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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草棚心聲

  她平時最愛幹淨了,每當早上晨跑完,都會徹徹底底的衝一個熱水澡。


  如今這般渾身的不適與黏糊,倒不如湖水來的幹淨,花恩不由的忘記了自己的新身份,憤憤的衝白詩詩咆哮幾聲,“啊……白詩詩,你想害我麽?我真是受夠了!你太陰險狡詐了,還真是和那個地獄魔君一樣的腹黑邪惡……”


  白詩詩也不生氣,最後,雙手握臂,含笑的盯著花恩瞧。


  這彩色球體炸裂完,整個深穀顯得更加晦暗,光線不明了,花恩沒走幾步,卻發覺地上的那些液體不再那麽的粘稠,好似都往她鞋底裏鑽去了!

  心中大驚,花恩又瞧了瞧自己的身上,奇怪的是,那些彩色的液體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神速,正源源不斷的滲透進了她的四肢百骸,最後消失不見了!


  再次動了動筋骨,她發現自己整個人輕鬆的不像話,難道短短時間內,她又有了水踏無痕,輕功在身的決絕武技了?

  花恩目光流轉閃爍,神情激動,遠遠的望著含笑不已的白詩詩,突然之間,竟覺得眼前的白天使光芒大現,嚴重的超脫出了她的想象。


  “師父,原來一切都是您的用心良苦啊!”淚水在眼中打轉。


  “你隨我來吧,也是時候給你安排一個住所了!”


  白詩詩打斷了她的話,已經轉身,自行出了深穀。


  明明這地上凸石滿地,且四周昏暗,光線模糊,她好似已經走過不止千次萬次,每一步都極為準確的繞過那些凸石泥地,鞋麵幹淨的出了這個陰森的深穀中。


  反倒是花恩,一直跟在其後,走路極慢,時蹦時跳,一心想要快點跟上白詩詩的步伐,卻是忘記了自己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平凡的婚慶公司裏的小老板。


  深穀外頭,傳來了白詩詩嗤笑的聲音,“你動作再這麽慢,小心我將你打回原形!”


  “啊?不要啊,師父!”


  這下子,花恩沒有再玩繞碎石的興致,心念一動,那快如風的腳步,嗖的一下,趕上了白詩詩的步伐。


  這種力量太過神奇又陌生,花恩高興之餘,還是有幾分亟待。想到徐沐倫也是這種厲害的腳速,不免驕傲的樂上心頭。


  不知不覺的又低估著,“哇,師父你看,我都快變得跟你一樣厲害了。什麽時候你再傳授一些占卜術給我,那麽,我以後吃穿住行都不用愁了!”


  白詩詩腳步不停,已經走進了一處竹林深深的落院,嗤笑一聲,“想學我的占卜師呐?可不是你想學就能學會的,也得看你的心夠不夠靜!有沒有那種機緣!”


  心靜不靜?


  隻一瞬,花恩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然後被一種心酸與惆悵取代。


  她心道:想我前半輩子過得那麽不如意,處處受難,不是遭母親的打罵,就是被徐沐倫那個男人傷透了心,何來靜心之說!想學美人師父的占卜師,看來是癡心妄想了。


  不過,她又想著,反正她跟隨白詩詩學藝的真正目的,隻是希望將來學有小成,能夠保護她的小小婚慶公司不受妖魔鬼怪的輕饒,至於學多久,學多少本領,還真是沒有去想過這樣一個深遠的問題。


  經她這麽一發愣,白詩詩也突驚自己的話,有可能是觸及到她的心聲了。


  於是,她又腹黑的笑道:“當然了,要是你夠乖夠聰明,為師還是很樂意教你我身上的厲害法術。不過,這些法術,不能隨便的去傷人,偶爾嚇唬嚇唬那些你看不順眼的人類,為師還是會挺你這一邊的!”


  花恩再次的瞠目結舌,看來,這一次她拜的師父的確不是一般的仙人啊。


  兩個人,一個說,一個聽,很配合的已經走到了那個竹林深深的大落院的中央。


  裏麵的一大圈的三層樓建築風較為偏古,紅牆黑瓦,瓦角高翹,從落院外一圈的竹林到建築裏麵,不時的漂浮著半人高的皚皚煙霧,使得這裏看起來很像是一個被人遺忘的莊重大氣的四合院,不過估算著,這院落少說大概也有幾千尺吧!

  反正花恩是望的眼酸頭昏。


  每一個建築樓都有不少上翹的瓦頂,花恩心想,是避雷針麽?難道這裏也會有打雷的時候?

  繼續往前跟走,花恩驚歎這眼前算是這裏最氣派的古代建築,要是讓她那婚慶公司裏的一群人過來,估計會用攝影設備拍攝下這裏的每一處建築風吧。


  這裏不是古代的建築,卻更勝古代的建築,與現代建築的風格完全不同。


  花恩以為眼前的四合院建築裏會有屬於她的一間臥房,哪裏知道,白詩詩分明就是給她看了某些甜頭,最後卻是賞她一個幹幹的饅頭。


  繞過四合院,兩人來到一處荒涼無比的草棚,目測幾近十來平的樣子。


  白詩詩指著那個草棚,對花恩說道:“好徒兒,喜歡這裏麽?這裏將會是你來這裏練習暫住的地方。”


  一聽到這個落後到吐血的小小草棚,就是白詩詩給她精選的徒弟房子,花恩再善良的心也感到鄙夷,不過,又聽白詩詩說,這裏隻是她暫時的居住之地。


  還好還好,花恩心中放心了不少,至少不是一輩子待住在這裏麵什麽都沒有的草棚要好啊!


  花恩撇了撇嘴,“師父,你這是故意的,對麽?”


  白詩詩不解,“故意?為何會故意?”


  當下眉眼裏閃爍著點點的笑意,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過程,即一閃而過。


  花恩氣呼呼的跑上台階,指著緊閉的草棚木門,大聲反抗道:“師父,漂亮的美人師父,你看啊,這裏是人住的地方麽?”


  她又從頭到腳,指著自己,又指著白詩詩,試圖用自己的專業技能來說服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師父,道,“師父,你快看看,你的好徒兒這麽的細皮嫩肉的,您又看看您,多麽的矜貴美麗,落落大方,肌膚勝雪,冰雪聰明,花容月貌,清麗絕俗,儀態萬端,美撼凡塵,聘婷秀雅,如花似月,風姿卓越,豔冠群芳,美豔絕倫,姿容絕代,氣質高雅,善解人意,一定不會讓我這個活脫脫的小徒兒住在這種地方的,對不對?”


  見白詩詩依舊含笑不語,花恩心裏急了,“師父,您住得那麽好,可千萬不要讓弟子住在這裏啊!”


  當下,她雙手合十,可憐兮兮的開始乞求起來。


  “你怎麽知道為師住得好?”白詩詩走了上來,越過她,打開了那扇木門,“進來吧!”


  花恩無奈的跟了進去。


  隻因這裏常年沒有人進來,一打開了門,裏麵傳來陣陣的黴味與不明的異味,四周牆角蜘網密布,地上灰塵厚如絨毯。


  白詩詩似乎也沒有想過這樣的結局,腳下發出灰塵那沙沙沙的滲人響聲。


  她伸出纖纖玉手,掩唇輕咳了一聲。


  花恩急忙跳腳出門,皺著眉,看著這一間隻高了她半個身的簡陋小草棚。


  透過木窗,看到裏麵隻有一張木床,木床上僅有一條皺兮兮的薄毯,一把木椅,和一張木桌。


  見此,花恩心裏倏忽涼透了,哪裏還有剛剛的欣喜之情。


  花恩噘嘴,“師父,徒兒還是睡外麵好了,外麵空氣新鮮,有花草為伴,這裏的‘仙氣’旺盛,徒兒適應不了!”


  當下,她就要撒腿就跑,白詩詩一個伸手,隔空將她拎進了草棚屋。


  花恩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地上,痛得她齜牙咧嘴。腦中一機靈,又想著逃出去,三次五次的,結果還是被抓了回來。


  “誰說這裏不能住人了?你且看清楚,有時候眼見未必是真,你看到的光鮮,未必有你想象的美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全在你我心中。”


  當下,白詩詩雙袖齊揚,一陣清香過後,整間草棚屋煥然一新。


  牆角的蜘蛛和蜘蛛網沒有了,地上的厚塵消失了,就連木床上的髒毯也變成了一條疊得整整齊齊的新毯子。


  隻一瞬,這裏的一切,通通變了樣,再次的讓花恩大開眼界,心歎著白詩詩厲害的法術。


  花恩朝四周再次的細細打量,之前的反感漸漸的退了去,不過,她還是很不情願住在這樣一個木窗沒有玻璃,沒有一點兒活動空間的簡陋草棚屋裏。


  想想往後在這裏修煉的日子,花恩一個頭兩個大,不知不覺的更是懷念起海洋村裏的那個花海別墅來。


  想起海洋村,她也是有一段時間沒有過去了,之前她左暗示右點提到那個別墅,實際上就是希望張宇傑可以代勞她或者是徐沐倫,有空去別墅裏麵看看。


  看看那些花兒們是否有幹枯缺水,是否沒有以前旺盛鮮豔了,還有她的幾個房間裏,是否已經積滿了大大小小的灰塵……


  花恩推著白詩詩出了草棚屋,還是有些嫌棄的回頭望了望那個草棚屋,抿唇道,“師父,你果真要我住在這樣的地方?”


  白詩詩怎麽會看不出她的這點小小心思,並沒有因她的推手一舉而生氣,含笑道:“吃得苦中苦,方知修行不易。”


  花恩怔愣了下,對於“修行”二字,她沒有太多的貪念,隻是想要學一些有用的法術,好用來她婚慶公司的日後生存。


  “師父,你說的我並不懂,徒兒一心想學些厲害的本領,每人一生年歲未知,也不知道哪一天我突然生了大病,就一命嗚呼了。不過呢,學了師父您的高超法術,方便往後徒兒那小小婚慶公司的正常運行,也不至於在野外總是被那些邪祟追著跑了。”


  說著,花恩又推著白詩詩往那寬敞的四合院走去,這個地方四周孤僻無人,雖然花花草草什麽的應有盡有,可要是不得花恩的喜歡。


  白詩詩沒有倔強的一定要她馬上喜歡這個地方,就由著這新收的小徒兒,帶著她向那類似四合院的建築物走去。


  直到繞過一條通往四合院的彎曲小花徑,白詩詩再次的多看了看花恩的額頭。


  隻見花恩的額頭忽影忽現一片的黑氣,白詩詩神情肅穆,盯著花恩的雙目,忍不住的提醒道,“好徒兒,記得以後凡事要放寬心,切勿多愁善感,更不得在無人之時偷偷的哭泣。”


  驟然,花恩停下了腳步,臉色轉白,怔愣的側望著白詩詩,似乎要將她看穿。


  半晌,白詩詩微微歎息一聲,“尤其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啊!”


  這下子,花恩的臉色驀地慘白,不敢置信的看著這個所謂的法力高超的天使師父,似乎自己的小小心思,在這美人師父麵前,坦蕩蕩,無處遁形。


  她心道:難道這個師父是看出了什麽來?莫非,在未來的日子裏,她將有難逃的大劫?可為何是要放寬心呢?又或者與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有關?!


  續而,倒是成了白詩詩繼續往前帶頭走著,花恩腳步微僵,怔愣了數十秒,回神過來後,急匆匆的追了上去。


  白詩詩腳步不停,倒也不徐不急,帶著花恩離開了四合院,沿著原路,走出了她的這個隱蔽住處。


  “花恩,既然你暫時還不喜歡住在這裏,為師也不為難你,再說,你的公司,你的家人,還有你的紫星,你紫星體內的徐沐倫,也一時半會離不開你。”


  當下,白詩詩的神情別樣的認真,眼中似乎流轉著不舍。


  花恩撇了撇嘴,心道:這師父說的是什麽排比句啊,前後不搭的,她可不記得紫星何時變成是她的私有物了!


  遂,她似頂嘴的輕聲低喃,“也不全是不喜歡師父您這裏啦,隻是……隻是,師父您太小氣了,明明有那麽多的大房子,偏偏讓徒兒住在那樣一個草屋。”


  說完,花恩低下頭,不敢去看白詩詩的眼睛,深怕她聽不了大實話。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著,花恩偶爾會疑惑著白詩詩怎麽就不再說話了,也會狡猾的微微抬起頭來,查看著麵前這個突然就一動不動的師父究竟是抽什麽風了,怎麽一句話也不說的。


  白詩詩歎息一聲,終於轉過身去,背對著花恩,麵朝著眼前連綿的黃昏群山,又停頓了好一會兒。


  她才聲音沙啞的問來:“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你怎麽還是放不下?是你的,永遠是你的,不是你的,想要留下,談何容易?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我的傻徒兒,莫要執迷自傷了,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折磨的自己還不夠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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