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行之苦還能忍受,天雷考驗也能忍耐,但是被你偷襲,還要用他來克製同類,你說他怎會甘心。”
“所以他剛才向我求救。我斬斷了你的劍,壞了封印,救了他被困的魂魄。而你被陣法反噬,這就是你的報應。”
“你胡說!不可能的,他是妖,妖獸修行本就有違天道。是天罰,我恰巧路過而已!”
長老肯定不願意承認自己的錯,在他們看來除了人誰都不能修仙,不然都是錯。
“如果他是惡,天雷怎麽會在他體內存了這麽些年都沒劈死他。他之前是你的法器,有沒有惡念你自己最清楚。動物修仙不對,難道人修仙就順應天意嗎?”
“天地靈氣滋養萬物,並非人類獨有。明明是你自己自私狹隘,還狡辯。”
來啊,扣大帽子誰不會,更何況雲菡說得還是事實。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是這樣的,不是!你騙我!”
這會的長老嘴裏翻來覆去就這幾句。雲菡看著他有些癲狂的樣子,覺得可笑又可悲。
不過自己現在還要維護原主的人設,所以從剛才開始她說話還是輕輕柔柔的,一副高人模樣。隻是她話裏的意思像一個重錘,敲擊在現場每個人的心上。
要不是顧及原主還回來,她真想一巴掌呼過去,先喊一聲臭不要臉。要不是你偷襲,人家現在都成仙了。要不是人家在渡劫,你以為你這點手段能打贏嗎,我呸。
“天地不仁視萬物為芻狗,今日受教了。”
一直沉默的宗主終於發話了,雲菡沒說話,隻是默默拿出法杖讓手裏的魂魄附身上去,先修養下。她也在等宗主的下文。
“從前隻是聽說這話,雖然知道意思卻沒有切身體會,今天姑娘的一番話叫我醍醐灌醒。人與天地萬物同受靈氣滋養,人又憑什麽決定其他生靈不能修仙。成與不成在個人的緣法,自有天道來定,而不是我們個人的認知。”
子虛道人誦了一聲道號,走過去扶起了自己的師弟。雲菡戒備的看著他,防止他突然發難。不過宗主隻是查看了下師弟的傷勢,確認無礙之後,反倒對著雲菡行了一個大禮。
別說蜀黎嚇一跳,連雲菡自己都嚇一跳。雖說身份上她確實受得起,但是這轉變太突然了。這是看打不過,開始走溫情路線了?
雲菡挪動了下身體,偏側一些,她怕這個禮受了會要道德綁架,非拿她去祭祀。但是突然跳開也太有失身份了。不過子虛道人什麽都沒說,隻是行完之後一副苦大仇深得看著她。
雲菡隱約覺得耳邊好像有二胡的伴奏聲,真的要開始走這個路線了嗎。
“姑娘說得對,看守鎮妖塔是我們天門宗的責任。哪怕為此力戰而亡也不會退縮。”
“但是發生了些意外,我們幾個老家夥不能出手,而這些年輕弟子道法太淺,去了也毫無用處,隻會白白喪身。著才出此下策,想請姑娘進入陣法修補。”
“正如姑娘所說此去確實危險,從前就聽說過鎮妖塔隻進不出。可是一旦封印被破壞,將會有上古邪魔重返人間,必將生靈塗炭。請姑娘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