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一切都亂了
方純美的苦楚,方純美的委屈,方純美的怨恨,方純美的報複,方純美的絕望……這些作為孤兒的貝拉是不能夠完全的來理解。
不過,這些人之常情,人世間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貝拉還是明白的。
對於方純美不肯投胎離去,的確是對徐家人會照成不小的影響。
尤其是年邁的徐仁哲。
方純美出現在徐宅大廳裏,大家都是嚇了一大跳。
果然,她一直是在暗地裏看著他們的。
貝拉和徐秉炫兩個人被她移來移去,通往不同的過往時空。估計,她就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他們。
“你究竟想要怎麽樣?”
貝拉一馬當先,腳步一橫,走在眾人之前,氣勢不可擋,如今她手上有紅珊瑚手鏈,怎麽說也不能讓這條手鏈的主人家們受到傷害啊。
“既然事情都已經發生了,難道你還想你曾經深愛過的男人,也和你現在一樣,變得人不人,gui不guin的樣子麽?”
貝拉說話的底氣十足,沒有辦法,她不出麵,難道要讓太子爺出麵不成?
當然了,太子爺(徐秉炫)決對不可以有事,他可是她現在的金主,要是他出事了,那麽,她穩定的工資,和蘇克一起美好的夢想,可就難以實現了。
方純美怔愣了下,突然又笑了起來,仰天大笑。
那笑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猖狂。
她的笑聲,更像是某種厲害的wu……器,音波所經之處,“嘭嘭嘭……”一些物體盡數爆裂開來。
什麽椅子桌子,家具擺件,電燈地板……全都沒有幸免。
同一時間,貝拉知道逃去另外一個房間已經是不可能的了,速度沒有方純美快。
她口中默念咒文,雙手開始結印,在麵前畫了一麵類似牆體的方形形狀,正好擋去了方純美那些詭異笑聲的sha.傷.力。
而她的另外一手,在結印打出之際,輕輕一擺,將要麵子的徐秉炫,和柔弱如風的柳柔琴,還有臉色蒼白靜靜看著方純美的徐仁哲,一並的甩進自己的安.全區內。
盡管到了她的安全範圍之內,柳柔琴還是被周遭爆裂不堪的慘烈畫麵震嚇得哭了,蜷縮了身來。
她睜大著血紅驚恐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些陪伴她多年的家具家電隻因為方純美的幾陣怪異笑聲而就那樣爆裂,沒有了。
貝拉繼續說道:“難道我說錯了麽?請不要用這種可怖的笑聲來掩蓋你的錯誤惡行了!”
方純美的黑暗厲害也不是蓋的,貝拉才會使用紅珊瑚手鏈的力量沒有幾次,時間越久,對一個沒有受過專業訓練的小小人類的她來說,身體會越來越虛弱,最後會直接受不得紅珊瑚手鏈的神秘強大力量的副作用。
可是,貝拉仍舊希望方純美可以主動離開這裏,無論是為了方純美自己,還是這裏的每一個人而言都好。
“快點離開這個不屬於你待著的的世界吧!你不是很想你的那個孩子麽?你也不想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上路吧?現在追去,相信還來得及見到他。”
希望方純美的那個孩子可以幫助他的母親方純美,無論是投胎了,還是仍舊沒有。
等他們團聚,親人的力量,至少可以減輕這個方純美心中的一些恨意吧。
聽得貝拉一個小小人類的喋喋不休,果然,還是說中了方純美的心裏。
“我的孩子?對呀,我不能讓他一個人走得那麽孤獨的,我不是一個好媽媽,我不配!”
方純美漸漸收止了猙獰笑聲。明明是看著對麵的視線,已經透過眼前亂七八糟混亂一片了的俗物,想到了她的那個孩子。
“我錯了,我不該因為仇恨留下來的,我應該陪著孩子一起離開這裏的啊!”
她反反複複的嘀咕著,眼神越來越古怪,那顫抖而扭曲的容顏,潰散猙獰的神情,血紅如獸的雙瞳,顯然她的jing神現在很不對勁。
徐仁哲的jing.神狀態似乎也很不好,徐秉炫是沒有指望他來主持大局的了。
局勢越來越僵凝,徐秉炫提醒貝拉道:“女人,我們現在就離開,這個方純美不是你能隨隨便便可以說的動的。”
生意場上,徐秉炫見過的那些狡猾的老狐狸,多了去了。
方純美表麵是一個美麗女人的模樣,可實際上,她生前因為受過嚴重的情傷,無論是心理,還是身理,都不是一個沒有經曆過感情傷害的貝拉所能夠真正理解的。
“恩,都聽你的,我們現在就不動聲se的退出去吧!”
貝拉遲疑了一瞬,不過,點了點頭,很快就接受了他的建議。
當他們快要全部都退離這棟別墅樓時,方純美發現她上了當,猙獰的跟飛出來。
“你們要去哪?不說一聲就離開,可不是乖寶寶所為哦!”
她的聲音拖得老長,又詭異的陰笑了起來。
在這個冰冷的幾星夜空,她陰陰柔柔的聲音,在空曠的大院子裏,顯得尤為陰森,可怖的令人心悸。
一道黑色的寬寬布匹一樣的屏障,隨著方純美的到來,直接將徐秉炫幾人牢牢的圈固在其中,出不去。
那黑色的屏障,幾近三米來高,屏障麵上顏色淡黑一些,上麵依稀有一個個類似小巧女人的圖案,身姿妙曼,動作柔美。
每一個女人的動作不一樣,更像是一個個靜止不動的擺著不同舞姿的舞人。
突然,那一片屏障又開始圍繞著他們旋轉起來,一圈又一圈,帶動了那些小小女人的舞姿,幾十種舞姿連拚起來,像是古代的走馬燈,形成了一副惟妙惟肖的動畫。
加之夜中玫的音樂驟響,竟是一套生動形象的舞蹈!
貝拉看著這些竟覺得有幾分眼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貝拉心中一窒,難道這個方純美不害怕紅珊瑚手鏈的力量?要是她不能很好的帶著大家離開這裏,該如何是好?
擔心是沒有什麽用的,隻有實踐去做了,才知道結果。
貝拉再次呼喚出紅珊瑚手鏈的力量,隱隱紅芒再現,她心中一喜,看來這一次方純美是拿他們不得了。
隻是她的微笑還沒有完全的放開來,紅芒突然失靈,消失了?!
怎麽回事?
在關鍵時刻,紅芒怎麽這麽的不給力?
貝拉心中暗叫不好,不過,她是不會表現出來這種不安的神情,表麵上依舊是那樣的自信,她突然裝作停止了手鏈力量的釋放,挑眉問著擋路的方純美。
“方純美,你說吧,你究竟是想怎麽樣?”
方純美微微一怔,覺得這樣子的貝拉,要是換做她生前,一定很是喜歡這樣子有勇氣的小女孩,可惜已經不能回到過去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我雖然和你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可我也不是一個會隨意去害人的邪.祟!”
在心中,貝拉吐了吐舌,這個方純美還真是喜歡睜眼說瞎話,她可不會忘記這個邪.祟三番五次的附.身在她弟弟蘇克的身.1上當眾跳舞的詭異畫麵,怎麽好意思說出這番大言不慚的gui.話來?
方純美的話尤在繼續著,“我隻是要大家看清楚這個男人的無能,他的愚孝究竟有多麽的可怕,可憐了我跟我的孩子,到si.都不能原諒他!”
說著,方純美哭腔起來,而她原本漂亮白皙的臉龐也漸漸變得扭曲起來,緊接著,臉上一塊塊完好的肌膚開始tuo.落。
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一大片被火燒過的xue.1rou.模糊。
包括她露在外麵可見的雙手,亦是變得一樣的可怖焦黑。
那一張嘴,變得越來越黑窟,裏麵的she好似在不斷的在掙紮與顫抖著,一些參和著某些燃燒過後才形成的碳灰融入在xue.液裏,斷斷續續的往外流淌著,一滴一滴的低落在她走過的土地上,無法自控。
空氣中,到處彌漫著這種fu.蝕的氣息,聞著令人胃裏不舒服,作ou.的想要來吐。
這樣子模樣的方純美,還是把大家嚇到了。
他們心中也明白,方純美離世的時候一定很痛苦,隻是這親眼所見,也還是有些不好接受這殘酷的事實。
“你不要過來,我和太子爺已經穿越時空,知道你和徐董的那一段愛恨情仇,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所以,你現在可以離開了,不要再逗留在這裏了!”
貝拉可不想滅亡在這樣子可怖的方純美麵前,她還有一個弟弟,才不要這麽短命呢。
說話間,貝拉雙手打開,手鏈故意外.露,隱隱紅芒可見,已經做好了隨時應敵的準備。
無論結果如何,貝拉想搏上一搏。總比什麽都不做也好。
方純美似乎有些亟待她的手鏈力量,猙獰著嘴臉,終於選擇停下腳步,目光陰陰沉沉的望著她那黑色屏障裏頭的幾人。
“怎麽辦是好?你也知道,我已經不是人,不需要繼續你們人類的遊戲規則,我剛剛是那樣心善的想要讓你們知道我過去的苦楚,徐仁哲那個男人的愚孝。”
她明明說的好好的,眼神變得越來越陰測難辨,“可是現在我看到徐仁哲那麽護著他的老婆,我心裏太苦,怎麽可以就這樣懦弱的離開?”
聞言,貝拉和徐秉炫紛紛回頭去瞧,果然,他們看到已經恢複清醒狀態的徐仁哲,他正在保持著安慰柳柔琴的心疼姿態。
蹲在柳柔琴的身邊,那溫柔心疼的表情,還有他安慰妻子不要害怕的小心翼翼的動作,在他們身邊的空氣中,都是飄蔓著濃濃的關心氣息,都是兩個人感情好的表現。
見狀,貝拉還有什麽好埋怨的,他們畢竟是和和睦睦相愛的夫妻。
徐秉炫看著那樣的父母組合,微眯的眸子裏,閃爍著陰晴不定,最後眸se暗了暗,冷哼一聲,驀地回頭,不再看他們。
他為自己的母親而心疼。
“幸福是自己爭取的,你這樣子羨慕嫉妒恨,也回不到從前的你啊!”
貝拉不會有徐秉炫那樣聰明的腦袋,感xing.的細胞會多一些,就是不希望這個方純美再錯下去。
突然,徐家別墅院子的大門有人正在打開,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漸漸的靠近,那人單肩上背了一個布包,走出陰影樹木的地段,在月光的照耀下,徐明心那一張清俊的麵龐驀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還沒有等他看清楚院子裏的狀態,意識到危險正在降臨,他就已經被一股黑色的力量高高拖起於半空,越是掙紮,越是痛的圈固更甚,慘叫不斷。
“不要,快點放開我的兒子!方純美,你不是人,你也有過孩子,怎麽可以對別人的孩子這樣殘冷呢?”
柳柔琴原本已經虛弱的隻剩一口氣,但見自己的兒子突然這個時候回來,還正好被方純美給抓在半空中,驚嚇的推開了她的丈夫,直接站了起來。
母親的勇敢,讓她不再選擇繼續柔弱,不顧徐仁哲的勸說,跑到黑色屏障的邊緣,不停的呼喊著。
“你和仁哲的孩子?”
方純美嗤笑的看著半空中正在掙紮,用手試圖化jie.開腰間那一股黑色力量的束縛的男孩,眸色不禁冷了幾分,“要不是我的孩子出事了,怎麽可能會有你們這個寶貝兒子?”
聞言,第一時間,徐仁哲和柳柔琴沒有出聲,而是他們相視一眼,那眼神裏有著別人看不懂的心酸和無奈。
徐仁哲歎息一聲,終於開口,“方純美,這是我跟你的事情,請不要再遷怒任何人了。”
他漸漸轉身,看向徐秉炫和柳柔琴,似是鬆了一口氣,又說道,“我知道當年就是我不夠勇敢,不夠為你們母子著想,更不應該在你有身孕的重要日子裏出差國外,致使一場火災發生的時候,不能親手救你們母子平安逃生出來。”
“都是我不對,我自私可惡,我罪大惡極,我沒有責任心,我是一個混dan,請你高抬貴手,看在我們從前情意的份上,放過所有人吧!”
徐仁哲似是做了某個重大決定,雙膝一跪,目光絞淚,爍爍的望著顯然也怔愣不已的方純美。
眾人皆是大驚,該是有多麽的懊悔啊,才能讓這麽一個驕傲成功的男人對一個女邪.祟下跪?
柳柔琴已經哭得泣不成聲,她的孩子,她的丈夫,怎麽會這樣?
一切,似乎都亂了。
在方純美出現的那一刻,事情全都不按著軌跡行駛了。
“徐仁哲!”方純美一字一頓,將他的名字說得極重且極慢,聲音很大,大到整個別墅都好似在顫抖了,怒吼道,“你不要以為這樣跪下來,我就會原諒你!”
“看在我們曾經有過孩子的份上,請放手吧!我會跟你走的!”
徐仁哲是發自內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