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美味烤魚
若是被那兩個女人提前發現這一切都是一個圈套,別說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白忙活了一夜,否則就連這兩個女人所遭受的一切,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了。
“無情”的滾落進了幾個冷土豆進陷阱內,季辛鬆依依不舍的轉身離開。
他知道,今日的無情,便是對未來的有情。
陷阱內,白玉紫顏睡意未濃,隻因這裏的空間太狹窄,又沒有可禦寒的棉被,她幾乎是皺了一夜的眉睡過去的。
迷迷糊糊之間,似是被什麽東西砸中,她低.吟幾聲,翻了個身,背朝著王雨荷,繼續沒看清局麵的補眠起來。
王雨荷黛眉微蹙,微微不耐的顫了顫,因為在她的手邊,擱到了幾個圓溜溜的石頭一樣的小.物體。
她睜開眼睛發現,是幾個冷透了的泥土豆,黑不溜秋,模樣醜極了。
四個土豆滾在了她的手邊,其餘三個分散在白玉紫顏的手和腳邊。
抬頭看了看已然天明的上空,藍天白雲,風過樹搖,斑葉駁沙,點點陰影覆蓋了整個陷阱。
這個時候哪裏來的土豆?
王雨荷也實在是餓急了,內心掙紮數秒,顧不得矜貴的身份,撥開一個土豆皮,一開始大為不樂意的隻是輕輕咬了一小口,奈何土豆的粉糯瞬間入了味蕾。
味道也不是那麽差,王雨荷也顧不得食物幹不幹淨,有沒有病菌感染,沒有去細想食物為何會出現在陷阱之內,她一連吃了四個土豆,意猶未盡的瞥了眼,看向白玉紫顏身邊的幾個土豆。
但她沒有去拿。
“睡得跟豬一樣,真不知道你哪裏好了!”
王雨荷嘀咕了句,下一瞬,她微微動了動身子,渾身酸疼的緊。
“嘶!”
她差一點忘記了自己的腳可還傷著呢!
隻是看到腳上的那塊布料,王雨荷陷入短暫的沉思中。
昨夜她不幸被陷阱內的一塊尖石劃破了腳,血流不止。
傷口太大,上麵還沾染了些許泥土,痛的她都不敢正眼去看自己的傷勢,伸手想要去阻止血湧,可一聞到那股子腥味,她幾乎要惡心的反胃,險些被自己的血嚇暈了去。
昨晚,白玉紫顏的突然出現,雖然真的很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狼狽模樣,但是當白玉紫顏毫不猶豫的撕下自己破lan.襯衫的一條白布料,什麽也不詢問她緣由之際,那認認真真為她包紮腿傷的模樣,還是悸動了王雨荷的心。
被她自己這麽一動,白布條上暈出了一朵血花,王雨荷臉色僵白,她這是扯到了傷口麽?
白玉紫顏開始漸漸醒來,她動了動酸疼又冰涼的身,伸了伸懶腰,這一展臂哈欠的一連發動作,致使她的肚子露了出來。
低頭一看自己那短至肚.臍位置的破襯衫,白玉紫顏噘了噘嘴,看向身旁女人腳上染血的布料。
昨天她是被鬼.遮眼了,才會去幫助那個老.太.婆。
現在想想,她也沒有那麽可憐了。
然後,她將目光嫌棄的對上王雨荷的瞳。
白玉紫顏坐靠在泥牆,雙手搭在自己的膝蓋處,譏誚的眼神嘖嘖鄙夷,“這麽大的人了,連自我保護意識都沒有,昨晚要不是我出現,估計你都血流成河,差點就做了這世界上那種被自己的血嚇死了的奇葩老女人!”
白玉紫顏的嘴一向是臭的,王雨荷氣結的瞪了她一眼,別過視線,努嘴冷哼,“我是老女人,那也是辛鬆的媽媽,你這個小狐.狸.精休想再糾纏我的寶貝兒子!”
白玉紫顏哈哈大笑,“誰稀罕了!這個世界這麽大,像我這樣智慧與美貌並存的小仙女,還不是讓那些男神爭著搶著?才不差男人咧!”
“得有人追你才算數!”
王雨荷怎麽看她,就怎麽不舒服,正應了那句老話:有些人第一眼就看不順眼,無需任何理由,討厭就是討厭。
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王雨荷才不相信會有哪個比她兒子更優秀的男孩,會看上眼前這個毫無家教目無尊長的倔丫頭。
兩人你來我往,不死不休,哪裏還有華麗和漂亮所言,不大不小的互相傷害的爭吵聲,久久徘徊在陷阱內,如一團有毒的脹氣,在樹林裏蔓延,卻又怎麽也排出不去。
到了傍晚,兩個女人早已磨破了嘴皮,再也沒有多餘的力氣來相互攻擊對方的各種弱點。
傍晚的晚霞,緋紅了半邊天,豔美而奪目,美的宛如雲霧仙境,不忍移目。
花恩一個人站在山坡,目光盡染這出彩的晚景,霞光絢麗,如同一件霞披金光閃閃的柔搭於她的肩頭,無形之中,渡上了一層神秘而神聖的緋魅麵紗。
一抹輕鬆的笑意,漸漸炫亮了花恩的嘴角,淡淡的,淺淺的,美的驚鴻一瞥。
“小姐姐,原來你躲在這裏!”
紫星溫柔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他從下坡上來,不徐不疾,經過小徑的幾簇綠葉紫花,溫柔的霞光熏然下,漸漸露出他那一張俊美如儔的俊顏來。
劍眉星目,挺鼻紅唇,膚如白瓷,一頭濃密的短發,飄飄搖搖。
隻他微微一笑,月牙的唇形柔光瀲灩,俊美的不可方物。
再美的晚霞,皆成了映襯他動人容顏的陪襯色彩。
花恩看得微微晃眼,下一瞬,挑眉回神,淡笑,“是啊,那些女孩都太可愛了,嘰嘰喳喳的,我不太適應。”
她的聲音總是那麽清淡,紫星與她站在一排,眺望著下麵的小溪流,和小溪邊玩耍的那些男男女女的相親者,目光幽深幾分。
“小姐姐,你可以適時的改變自己,人生苦短,何必太糾結於過去?”
“你說的不錯。”花恩朝他看了看,目光清澈見底,仿佛將世間的一切看的無比淡漠,“我也覺得,該尋一名山,考慮考慮何時該去出家了。”
紫星嘴角抽了抽,真不知道這個女人腦子裏都在想什麽,以前的那個男人真有好到讓她一世孤獨麽?
更可惡的是,花恩這個笨女人居然想到要遁入空門,難道她看不到她的身邊還有一個深情的男人在等著她麽?
夜深了,等花恩和紫星回到小溪邊,大家都已經用過晚餐了。
看著烤架上那些吃剩的烤土豆,冷湮的野菜,和隻剩魚頭的魚骨,花恩嘴角的弧度微微拉開。
他們都一早說過,各自吃各自的,可是大家還是將食物聚攏,拿在一起來吃。
此時此刻,那些相親者們圍攏在不遠處的篝火旁,聽著金白夏和巫甘草滔滔不絕的遊戲規則,大家興致勃勃,目不斜視,完全將花恩兩人的出現,忽略在了一旁。
這樣和睦的氣氛,無私的友誼,融洽的相親活動,花恩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過了。
“小姐姐,你一定餓了吧?我去抓幾條魚來,你在這裏等著,我們很快就能烤著吃了!”
不等花恩回應,紫星已經主動的跑開,在小溪邊,他伸出纖長的玉指,卷起褲腳,手拿一根竹叉,動作嫻熟的在水裏麵尋找魚兒的蹤影。
就那麽快速的向下一刺,紫星拿起竹.cha,上麵已然有一條活蹦亂跳的大草魚中招了。
花恩忍不住的拍手,豎起大拇指,“紫星,你真棒,再多抓幾條來。”
花恩的興趣也濃了,拿來一個水桶,裝了小半桶的水,用來裝紫星抓來的魚兒。
“好的,小姐姐,看好了,其實我野外生存能力是很強的!以後我天天捕海魚給你吃。”
紫星誇耀自己幾句,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抓魚的任務中。
夜色濃稠,依稀有冷風吹來,站在水裏的紫星,那專注的神情,嫻熟的動作,冷靜的頭腦,有那麽一刻,深深吸引了花恩的視線。
其實,除卻年齡的芥蒂,過去的記憶,紫星真的對她很好,肯花時間和精力在她的身上,陪伴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哭,看著她自欺欺人的冷漠。
不到半小時,魚就抓來了十來條,可把花恩驚喜壞了。
偶爾的野外活動,確實可以增添生活的樂趣啊。
譬如,此時此刻,花恩正在小溪邊清洗著魚身,清涼的水溫,讓她的心情舒暢了許多。
在她的身後,烤架上,紫星已經烤起了碳火,就等著花恩拿魚過來烤了。
“小姐姐,我幫你!”
一手接過花恩手中洗幹淨的塑料盆,滿滿一大盆魚,紫星卻不覺得吃力,反而又伸出一隻大手,溫柔的攬.著花恩,從小溪的石子路上,穩穩當當的一起回到烤架,開始烤魚,往魚身上塗起調料。
碳火橙紅橙紅,映襯著兩人的臉越發的紅潤,也顯得四周的黑夜幽濃神秘。
兩人四目相對,別有一番溫暖的韻味。
一種逐漸深溫的情緒,在不知不覺中,將兩個人的心漸漸拉攏起來。
正當兩人吃的歡時,遠遠的有人低著頭走來。
季辛鬆苦兮兮著一張臉,全身沒了往日的神采,走起路來顯得很頹廢,似乎就這麽短短幾天的時間,他消瘦了許多。
“辛鬆,過來吃魚,剛剛烤好的,還熱著!”
花恩對他喊道。
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放心不下那困在陷阱裏的兩個女人,又一定是偷偷去送吃的了。
季辛鬆怔怔的看了花恩和紫星一眼,眉頭蹙了蹙,他的神情裏似乎隱忍著一些無名火,不過,很快就暗自熄滅了。
季辛鬆搖了搖頭,胡渣滿滿的說道,“不用了,我吃不下。”
說完,他就低著頭,往自己的那個帳……1篷走去,也沒有正眼去看篝火旁玩遊戲的那些人,入了帳..篷1,直接拉上鏈子,估計著是蒙頭大睡了。
紫星挑了挑眉,喂了花恩一口去了魚刺的魚肉,漫不經心的說道,“小姐姐,那個季辛鬆心裏一定對我們的野蠻安排不順心,看他那黑臭的嘴臉,我們公司又沒有欠他幾億,非得裝出一副我很痛苦,我不相信你們的表情?”
等紫星又殷勤的送來魚肉,花恩這次絕情的拒絕他的好意,擺了擺手。
看著季辛鬆那頂緊閉的綠色帳..1篷,花恩歎息一聲,聲音老練沉穩,“他身邊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在陷阱內受苦,而我們好吃好玩,他的心一定很受煎熬,可以理解他那份隱忍。”
紫星沒有在說什麽,反正那些瑣事,他都不是很在乎,隻要小姐姐吃飽喝足,順便能夠接受他的心,這才是他心中的大事。
“花恩,明天我們就要帶大家回去了,樹林裏的那兩個女人,你打算什麽時候救她們出來?”
這個時候,巫甘草從人群中走了過來。
她有些擔心那兩個女人的安危,畢竟這裏是人跡罕見的樹林,隨時會有令人意想不到的危險出現。
譬如野豬,譬如蛇蟲鼠蟻什麽的,那些大多女人都很害怕的東西。
花恩吃了一口香噴噴的魚肉,轉眸看向黑壓壓的樹林。
沒心沒肺的淡淡說道:“為什麽要救她們?我可沒有忘記,她們一路上給我們帶來的不少麻煩事,就讓她們在樹林裏洗洗矜貴的大腦,去去傲嬌的脾氣。”
巫甘草嘴角狂抽,這花恩想幹什麽呢?
假裝口是心非?
也不怕別人聽見,會誤會她是一個壞女人?
真是敗給她的任性了。
“她們兩個我不管了,反正明天中午以前,我和白夏會帶著那些相親者離開這個地方,否則大家會說,我們公司故意拖延他們時間,信用問題啊!”
巫甘草說完要說的,準備轉身回到篝火旁,繼續陪大家遊戲。
“等一下!”花恩叫住了巫甘草,清越的聲音,“明天一切照舊,你們都回去吧,該幹嘛就幹嘛。”
“那他們幾個?”
巫甘草問的是季辛鬆一家三口。
“從明天開始,我會陪著他們三個。”花恩突然神秘一笑,眼中閃著一抹別樣的自信,“她們不是都看不慣對方麽?從明日起,看他們從陷阱裏爬出來,還有沒有力氣,再去相互鬥.毆和吵.嘴。”
巫甘草漸漸裂開嘴角,抬手指著花恩,嘿嘿一笑,“花恩,你是不是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不過這樣也好,是該讓那兩個壞女人再多吃吃苦頭。”
花恩眸色深深,心道,閨蜜不愧是閨蜜,她們都想到了一塊兒去。
巫甘草的聲音依舊在繼續,“真要是就讓她們這麽回去了,難保她們不會去告我們公司濫用職權,把她們獨自困在樹林,對她們的生死不管不顧,要是季辛鬆管不住嘴,那兩個女人發起飆來,估計會直接砸了我們公司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