂皇的說詞,不就是為了替雪燕找借口推脫嗎?既然你這麽想讓她活著,那我就給你個麵子,暫且饒了她。不過,我在門外站了大半天,你忍心讓我站在外麵吹涼風?這好像不是你一貫的待客之道哦!”歌樂公主和慕容軒進去關上了房門。


  瞎眼諸葛孔四聽聞此事,著急不已,自行摸索著也來到了慕容軒的臥室門外,他透過窗戶,對裏麵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雪燕情況很糟,這叫他如何是好?沒想到這十三年來,雪燕在外吃盡苦頭,是他對不起雪燕,是他沒有照顧好雪燕啦!孔四不禁自責起來,也感覺到了心酸的滋味。


  沒想到孔四這莫名的哽咽聲,驚動了正在昏迷的雪燕,雙眼未睜開,就喊“四叔叔,四叔叔。別走,別走。”


  沒想到雪燕這孩子跟他爹一樣,有情有義。這讓孔四喜出望外,感覺雪燕醒了,他提懸的心也刹那間放下了一半兒。正為雪燕的安慰發愁,不料慕容軒走了出來恰好撞了個正著,便問道“阿四,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休息啊!對了,來我房間,可是有事兒找我?”


  孔四迫不及待的問“慕容少爺,雪盟主她……她有沒有事?傷的重不重?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啊!”所謂愛女心切,縱使他親眼看不到雪燕從鬼門關上平安歸來,也想找機會向慕容軒要一句準確的回答。若慕容軒說雪燕沒事,那樣他才會真正的放心。


  慕容軒納悶,雪燕病情好與壞與他有何關係?看他似乎和我這般著急。


  突然間孔四感覺情況不妙,慕容軒似乎對自己有所懷疑。連忙解釋道“慕容少爺,你別誤會,雪盟主的俠名遠揚千萬裏。在這亂世之秋,向她這樣打抱不平,主持公道之人少之又少了。是男是女又如何?又有什麽關係?關鍵是能為百姓著想,又有俠義之道,這才是鼓朝之福啊!真希望她不要有事才好。”


  慕容軒聽到孔四講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皇上又如何?遠水永遠救不了近火。於是安慰他道“放心吧!雪盟主她不會有事的,我也絕對不會讓她有任何意外。”


  孔四從慕容軒的語氣中聽出了信誓旦旦,他也認定慕容軒為人正直,說話絕對一言九鼎。這樣,就放心多了,便立即向慕容軒告退。


  歌樂公主來到雪燕床邊,看到雪燕臉色蒼白,麵色憔悴,連呼吸基本上都若有若無。她心裏好一陣難過,默默說道“ 雪燕,你不是昨天還好好的嘛!我們一起比武,一起騎馬,我們還製服了兩個街頭無賴呢?這才剛一會兒,怎麽就弄成這般模樣了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嘛?雪燕,你不是成天活奔亂跳的嗎?你現在這樣躺在床上算什麽?你這樣與死人還有何區別?你起來,起來啊!”


  雪燕隱約聽到歌樂公主的叫喊之聲,想本來就是我有愧與歌樂公主,沒想到她還是和以前一樣關心我,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怪罪之意。雪燕淚濕枕巾,感慨萬分。用微弱的聲音道“公主,對不起……雪、雪燕讓你失望了。”


  歌樂公主搖搖頭,道“雪燕,你知道世界上最可恨的是什麽嗎?那就是欺騙別人的感情。我堂堂鼓朝公主,居然被你騙的團團轉,我怎麽能不恨?可記得我母後說過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突然想到曾今她還向皇後問過這樣幾句話


  歌樂公主道“母後啊!在你眼裏,我父皇有沒有缺點呢?”


  皇後道“有啊!多的就像夜晚的星星,不計其數。”


  歌樂公主道“母後,在你眼裏,我父皇有沒有優點呢?”


  皇後道“有啊!少的就像白天的太陽,孤家寡人。”


  歌樂公主道“既然這樣?那母後為什麽愛父皇還愛的那麽死心塌地呢?”


  皇後道“傻瓜,愛一個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等太陽出來之後星星自然就會不見。人的優點和缺點,正如天上的太陽與星星。歌樂可明白?”


  回憶漸漸消失,歌樂公主還過神來又道“雪燕,這也就是我不恨你的原因,你明白嗎?”


  雪燕無言以對,隻能默默點頭。不管怎麽說,這是她不對在先。道“逍遙郎,麻煩你扶我起來。”慕容軒在床頭扶起雪燕,雪燕要求下地。慕容軒卻不知雪燕這是為何?


  雪燕撲通一聲跪倒在歌樂公主麵前,堅決不讓慕容軒與歌樂公主碰她。道“公主,你為雪燕所付出的一切,雪燕無以為報。今夜三叩首以示答謝。倘若公主日後有所需要,雪燕定當竭盡全力,赴湯蹈火,在所不惜。一叩蓄意隱瞞自己身份;二叩有負公主的情深義重;三叩公主不殺之恩。”


  人常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這場麵,連慕容軒都不禁落淚,何況歌樂公主呢?歌樂公主擦去臉上兩行閃閃發光的淚水,急忙雙手扶起雪燕。道“你幹嘛這麽說嘛!你也真是的,每次都讓我流淚,你還真是我的小冤家,服了你了。”


  三人轉悲為喜,慕容軒扶著雪燕走出慕容府大門,兩人目送歌樂公主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慕容軒在轉身回府之際,突然看到雪燕的笑臉,那個微笑好熟悉,那個眼神好親切。他曾在一次朝陽中看見過,從此便再也揮之不去了。又想起他曾今說過的誓言

  “這張清純的笑臉此刻已經深深映入我的腦海之中,若今生再次相遇,上天入地,我一定會與她相伴到天涯。”


  雪燕感覺到慕容軒在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她,連叫他幾聲也不應,索性踩他一腳,有疼痛應該會有感覺的。慕容軒被雪燕踩了一腳,瞬間還過神來,當場大叫,道“你,你,你,幹嘛踩我啊!”


  雪燕嘻嘻一笑,道“你剛才幹嘛那樣看我,叫你也不應一聲,怎麽?我臉上長刺啊!”


  慕容軒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失態了,有點兒不好意思。不過順水推舟,看雪燕如何接招。道“嗯,的確有刺,而且閃耀出萬丈光芒,讓人防不勝防啦!”


  雪燕一臉無辜,有必要這麽誇張嗎?這不是天大的冤枉嗎?像她這麽可愛又善良的俠女,怎麽可能是帶刺的玫瑰呢?道“切!有那麽厲害嗎?我怎麽不知道。再說,就算真的有刺,我也不會紮到你的。放寬心吧!”


  慕容軒很好奇,道“為什麽啊!給我一個理由。”


  雪燕神秘一笑,道“不告訴你。”


  慕容軒欣慰的抱住雪燕,道“怎麽?舍不得我啊!看來我逍遙郎的魅力難擋啊!連我們鼎鼎大名的雪盟主都不例外。”


  雪燕被慕容軒這一舉動嚇了一跳,連忙反擊道“逍遙郎你幹嘛?你可是今天的新郎官,怎能做出這種事?快放開我,成何體統啊這!”


  慕容軒鬆開雙手,急忙道歉道“對不起,雪燕,我不是有意的。我是……我是……”


  雪燕不想再聽慕容軒解釋,調頭就走。沒想到被慕容軒拉住胳膊,順勢竟一頭栽在慕容軒懷裏,兩人視線相逢,無限柔情,雙雙醉倒在對方的溫柔鄉中。慕容軒緩緩低下頭去,正欲親吻雪燕,雪燕突然想起小時候塵封與猛虎拚鬥的情景。脫口喊出道“救命哥哥”


  慕容軒誤以為雪燕說的是自己。簡直是受寵若驚,笑道“什麽?救命哥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乃為人之本,俠義之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


  雪燕道“你有沒有搞錯,逍遙郎,若不是生死悠關,我怎會沒齒難忘呢?尋找救命哥哥,還有孔老頭兒,大概就是我今生活著的唯一理由吧!可惜,至今我還沒有找到他們任何一人。”


  慕容軒的身體驀然僵硬,原來他牽掛許久,心懷愛慕之意,癡癡等待,卻換來的純屬自己一廂情願。在眼前這個熟悉而又陌生人的心裏,原來早就另有其人了。


  第二天,皇宮傳出消息說歌樂公主失蹤了。此事雪燕早已料到,歌樂她是公主,就算自己可以無所謂,但對於皇家顏麵來說,這始終是一大恥辱。雪燕沉思許久,道“逍遙郎,立刻帶我進宮去見皇上。”


  慕容軒大驚失色,現在已經夠亂的了,雪燕還要進宮,這不明白著是羊入虎口嗎?等於白白去送死。他極力反對。道“雪燕你瘋了,表妹失蹤肯定與你脫不了關係。你此刻去麵聖,就是自尋死路你知道嗎?不行,我絕對不會同意你去進宮的。”


  雪燕爭執道“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必須去見皇上。我們不能將事情總往壞處想,凡事都有兩麵性的。”


  慕容軒道爭辯“可我不能讓你拿生命去做沒把握的賭注。萬一失敗,你叫我怎麽辦?你叫孔老伯怎麽辦?何況?你那位救命哥哥還在某個角落等著你,等著你去找他呢?所以……”


  慕容軒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雪燕打斷。她道“不試過怎麽會知道此去一定會失敗呢?逍遙郎你知道我所剩餘的時間不多了。能不能在我有生之年,讓我死而無憾啦!你不要再說了,我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你可以不去,但我必須去,誰也別想攔著我。”說著雪燕向門外走去。


  慕容軒知道他說什麽也於事無補,與其在這裏爭個口舌之快,還不如與雪燕一同去見皇上,至於此去成功與否?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又道“等等,雪燕,我陪你去。”


  他們兩人一起進宮,皇上答應雪燕在禦書房相見,隻身前往。雪燕向慕容軒點頭以示自信,隨即與皇上的貼身太監安公公前往禦書房。一路上她望向四周,讚歎道“皇宮果然與眾不同啊!和傳說中的一樣,金壁輝煌。”


  安公公帶雪燕來到禦書房門前,請雪燕進去,說皇上在裏麵等著,他自己則退到一旁。雪燕伸手剛要敲門,不料皇上未卜先知,道“是雪盟主吧!請進。”聲音從房內傳出,感覺威嚴而又充滿慈愛,這對雪燕來說可謂成功率更勝一籌。


  雪燕推門而入,一眼就可以看得見,正中央的書桌後麵坐著一位身著龍袍之人,在低頭看書。無疑,這就是他們天朝鼓國當今的皇帝,鼓無名。雪燕以江湖規矩上前行禮。道“武林盟主雪燕,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鼓無名微微抬頭,打量著雪燕。道“久聞雪盟主鼎鼎大名,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啦!按理說受一劍天兩掌‘軒轅神掌’,即使內力雄厚非凡,能撐得住,恐怕此刻也奄奄一息了。而你,還能活到現在,居然生龍活虎的站在朕的麵前,不愧於武林盟主的稱號啊!不錯,公主沒有看錯你。隻可惜……”


  雪燕知道此事非同一般,於是急忙下跪道“皇上,雪燕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都是托皇家之福。說出來您也許不信,但雪燕確確實實是被皇家所賜予昆侖派前任掌門慕容流冰的青龍寶劍所救。不過,雪燕隻剩六天的時間了。雪燕自知有愧於公主,有愧於皇上,更有愧於我武林的眾位兄弟。雪燕不求皇上能夠開恩,隻是,若不請回公主,雪燕死也難以心安,懇請皇上明鑒。”


  皇上對於雪燕的赤膽衷心心知肚明,可礙於歌樂的不辭而別,雪燕她難辭其綹。聽到雪燕的坦誠相告,可知她話中有話。道“噢!這麽說你是有辦法讓公主心甘情願的回宮?雪盟主可別忘了。公主是不辭而別,我們連她去哪兒都不知道,何談心甘情願?”


  雪燕自信滿懷,道“人生不如意十有,不在官場得意就在情場失意。以我對公主的了解,她不可能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而去自尋短見。天下之大,卻又沒有她的容身之地,唯有遁入空門,方可平息一切的功名利祿,情感糾紛。我有辦法可讓公主平安歸來,隻是,需要皇上您的配合。”


  皇上一聽,龍顏大悅。道“隻要朕的寶貝公主能夠平安回到朕身邊,朕答應恕你無罪。”


  雪燕為之一興,道“皇上寬宏大量。雪燕在此謝過皇上不殺之恩。”隨之起身,又道“皇上,您心懷仁愛之心,真乃百姓之福,國家之幸啊!哈哈哈……”


  皇上也隨之哈哈大笑起來,道“哈哈,雪盟主啊!你的嘴可真夠甜的。朕知道你的鬼點子多,現在,朕倒想聽聽你的意思。”


  雪燕嘟嘟嘴巴,道“切,皇上,您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啦!我推薦的可是好主意。什麽鬼點子嘛?明明是神點子才對啊!”


  皇上先是一愣,然後又開懷大笑,道“雪盟主啊雪盟主,你可真夠大膽的,除了公主以外,還沒有人敢對朕說這種話。你,是第二個。”


  經過幾次對話,雪燕基本上已經摸清皇上的脾氣,可謂是刀子嘴豆腐心啦!於是長歎一口氣,開玩笑道“哎!那多可惜啦!為什麽我不是第一個呢?”


  皇上一聽,為之震驚,這不怕死的性格,還真像當年天不怕地不怕的四劍客,著實令他喜歡。看雪燕年齡與歌樂不分上下,若能認她做義女,那就再好不過了。


  慕容軒見雪燕進禦書房半晌仍毫無動靜,他心急如焚。為了能夠讓自己心安,他十指緊扣舉過頭頂,向老天祈求保佑雪燕能夠與皇上達成協議,千萬不要讓她出事才好啊!算了,老天爺是靠不住的,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他躲過守衛兵,飛上房頂,直奔禦書房。在房頂輕輕揭掉一片紅褐色琉璃瓦,居高臨下,居然看到的是


  皇上龍顏突變,向門外大喊道“來人啦!將這個不男不女的不易之徒給朕綁起來,關進天牢,聽後處決。”


  隻見門外進來了幾名守衛,將雪燕用繩子綁住,推出門外。皇上隨即跟著出門,慕容軒情急之下從房頂跳了下來,直接跪在皇上麵前,道“皇上,皇上開恩啊!雪燕她女扮男裝欺騙世人的確有過,可她這樣做也隻是為了方便行走江湖而已啊!她欺騙公主感情是過,但卻罪不至死。雪燕她自出道以來,就以行俠仗義為本,濟世救人為念,從來不曾傷及無辜,這些江湖義士人人皆可證明。肯請皇上明察秋毫,從輕發落。”


  皇上其實早就料到慕容軒會在房頂偷聽,道“哈哈哈,慕容軒,你可知你們的武林盟主雪燕她犯的是何等罪嗎?欺騙公主就等於犯了欺君之罪。況且,這三年以來她將公主玩弄與鼓掌之間,誓可殺不可辱。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朕不殺她,難以立我鼓朝軍威。誰再替她求情,一同治罪。”


  雪燕被慕容軒冒死鑒言所感動,俗話說患難見真情,大概就是這個理兒。雪燕望向皇上,開口道“皇上,慕容軒他是無辜的,您若還是一代明君,就請不要為難他。此事與他毫無半點兒幹係的。”然後轉頭看向慕容軒,道“逍遙郎,你就別管我了,暫且回去,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甘願受罰。可我不希望連累無辜的人,你和靈仙是天造地設,回去好好跟她解釋,雪燕在此預祝你們喜結連理,白頭到老。”


  慕容軒苦笑一聲,想喜結連理?哼,兩心相戀真有如此之難嗎?雪燕,我逍遙郎對你一往情深,你卻毫不知曉。那個英明一世的雪盟主去哪兒呢?每次我午夜夢回時看見的是你,每次我靜下心來想念的是你,每次當我絕望之時召喚的是你。我心中想的,牽掛的,思念的,是你,是你,都是你啊!在不知不覺中你走進了我的心房,占據了我所有世界,從此便再也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雪燕,你為何如此固執,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兩個人相愛卻不能在一起,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啊!


  皇上沉思片刻,道“明日午時三刻,將雪燕推出武門外,斬立決。”


  皇上話音剛落,這對慕容軒來說無非是五雷轟頂。皇上一步步走遠,雪燕也被重兵即將押走。臨行之際,雪燕刻意回頭,道“逍遙郎,生死由命,不要為我難過。請記住,你和晏羿、冥男、宇天,都是我雪燕這輩子,最好,最好的兄弟。快走,走啊!”


  慕容軒失落至極,無力的倒退幾步,早知如此他就不會帶雪燕來這裏了。他大聲喊道“不,不會的,雪燕,你不能死,你是武林盟主,武林需要你,不光是我,晏羿、冥男、宇天,他們,他們也需要你啊!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眼看雪燕被眾人押著漸漸遠去,慕容軒徹底奔潰了,輕聲道“雪燕,你等我,我這就來救你離開。為了你,我逍遙郎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就讓我真正的瘋一回吧!哈哈哈……”


  慕容軒的狂笑聲有點刺耳兒,隻聽見一陣慘叫聲,眾守衛全部趴倒在雪燕的裙角底下。時間緊迫,不由分說,慕容軒伸手抓住雪燕的胳膊,道“快走,我帶你離開這裏。”


  不料皇上上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慕容軒道“皇上,對不起了,等救出雪燕,榮軒再前來負荊請罪,到時候要殺要刮隨便您。”


  哪知雪燕用力甩開慕容軒的手,根本不領情。道“逍遙郎,你太過分了。你可知道你這樣做跟謀反有何區別?我不值得你這樣做。”


  皇上龍顏大怒,甩給慕容軒一個耳光,道“混帳。慕容軒,你這樣大逆不道,可是在挑戰朕的威嚴?你抗旨不尊在先,企圖劫走重犯在後,朕現在就可以將你就地正法你信與不信?”


  慕容軒聽罷此言哈哈大笑起來,他終於明白了,原來雪燕在騙他,說什麽有辦法可以讓公主回來,這不過是為她的死找借口。既然雪燕抱了必死之心,那他何必還要一意孤行呢?也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慕容軒雙膝下跪,道“懇請皇上賜慕容軒一死。”


  皇上靜下心來,道“慕容軒,為了一個姑娘與朕大動幹戈,反目成仇,真的值得嗎?”


  慕容軒道“有何不值?皇上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雪燕她不僅僅隻是個姑娘,她還是武林盟主,更是我慕容軒生死契闊的兄弟。”


  以慕容軒的脾氣,皇上早就猜到了一二。隻是,為了公主,他才不得已而為之。怒道“來人啦!傳朕旨意將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球和那個不男不女的家夥一起押入天牢,聽後處決。”


  在慕容軒被捆起來綁去天牢的那一刻,雪燕傻眼了。沒想到看上去整天遊手好閑,不務正業的逍遙郎,如今為了自己竟然連命都不要。笨蛋,真是一個大笨蛋。就這樣,雪燕與慕容軒同時被關進了男女天牢。


  傍晚,男天牢一個禦卒打開牢門,看見慕容軒睡的挺熟。搖頭歎息道:“不愧是武林高手,還真是不一樣啊!死到臨頭還有心思睡覺。”又大聲喊道:“慕容軒,皇上招你入宮進殿見駕,趕快請吧!”


  聽到這震耳欲聾的獅子大開口,正在熟睡的慕容軒從夢中驚醒。他早就知道皇上不會如此昏暈,動不動就斬立決,或是濫殺無辜,這其中必有隱情。心中一喜,立即閃人。他剛出天牢,感覺哪裏不對勁兒,似乎有點兒得意忘形了。他還過頭望向四周,奇怪,偌大的天牢怎會毫無一人看守呢?難道,出事了?

  慕容軒本想再進天牢一探究竟的,哪知突然有個蒙麵人影從他眼前穿梭而過。此事容不得他多想,先追上去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慕容軒使出一招‘千裏追蹤絕’一路跟了過來,竟然一無所獲。由此可見,這人身形奇快無比。平心而論,他的輕功遠遠不及對方。卻不知,是哪位高人在跟他玩捉迷藏的遊戲。


  夜色越來越濃,前方寂靜無聲。在不遠處的空地上,蒙麵人停了下來。待慕容軒追來之時,他以稍作片刻休息。不由分說,慕容軒衝上前來直接開門見山,問:“你究竟是誰?為何引我到這兒來?說,假傳聖旨,是不是也與你有關?”


  不料那蒙麵人無心糾纏,也懶得搭理。他自知武功不錯,便更不會把慕容軒放在眼裏。順意擺擺手,道:“真煩。”意欲離開。


  慕容軒見他傲慢無禮,心中怒火不打一處來,道:“好一個狂妄自大,不留下點兒東西,休想走人。”話一出口,便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合而發出,及威力超群,一聲令下,直接射向蒙麵人而去。


  卻見蒙麵人海納百川,雙手合十,催動內力,發出一道紅暈的強光,將慕容軒發出的之雷一擊而中。就在同時,慕容軒也突然感覺到紅暈的餘波震到了自己。若不是他手下留情,恐怕此刻自己已成重傷。可他不甘心為手下敗將,既而使出家傳的‘十八羅漢掌’來應付。蒙麵人又以此掌柔硬互換相應,一一化解。


  慕容軒又險些戰敗,突然想起:‘十八羅漢掌’乃是慕容家秘傳之絕學,唯有嫡親子弟方可傳授。此人到底是何來曆?他為何對‘十八羅漢掌’了如指掌,且運用自如在我之上?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看來硬拚隻會自取滅亡,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智取。哼哼……


  慕容軒再度手臂回旋,左手一個‘桃李滿天下’,右手外施‘十八羅漢掌’兩臂合並,一發而出。蒙麵人不緊不慢,又使出少林絕招‘歸龍筆’回擊。兩股內力相碰撞,二人雙雙口吐獻血,慕容軒也被震倒在地。


  蒙麵人道:“爺爺與你已戰三百回合,你小子兩輸一平,再打下去也將毫無意義。爺爺我可要先行離去了。告辭!”


  慕容軒用手捂著胸口急忙喊道:“高人請留步。方才手下留情,在下感激不盡,還有天牢相救之恩,高人,請受在下一拜。”


  蒙麵人知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特意留心。不料慕容軒下跪的刹那間俯身上前想要摘巾以識廬山真麵目。蒙麵人早就料到慕容軒會演這出苦肉計,他敏銳的將身子向後一傾,翻了一個筋鬥後又倒踢一腳,結果將慕容軒踢出了十丈之外。隨機轉身離去。


  慕容軒倒趴在草地上,吃了一口的草葉,有點兒委屈的喊道:“不就是想見識一下廬山真麵目嘛!至於出手這麽狠嗎?打不過你就算了,還中了你的計,我冤不冤啊我。計,中計,不好,調虎離山,雪燕,雪燕……”天啦!他竟然如此大意,忘了這是個圈套。想到此處,慕容軒心急如焚,已經完全忘記自己也是有傷在身,立刻飛奔而去,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女天牢之內,雪燕正在靜心打坐,突然有位白發女郎闖入,雪燕剛睜開眼睛就被她點住了動穴,二話不說就將其挾持而去。雪燕雖然幸得神龍相助,可以行動自如。但是也有負麵影響的,她們人龍合體,是無法施展內功的。現在對於雪燕來說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想反駁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天牢外麵,塵封緊鎖眉頭,臉上的表情也冷酷非常。偶然陣陣微風吹起,抽動著那有型的劉海,倒也顯得豐姿綽約,颯爽無比,實在令人仰慕。他手持那把‘月莫霸刀’,似動非動的站在門口,顯而易見,是在等待著她們的到來。


  隨後塵封聽見了不遠處的腳步聲。沒過多久,果不其然是白發女郎帶著雪燕走出了天牢。塵封立刻拿著‘月莫霸刀’指向對方,道:“放下她,我不跟你計較。”


  白發女郎料想到天牢外必定有人攔截,隻是很意外的發現,居然會是‘魔王塵封’。於是“哈哈”大笑幾聲,笑聲中還帶有諷刺的意味兒。道:“好大的口氣!姑奶奶就讓你今天嚐一嚐我‘天女散花’的厲害。”說罷便將雪燕丟棄到一旁,順手應戰。


  雪燕目不轉睛的看著塵封與白發女郎的打鬥場景,兩人竟然不分上下。看著塵封在為她奮勇拚搏,可真的是既興奮又擔憂啊!


  刀光劍影霍霍,掌雷之聲呼呼。轉眼間,來了四隊禦林軍,足足有四五百人,將整個天牢團團包圍。他們看見塵封於白發女郎火拚的正興,卻不知誰是誰非。白發女郎忙裏偷閑瞄了一眼這陣勢,心想:來的正好。她靈機一動,接連發出三掌,然後退到五裏之外,大喊一聲:“來人啦!快來人啦!魔王塵封他意圖劫走囚犯,快抓起來,抓起來。”


  塵封被這莫須有的罪責所震怒,沒想到白發女郎竟然如此卑鄙,倒打一耙。女人,還真是心機成府,欺人太甚。在白發女郎的離間之下,所有禦林軍一擁而上。塵封,也準備真正的大開殺戒了。雪燕見其情勢越來越糟,大感不妙。她很想飛過去替塵封解圍,亦或者是與塵封並肩作戰,隻要能與塵封在一起,哪怕玉石俱焚也心甘情願。


  隻見禦林軍對塵封前後左右夾擊,眾敵當前,這使塵封無暇顧及到白發女郎再耍手段。可是白發女郎偏偏要乘人之危,又借題發揮在塵封身後補上一劍,又重擊一掌。(這是受她主人之托,倘若塵封吃裏爬外,大可不必顧念其身份。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方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塵封踉蹌的上前走了兩步,便口噴鮮血。禦林軍守衛見塵封身受重傷,這是動手的好時機,又在塵封胸前刺了一刀,直接穿胸而過。塵封終於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在閉上眼睛緩緩倒地的那一刻,隻說了一句:“雪燕,對不起,我……盡力了。塵封先、先走一步,我們來生,來生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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