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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回家真好

  “花恩,你不要做傻事!我發誓,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我錯了,還不行麽?”


  這個時候,紫星已經追來她的身後,眼中恐懼又慌亂,卻又努力遏製自己見到花恩驚喜的心情,擺手示意她別想不開跳崖。


  花恩緩緩轉過身來,睜開水眸之際,一滴清淚滑落,她好似透過紫星那張臉,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徐沐倫。


  “你撒謊,你撒謊!”


  花恩情愫大動,拚命的搖頭痛呼,她不相信,絕不會相信徐沐倫已經死了!

  對,一定是附身在紫星身體裏的那個山.鬼在蠱惑她,想加害她和紫星兩人的!


  “不管你是什麽,馬上離開紫星的身體,我警告你!”


  她鼓起勇氣,趁機去靠近他一些,花恩變得莫名堅定起來,她突然衝向紫星,小拳頭不要命的狠打在紫星的身上。


  很用力,很用力,恐怕連花恩都不知道,她此刻在打她口中的山.鬼,還是她心中不想麵對的徐沐倫。


  紫星更是奇怪,他好似真的被下了魔.咒,經受著一陣拳打腳踢,他卻渾然不覺得哪裏痛,任憑花恩的小拳頭凹陷他所在的身體上,如同他冰冷無溫的身體,沒有一點挨揍的知覺。


  “打夠了麽?”突然,紫星抓住了花恩亂揮的兩個手腕,目光流轉著花恩看不懂的悲傷與不舍,他聲音磁性而好聽,深情低喃,“花恩,以前都是我不好,現在我很快就能獲得自由,你一定要等我,答應我……”


  邊說,他邊流淚,痛苦的流淚。


  “放手,我不要聽你的鬼..話。”


  她不要聽,她不想聽啊。


  怕聽了,她會瘋,會接受不了。


  徐沐倫一定活的好好的,他明明在國外管理家族企業,五年了他明明都音訊全無,他明明負了她的,他明明是一個對她狠心的男人,他明明……


  兩人四目相對,欲言又止,周身徘徊著某種熟悉又陌生的怪異氣氛。


  最先回神過來的是花恩,她決絕的收回視線,目光下移,心中咯噔一下。


  她看到了紫星脖頸兒戴著的那條紅珊瑚項鏈正在發出陣陣詭異而強烈的紅光,忽明忽暗,如同小時候快要熄滅了的壞燈泡。


  莫非,是這條紅珊瑚項鏈有問題?


  不作遲疑,花恩不顧一切的一把拽下紫星脖子上的那條項鏈。


  詭異的一幕倏忽發生:紅珊瑚項鏈不再發出那種奇光,變得晦暗死寂。


  而紫星更是鬆了抓住花恩手腕的手,兩眼翻白,他整個人如同沒了電的機器人,瞬間倒地!


  “紫星?!你怎麽樣了?”


  花恩蹲下來,擔憂的搖了搖紫星的身體,沒有一點反應。


  也確定了,紫星身體裏的某個邪.祟已經離開了。


  他的身體逐漸的在升溫,臉色漸漸紅潤,神情平靜的躺在懸崖邊。


  紫星太重了,對於花恩這副消瘦的身板來說,沒有其他人的幫忙,她是沒辦法背著紫星離開這裏。


  於是,兩個人就那樣在這個冷風呼呼的懸崖口,待了一個晚上。


  又怕紫星的病情加重,花恩緊緊挨著他,時而心連心的攬在一起,時而折了些樹枝用來擋風。


  一夜下來,她的身影一直在懸崖邊上晃來晃去,彎腰起身,起身彎腰,像個保姆似的,忙的好不累騰。


  待一切做完,花恩看了看手中的紅珊瑚項鏈,夜光下的項鏈雖然沒有再發光,但它絕對是世上難尋的奇珍異寶,依舊有著它驕傲顯眼的光澤。


  她靜靜的坐在紫星身邊,垂眸看著手中端詳的項鏈。


  今晚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她不明白好端端的項鏈怎麽就發光了,也不明白紫星怎麽會突然性情大變,難道他之前有調查過她的過去?


  一想到第一回,她和紫星在海洋村別墅外,夜裏的相遇,花恩就覺得不是一種偶然。


  而這條紅珊瑚項鏈的出現,有似乎在預示著什麽,難道它想要告訴她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這條項鏈,還是等紫星醒來後,再交給他好了。


  思緒越想,越是飛馬星空,花恩自嘲一笑,困意襲來,在天明前,躺.在紫星身邊,以天為被,以地為塌,兩人沉沉入睡。


  當花恩迷迷糊糊醒來時,紫星已經從病魔的手上逃脫,先她一步醒來了。


  “小姐姐,咱們這是以天地為誓,你準備接受我了麽?”


  他總是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明亮有神,嘴角彎彎,半彎著腰.身,像是一隻討賞的小白狐,正盯著花恩醒來發糖。


  花恩睜開眼,就被他的近距離微笑嚇了一大跳,直到確定眼前之人不再是昨夜的那個似乎被山..鬼附了身的紫星以後,她才深吸一口氣,雙手狠狠向前一推。


  她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塵,沒心沒肺的說道:“病好了?怎麽昨夜沒把你凍的更厲害!”


  說完,她兀自向山神廟的方向走去。


  “小姐姐,你還沒跟我說,今早為什麽我們會出現在這裏?你怎麽不叫醒我呢?該不會是小姐姐你很願意與我做一對夫妻石?”


  紫星趕忙爬了起來,緊追其後,荒涼的密林中,他的聲音嚷嚷不斷,似不疲憊。


  等花恩收拾好了私人物品,又心生慈悲的將這座山神廟裏裏外外打掃了幹淨,折疊好那幾條薄毯,用一個袋子裝好,顯眼的放在山神尊像的旁邊。


  她想,以後路過這裏的人一定會有需要。


  紫星心知她的善良,隻好一同忙活起來,隻是他的目光一直在花恩身上打轉著。


  他時而紅臉偷笑她,時而被她抓了個正著的假裝在收拾烤架配件。


  那逗趣的樣子,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剛開始會暗.戀女生的羞澀小男孩。


  等做完這一切,花恩已經狼狽不堪,她拍了拍身上的浮塵,拉著紫星一起,誠心的對著山神尊像跪拜。


  “山神爺爺,謝謝您這段時間的收留,今天我們就要回去了。”


  說著,花恩雙手合十,迎迎一拜,紫星跟著她照做。


  在彎腰叩拜之際,花恩在心中無聲的祈禱,“山神爺爺,昨晚出現在這裏的那個山.鬼一定是您認識的吧?希望您能規勸它早日回到自己該去的地方,不要再出來誆騙無辜的人類了。因果循環,哪裏是個頭……”


  廟門虛掩,兩個人決然的離開了這座山神廟,向下坡的黑浦村走去。


  走到一半路,花恩又突然停了下來,還是將那條紅珊瑚項鏈交到紫星的手中。


  “昨晚你的項鏈鬆開了,還給你。”


  花恩很不確定,紫星是否還記得昨夜的怪事。才故意這麽說來。


  可是,紫星的表情又不像知情的模樣。


  她應該告訴他實情麽?

  說了,怕他不相信。


  不說,她又心裏不舒服,總覺得有什麽堵在心裏,上不去也下不來。


  紫星怔愣了下,先是抬手去.mo.了.mo自己的脖子,才恍然大悟,發現項鏈真的不見了。


  可就在他伸手想接過項鏈時,花恩適時的縮了縮手,表情古怪的看著他,“紫星,這條項鏈的來曆,是不是有問題?”


  她的話突然頓了頓,目光警惕的掃視了一圈半山腰的野草疏林環境,壓低了聲音,探問,“又或者說,它具有某種超自然的神奇能力?”


  “超自然能力麽?我不是很清楚。”紫星眸色平靜,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海洋村附近的海裏遊泳,說真的,對於這條項鏈,我更關心的是,我明明躺在國外的一家醫院,卻不知怎麽回事,竟不用坐車坐飛機,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國土!”


  聞言,花恩震驚不已,睜大眼睛看著一臉隨意的紫星,“你大哥知道這件事情麽?”


  “知道的。大哥也覺得不可思議,正在國內國外托人幫我查著這件怪事呢!”


  紫星依舊那副無所謂的笑臉。


  在他脖頸兒上,戴好了那條紅珊瑚項鏈後,紫星彎了彎腰,含笑的目光陡然逼近了花恩微蹙的眉眼。


  “好了,這件事情不管如何,我大哥都會看著辦的。小姐姐你隻要關心接不接受我的愛就行,我隻在乎這個。”


  他的笑容有毒,花恩後仰了脖,朝兩個人之間揮了揮手,打消那種讓人臉紅心跳的緊張氣氛。


  “既然這樣,那我們趕快下坡,找一家飯館,然後坐車回家!”


  她的聲音有些僵,似乎是在消減那種尷尬的氣氛,在紫星笑話她以前,花恩的身影已經跑向了黑浦村的方向。


  前後換了好幾班公交車,兩個人拖著滿身的疲憊,才幸福的回到了海洋村的那個別墅。


  打開院門,前院撲麵而來的茉莉芳香,清香嫋嫋,迎接著主人們的歸來,白花皚皚,似雪盛雪,素潔清芬。


  “回家的感覺太好了!”


  花恩甩了包,像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在大廳裏跑了幾圈,鞋也不換就跑上了樓去。


  紫星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花恩的背包扔在了地上,他挑眉輕笑一聲,抬眼看了看剛剛打開又緊閉的二樓房門。


  “小姐姐真是越來越活的自在了,哈哈,應該是我住進來的功勞吧!”


  撿起花恩的背包,放在了沙發上,紫星無比得意的踩著歡快而清越的步子,開門進了自己的那間客房。


  花恩回到臥室,第一件事就是將她自己裏裏外外清理個幹淨,然後把自己往床上一丟,狠狠的滾個徹底。


  後,拿著充足了電的手機,花恩給巫甘草打通了電話。


  床.板上,麵朝著滿是宇宙星球圖的天花板,花恩漫不經心的問道:“小草,我們已經從黑浦村回來了,白玉紫顏和季辛鬆他們那邊,你們跟進的怎麽樣了?”


  電話那頭,巫甘草聽到花恩說已經回來的聲音時,情不自禁的尖叫了聲,後才裝腔的提醒她,“我說花恩大老板,你要是那麽上心你這家婚慶公司,以後就收起你的冷氣場,專心的為公司,為大家,謀福利才是啊!”


  花恩對著電話笑了笑,“我這不是已經為咱們公司拉回了一對嘛!除了白玉紫顏那一對,現在成了幾對啊?”


  “花恩,我跟你說,咱們野營的這個計劃確實奏效,本來對上眼的也就隻有七八對的樣子,這次野營回來,結果來店裏參加下一輪相親活動的,居然都一對對的牽.起了手,你說這男人一旦在野外認真生活起來,劈柴生火,抓魚捕獵,汗水淋漓,還是挺招女孩子喜歡的嘛!”


  電話那頭,巫甘草喋喋不休的報喜,情緒越來越激動,就差對著電話香幾個了。


  “有這樣的成績,那也是你們的功勞啊!”花恩讚許道,突然沉默了幾秒,“對了,白玉紫顏和季辛鬆有過去參加麽?”


  花恩擔心他們兩人又會出什麽幺蛾子,畢竟他們本身有過矛盾。在山神廟裏他們好不容易心連心,成功的讓季辛鬆的媽媽王雨荷接受了他們的愛情,可不要再有任何的變故。


  屆時,王雨荷心一橫,估計那一對小情侶跪壞了膝蓋,形式也不見得會回轉。


  “本來是按流程問問他們來不來,畢竟他們昨天才回了家,肯定很累。結果那兩人還是答應了下來,花恩,你就放心吧!”


  說著,巫甘草在腦海中開始回憶著昨天的情形,“隻是我們大家很奇怪,你這一次究竟用了什麽法子,居然在我們回來短短的幾天內,令兩個女人之間的未來婆媳關係,可以變化如此之大,真是三百六十度的不敢置信呐!”


  花恩翻了個身,目光看向玻璃移門外的綠色風景,彎唇輕笑,“我沒有做什麽,而是他們的深愛,感動了季辛鬆的媽媽,就這麽簡單!”


  “哦,原來如此啊,真是看不出來,白玉紫顏那刁蠻的丫頭也有被馴服的一天……”


  電話那頭的巫甘草依舊是侃侃而談,驚歎這個,八卦那個,口若懸河,滔滔不絕。


  雖說花恩還在聽著巫甘草在八卦,在吐槽,可她的心中突然就想通了:


  無論父母有多反對子女的愛情,前提一定是在乎著他們的孩子,隻有靜下心來相互溝通,相互理解,憑借著外部環境和援手力量,讓父母看到身邊人的好,將利弊的輪盤恰到好處的旋轉起來,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這應該就是鬼.穀子所說的飛箝術吧。


  通過言辭來控製人的權術,或揣摩,或誘隱,最後向著目標,輕鬆前行。


  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人人向往的愛情,花恩相信,都是需要用心去愛的。


  愛,本來就是心平氣和的擁有,就是簡單微笑的付出,不需要金錢權勢修飾,它就已經是最迷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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