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潛伏
幸福花園兒童福利院的小孩大多在15歲以下，而且大多數都是殘障兒童，一樓是教室，二樓是辦公室和會客室，三樓是宿舍，從一樓到三樓的樓梯上有很多合影。
院長是看起來五六十歲，坐在院長室裏戴著眼鏡在翻看麵前的資料。
“院長，您好！我是鸝城區公安局的林薔，這位是我的朋友韓哲。”林薔向院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
“林警官，韓先生，您好！請坐請坐！”院長站起身來，伸手將林薔和韓哲引至辦公室牆邊的沙發上，給他們倒了一杯茶。
“謝謝院長！”林薔和韓哲接過院長倒的茶，頷首表示感謝。
“不知道林警官此次前來是為了何事？”院長坐在林薔和韓哲的對麵問道。
“我想問問關於蔡麗的事。”林薔拿出手機中的照片，“就是這個女孩，您還記得嗎？”
“啊，我記得她，蔡麗，她好像是十幾歲的時候我們福利院收養的，具體是哪一年我還得翻翻資料。”院長想了想，站起來說，“林警官，請在這裏等一下，我去隔壁的房間找一下以前的檔案。”
“我可以跟著院長一起看看嗎？”林薔也站起身來，非常真誠的樣子。
“那您跟我來吧。”院長帶著林薔和韓哲來到走廊盡頭放檔案的房間，這個房間似乎變成了一個倉庫，牆邊擺放著很多文件櫃，房間的中間有很多做活動使用的橫幅、宣傳冊等物品，上麵積了很多灰。
院長找了找文件櫃裏的文件，拿出了2007年的收養記錄。
蔡麗，2007年12月在福利院門前被發現時，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叫蔡麗，記得自己的年齡是14歲，不記得家人姓名、家庭住址和身份證號等信息。
福利院先把她帶進來，隨即在當地派出所做了登記，由於始終無法找到她的親人，最後就一直住在幸福花園兒童福利院。
被福利院收養之後，蔡麗在吳嶺山特殊學校上初中，後考上鸝港二中，畢業於鸝文師範大學漢語言文學專業。
看到蔡麗的資料之後，林薔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蔡麗初中畢業於吳嶺山特殊學校？那蔡麗怎麽會是李菲的初中同學呢，如果蔡麗14歲的時候是在上青中學上的，那她應該是有記憶的，為什麽她在進入福利院的時候一無所知，現在為什麽會對林薔說出自己與李菲的同學關係，蔡麗到底是怎麽回事？
“院長，這裏有蔡麗當時的照片嗎？”
“應該有的，可能在樓梯上掛著。”
院長帶著林薔走到樓梯上，找到了2008年元旦的合影照，院長將照片從牆上取下來，翻看了背後的名單，對著名單找到了蔡麗的位置，指著照片上最後一排最右側的女孩說：“這就是蔡麗。”
林薔抬起手機拍下蔡麗的照片，一旁的韓哲指著照片上的一個人問道：“院長，照片上坐在中間的這位是？”
“啊，他是鸝港大學的心理學教授，他經常帶學生來我們福利院做心理輔導，還給我們福利院捐款捐物，我們福利院的孩子們都喜歡他。”院長看著照片，笑著說道，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他怎麽稱呼啊？”韓哲問道。
“他叫徐正國。”院長回答。
韓哲看著照片，陷入了沉默之中。
林薔和韓哲整理了一下記事本裏的材料，便向院長致謝告辭，離開了幸福花園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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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車上的時候，韓哲說：“去上青中學吧？”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上青中學？”怎麽自己的每一步都被韓哲猜到了。
“確認蔡麗的真正身份。”韓哲目視前方，啟動了發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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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青中學的葉麗珍老師正在辦公室裏辦公，林薔立即上前問道：“葉老師，您好！您還記得我嗎？我是曾憶的好朋友。”
“記得記得……”葉老師麵帶笑容，“你們這次也是來附近辦事嗎？”
“不是的，老師，我們這次來是專程來找您的。”林薔拿出手機裏蔡麗的照片：“葉老師，請問，這個人你認識嗎？”
葉老師拿過手機看了看，十分驚訝地說：“這個人是李菲啊！”
“李菲？”雖然在意料之中，但是真正得到這個答案，林薔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再次確認，“您確定嗎？”
葉老師推了推眼鏡，拿著照片看了又看：“雖然她看起來瘦了很多，照片也有點模糊，但是我不會記錯的，就是李菲，我對李菲的印象很深的。”
林薔的懷疑得到了證實，蔡麗就是李菲，蔡麗是李菲精神分裂中出現的幻覺，或者說蔡麗是李菲的另一個人格，而原本李菲的主人格已經消失了。
所以，是蔡麗殺了曾憶？時隔十年的複仇？
林薔迅速給唐隊打電話，匯報了今天發現的成果，然後將蔡麗以嫌疑人的身份帶到了鸝城區公安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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鸝城區公安局，下午3點。
“蔡老師，您好!我們又見麵了。”林薔坐在審訊室裏，微笑著看著蔡麗。
麵前的曾憶抱著雙手，十分警惕：“林警官，不知道您這次找我來有什麽事？”
“作為一名人民教師，有沒有在講課的時候對自己的身份有一絲懷疑，對自己的學生有一絲愧疚？”林薔撐著臉，清亮的眼睛看著蔡麗。
“什麽意思？”蔡麗皺著眉頭，覺得莫名其妙，“林警官，請你說明白一些。”
林薔雙手交疊放在桌麵上，湊近麵前蔡麗的臉，十分低沉地說：“你是不是一直都怨恨曾憶，你潛伏了十年，終於找到機會殺了曾憶！”
“潛伏了十年……”蔡麗往後靠了一下，脫離了林薔的控製區，一陣冷笑，“嗬，林警官你有證據嗎？就這麽血口噴人？”
“那你說你前天晚上十點在幹什麽？”
“前天晚上？”蔡麗挑了一下眉，“前天晚上十點我在回家的路上。”
林薔：“有人證嗎？有誰證明你在路上？”
蔡麗：“我一個人騎摩托車回家，能有誰給我證明？”
林薔：“你經過了哪些道路，有攝像頭嗎？”
蔡麗：“我騎摩托車都是走小路，而且我帶著頭盔，攝像頭能拍到我嗎？”
“嗬，”林薔一陣冷笑，“你大晚上戴頭盔騎摩托車走小路？”
蔡麗雙手抱胸，抬起下巴，用蔑視的眼光看著麵前的林薔：“我安全意識強不行嗎？有法律規定大晚上不可以戴頭盔走小路嗎？”
林薔一時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