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不一樣的舞會
因為實在是太冷,加之這黑夜的寧靜。
她實在是餓的發暈,腦中越來越空白。
不知不覺,她倚靠在石桌上,就那樣冒著夜的寒冷,直直shui.暈了過去。
大廳裏麵的熱鬧氣氛很快又漸漸平息下來,幾對情侶路經涼亭的時候,是發現了沉睡中的貝拉,卻都不想碰.瓷,一對又一對的蹙眉遠去。
因為貝拉沒有披外套,穿著的晚禮服又太過單薄,在這樣寒冷的深夜,要是貝拉有個三長兩短,那麽,他們一定會很麻煩。
睡夢之中,貝拉又夢到了大海!
抬眼看去,四周皆是幽黑冰冷的海水。
即便是知曉自己在做夢,她卻怎麽也醒不過來。
似乎還能夠感受到包裹著自己的海水的冰冷刺骨,吐出來一串串的氣泡泡,是那樣的如夢似幻。
貝拉從小怕水,平時都不願意下水,隻能在海邊看著蘇克和其他的朋友們玩耍。
就是因為這些該.死的夢境,那種無法躲避的窒息感,怎麽也尋求不到的安全感,此時此刻,她再一次的經曆上了。
夜色越是寒涼,她置身於夢海中的冰冷感覺越是強烈。
很快,她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夢裏的她不停的在撲水呼救,而涼亭處的她,渾身不停的顫抖。
在這樣靜謐的黑夜,看起來有些詭異駭人。
“水,我不要待在水裏,好怕!誰來救救我……”
她趴在石桌上,卻是反複的說著夢話。
晚風習習,飄起她冰冷的碎發,紫色的裙擺飄起層層紗衣,這樣子的貝拉,更像是一位出逃的公主,安靜而冰美。
聽她那顫抖的語氣,似乎真的很害怕。
聽她那斷斷續續的語調,似乎真的有什麽東西在危險的靠近。
害怕的想要醒來,可那奇怪的夢境,又好似一張無形透明的網,希望她能夠再多待一會兒,哪怕是幾分鍾,或許會遇到其他的事物。
又譬如,是某個人!
那廂,貝拉在夢中的海裏是睜開眼睛來的,在這裏,就算是不會遊泳的她,也不會輕易的下沉,隻是靜靜的浮在海中.間。
突然,海流猛漲,貝拉身子一沉,驀地被衝落了另一個更加深度的海域。
那是一片處處透著淡淡紅光的海域。
因為這裏,貝拉不是第一回夢見,對於剛剛海流的急湧,表現的很是鎮定。
依她十急年來做這些奇怪的夢境的經驗看來,她現在所處的環境,下麵都是紅色的珊瑚群。
連綿不絕的紅珊瑚,藏在這無人知曉的海底,偏偏根本不想見到這些的她,卻是大飽眼福。
在驚恐身處海底的恐懼中,會欣賞到這裏如此壯觀的情景。
這些多年過去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夢裏,總是會出現這些情景?
海水,紅珊瑚……
一直反複的做著這樣的夢,卻是不用擔心呼吸不過來的困惱,許是夢裏的緣故,很是奇怪。
在夢的海底世界裏,她兀自覺得奇怪之際,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輕輕tui.了她一下。
她踉蹌的又往海底沉了沉,然後又一如既往的漂浮在其中,即便是到了更深的海底,她好像也沒有呼吸困難的危險。
這樣子近距離的看下方的紅珊瑚群,可比之前看的更加清晰多了。
這一片紅珊瑚群漫步四周,一直延伸到黑暗海域的兩端,壯觀可歎。
這時,背後又是有人在tui.她,這一次的力道明顯的加重了幾分!
貝拉再次的沉下了一段海底,這一回,可真是直接將雙手抵在了一片紅珊瑚叢中,腳下也是紅珊瑚。
仿佛置身於紅珊瑚王guo.之中,如夢似幻的好不真實。
這是貝拉從來沒有到達過的地步,以前做夢都隻是靜靜的漂浮在海中間,四周的靜謐和黑暗,牢牢的bao.裹著她一個人,這使得她從小有了害怕了水的心病。
可剛剛也不知道是誰輕輕推了她兩下,使得她夢境升華豐富了更加。
恐懼漸漸消散開去,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好奇。
她的一雙素手左右探究著眼前觸手可及的紅珊瑚,又低頭聞了聞其味兒。
隻是很可惜,這裏終究還是夢境,什麽也聞不到。
她所不知道的是,涼亭處的她,手腕上戴著的那一條紅珊瑚手鏈發出陣陣淡淡的紅芒。
“女人,你要是凍.si在這裏,見了閻王,可千萬別說認識我!”
徐秉炫成功的從活動大廳tuo……身而來,本來想看看這個女人會不會無聊,卻不想,她倒是舒舒服服的在這裏睡著了!
“真是麻煩的女人!”
低低嘟囔了幾句,徐秉炫彎yao,已經帶著這樣子依舊還沒有醒來的貝拉,進入了溫暖的大廳。
大廳裏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是端著矜貴的笑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酒杯,交頭接耳,笑談近來的生活,以及他們偉大的事業。
四周一片的熱鬧,珠燈璀璨,笑聲連連,觥籌交錯,簡直和外麵的深冷寒涼的環境,成了鮮明的對比。
一感受到大廳裏麵的溫暖,貝拉的視線漸漸清晰開來,就醒了。
起先,她有些反應不過來大廳裏明亮的環境,還有這裏熱鬧的交談聲。
直到再次的傳來徐秉炫不溫不冷的聲音,她的意識才徹底的回到現實中。
“女人,外麵那麽冷,怎麽就沒有把你凍si?”
說著,他扯了貝拉,腳步優雅,向大廳中間走去。
美妙的音樂舞曲聲驀地響起,大家一早都選好了舞伴,一男一女的完美組合,穿梭在這個臨時的舞台,像是五顏六色的雨傘怒放著。
“你的工錢,我都還沒有收夠,死也lun.不到我!”
貝拉氣結的回了他一句。
又見兩個人已經站在了臨時舞台中間,她嘴角抽了抽,“那個……太子爺啊,我好像有說過我不會跳舞的。”
隻聽她話音未落,徐秉炫已經帶著她漸漸舞動起來,貝拉大驚,本能的加重了音調,“……喂,不行啦,我笨笨的腳,一定會踩到你的啦!”
她的話剛剛說完,徐秉炫果然被她踩到了腳,而且是一連兩次。
徐秉炫突然停止了跳舞的動作,可兩人跳舞的連接手勢一直沒有改變過。
他隻是深深的凝視著貝拉怯怯的目光,什麽話也沒有說,冰冷的薄唇直接抿成了一條涼涼的直線。
他的餘光撇去,正好可以看到他的父親。
他的父親正用一種深不見底的深邃目光一直跟隨著他們,偶爾還會應付一下他身邊朋友的問話。
顯然,是很不滿意徐秉炫今天帶過來的女伴。
“我不是說過,我不會跳……啊……”
貝拉好心解釋的話還沒有說完,徐秉炫無視她的話,突然來了一個大轉身。
她被彎了腰,抬眼就是燈火通明的天花板。
徐秉炫低頭看她,嗤笑的墨眸裏,盡是貝拉驚慌失措的弱小模樣。
音樂聲再來一個高起,徐秉炫背脊挺直的同時,已經和其他跳舞者一樣,將下位的女伴一手輕輕的zhuai起。
接著,大家都是反複的跳舞節奏。
許是這裏的氛圍很讓人心潮澎湃,在徐秉炫這個導師的帶動下,貝拉學起這套舞蹈來,也不是那麽的笨拙。
跳著跳著,貝拉竟然笑出了聲來。
她從來不知道原來自己也適合跳舞的。
那單一反複的舞步,還有幾個幅度有些大的轉彎,以及高貴的彎腰,都是貝拉從來沒有嚐試過的。
以前,她隻是站在角落靜靜的看著蘇克一個人歡快的跳舞,卻不想,跳舞也是蠻有趣的。
越跳越有自信,之前的孤單感,漸漸的隨著跳動出來的舞風漸漸的散開了去。
附近不遠處,韓可心沒有和徐秉炫跳上舞,也就隨便答應了一位年輕的紳士一起跳一曲舞,可她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時不時的往他們這邊飄來,蹙著柳眉,心不在焉的跳著舞。
徐秉炫見他自己的父親已經轉身不再看他們這一邊,正想著結束和貝拉的辛苦跳舞。
可就在他低頭時,正巧看到貝拉手腕上的那一條紅珊瑚正在發著詭異的紅光,淡淡的,極不明顯的。
不到五秒鍾的時間內,那條紅珊瑚手鏈又恢複了冰冷的顏色,這般的轉瞬景象,隨著貝拉笑聲的停止而停止。
竟然讓他為之一震。
果然,這條不可思議的紅珊瑚手鏈,是他們徐家的傳家之寶!
“你先去吃些東西吧,也該餓了。”
徐秉炫已經帶著貝拉到了食物區,自己則又轉身去和一些親朋好友談經論商去了。
獨留貝拉一個人,像是一隻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流浪小貓,取著美味的食物來吃。
貝拉看了看大廳顯示大屏上的時間,已經是夜晚九點了!
她很是鬱悶的搖了搖頭,低喃道:“我早就餓過頭了,我吃,我吃,我一定會狠狠的多吃!”
她心中氣結,索xing.將心中的憤憤不平直接化為了滿腔的食yu.,見著沒有見過,沒有吃過的糕點,直往嘴裏送。
不過,她還是有那些一些修養的,吃東西的時候,並沒有狼吞虎咽,嘴裏鼓鼓的。
而是這些吃一點,那些吃一點,最後每一樣都不放過。
這樣上流社會的活動場合,大部分都在結伴跳舞,小部分人在假惺惺的問候著對方。
也就隻有貝拉一個人,在那些有錢人的眼中,在不驚豔的食物區裏橫掃千jun,簡直就成了貝拉一個人的天下。
“快看,那個女人好像是從貧民區裏跑出來的,吃那麽多,也不怕發胖!”
幾個女人在背後笑話著貝拉。
貝拉不認識他們,才不會跟她們一般計較那麽多。
隻是沒有想到,這些上流社會的女人們在說笑別人的時候,也和普通人一沒有多大的區別。
一樣的麵目可憎,一樣的擠眉弄眼,一樣的喜歡在背後損人。
這些食物在他們的眼中,是不稀奇。
可是,對於貝拉而言,就像孤兒院那時候過年一樣,覺得新鮮,又好奇。
真是很好吃的食物。
“看她應該是餓了,聽我伯父講,她從小是孤兒,無依無靠,你們呀,就不要在這裏看不順眼了,人家會害羞的。”
韓可心溫柔似水的好聽聲音,在貝拉身後響了起來。
雖然她的話語中,處處在幫著貝拉,可細聞開來,明顯是在諷刺貝拉身份的低下。
貝拉停下吃食物的動作,回頭看了看她。
韓可心笑著對貝拉點了點頭,拋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卻笑不達眼底。
畢竟,他們本就不認識對方。
下一瞬,她踩著高傲bi.人的步子,轉身就和那些女孩子們去了其他座位聊天。
貝拉聳了聳肩,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反正也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那一類人。
吃飽喝足,貝拉雙手托腮,索xing.坐在一旁,看著那些人跳舞。
她那無趣的目光隨意的在四周晃悠著,眼睛一眨一眨,噘著小zui,別樣的可愛。
徐秉炫單手放兜,另一手夾著高腳杯,輕輕晃了晃透明酒杯,裏麵香醇的酒香使得他看起來很有男人氣魄。
他含笑的與身邊的人談笑著什麽,餘光有意無意的看向角落裏正自發呆的貝拉。
見著她那迷糊一般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的輕笑出聲。
又過去半個小時,舞會已快接近尾聲,大家都有些累了。
可是,明明已經關掉的音樂突然又響了起來,詭異至極!
那音樂比之前的舞曲要溫柔,要安靜許多。
有雨點落在花瓣上的滴答聲音,有微風吹過花草帶起的莎莎聲,而後才是那首歌的主詞部分。
一個女人的聲音細細柔柔,在這樣優柔旋美的音樂背景下,她的歌聲別樣的好聽,那些歌詞字字紮心,九好像是在講述一段故事。
一男一女相ai.以後,卻不得不分開,女孩那種悲痛欲絕的心情,由這位演唱者很好的傳達開來,更像是身臨其境過一樣。
“這個聲音,這首曲子?”
貝拉和徐秉炫紛紛響到了一塊兒去。
那個曾經在蘇克身上作怪的女人又來了!
隻是不知道,她是鬧的哪一出。
這裏不是電梯,更不是隻有二三十人的小訓練室。
加上周遭的服務人員,這裏最起碼有百十號人。
難道,這裏有她必須要來搗亂的理由?
為什麽呢?
大家聽到這麽好聽的音樂,以為是DJ師父特別播放的曲子,並沒有恐慌的感覺,而是憑著感覺,繼續在場中跳起舞來。
而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是,當這首歌曲響起,當那個女人的歌聲傳入耳裏,徐仁哲和他的現任妻子柳柔琴雙雙驚嚇的張大了嘴,臉se.煞是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