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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誓死不做瑪麗蘇

  入夜,二皇府,剛用過豐盛晚膳的上官若愚正靠在前廳的椅子上,手掌拍著圓鼓鼓的肚子,一臉滿足之色。


  “哎,有人免費讓咱們白吃白喝,這才叫生活啊。”她感慨道。


  “娘親,那咱們是不是將來也得請大姐姐吃回來啊?”上官玲學著她的姿勢,坐在旁邊,困惑的問道。


  “唔,將來的事將來再說。”上官若愚敷衍道,請客什麽的,這種事壓根就沒在她的計劃中,“對了,今天在私塾過得怎麽樣?和小夥伴們玩得愉快嗎?”


  聞言,上官白臉色微微一沉,透著些許不高興,“娘親,那些小孩子好幼稚。”


  課間,他們居然還玩什麽捉迷藏的遊戲,上官白深深的覺得,同這些小夥伴有代溝,沒辦法愉快的在一起玩耍。


  “誰說的,明明是老哥你不合群,成天就知道一個人看書,不和大家一起玩。”上官玲出聲拆台,向上官若愚抱怨,自家老哥的孤僻。


  “哼。”看著妹妹告狀,上官白不滿的冷哼一聲,分明是她和那些小朋友太幼稚,才不是他的原因。


  “好了好了,”上官若愚聽得頭疼,揉揉眉心,“小白啊,你這樣子可不行,你還不到六歲,不是六十歲,小孩子就得有小孩子的樣!”


  “是。”雖然心裏不太認同,但秉著娘親說的永遠是對的,這一原則,上官白繃著臉,應了聲。


  上官玲得意的笑了,看吧,她就說這事是老哥不好!連娘親也站在她這邊!


  “娘親,我先回房了。”他實在不想再看妹妹小人得誌的模樣,於是乎,果斷閃人。


  上官玲急忙追了上去,她才不要放過看老哥笑話的機會呢。


  “老哥,你是不是生氣啦?哎呦,你是男孩子,怎麽可以這麽小氣呢?”


  “老哥老哥……”


  隨風傳來的話語,聽得上官若愚有些哭笑不得,小玲這是不作死就不會死,她難道忘了,平日裏被小白收拾的悲慘遭遇麽?居然還有膽子去挑釁他?

  “今日,你同四皇妃,聊得如何?”一直充當隱形人的南宮無憂,直到廳內隻剩下他們二人,才幽幽開口。


  他其實隻是想知道,她同羅亞談了些什麽。


  “還成唄,女孩子之間的私房話,你有興趣?看不出來呀。”上官若愚戲謔的調侃道。


  淡泊的麵容微微泛紅,他解釋道:“你的事,不論大小,我都有興趣知道。”


  “……”擦,他現在連情話也能說得這麽熟練?嘴角忍不住微微抖了抖,“你是被什麽髒東西附身了吧?這種話可不符合你的性子。”


  “為何?”在她心裏,他應該是什麽樣?


  “唔,你難道不該是對任何事不上心,無悲無喜得像個木頭人嗎?”她至今還記得,對他的初次印象,就覺得這人如一尊得道成仙的佛,情緒少得可憐,清冷,孤傲,淡泊名利。


  “木頭人?”是在說他愚笨麽?一抹暗色掠過他深邃的眸子。


  上官若愚隱隱覺得,身側的氣壓有些冷,伸手搓了搓胳膊,“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嘛,在我的調.教下,你進步不小!好歹像個活人了。”


  她趕緊又加了一句話,隨即,那股冰冷的氣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顯然他對她的回答頗為滿意。


  “叩叩叩。”談話間,府外被人大力拍響。


  夜月從暗中現身,打開門,沉著臉看著府外一身夜行衣的男子,神色戒備:“你是誰?”


  “卑職奉太子殿下之令,向上官姑娘送份書信,請問姑娘可在府中?”侍衛抱拳問道,態度不卑不亢。


  夜月隻讓他等著,便進府將此事告知上官若愚,由她決定,是否要見這人。


  太子殿下?


  手指摸了摸下巴,貌似三國中,唯一一位被確定了太子身份的,便隻有那妖孽,不過,他幹嘛突然給自己送書信?

  “去,把人叫進來。”她得看看這妖孽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南宮無憂眉頭微皺,那位又在打什麽主意?竟會千裏迢迢差遣下人送書信到府?

  侍衛很快來到廳中,撩袍向上官若愚打了個千,至於她身旁的白衣男子,則被他徹頭徹尾忽略掉。


  “卑職見過上官姑娘,請姑娘安。”


  “起來,信呢?”她直奔主題,心裏著實有些好奇,風瑾墨送的是什麽信。


  “回姑娘的話,殿下囑咐,定要姑娘一人時,再將書信交托給姑娘。”這名侍衛忠誠的執行著風瑾墨的命令,目光偷偷掃過一旁的南宮無憂。


  這話裏的意思,明眼人都聽得出來。


  “擦,玩什麽神秘?速度拿出來,不然,待會兒我說不定還不想看了。”身側飄來的冰冷氣壓,讓她壓力山大,暗暗磨牙,該死的風瑾墨,他搞什麽呢?居然還吩咐這麽奇葩的命令,腦子是被門給夾過嗎?


  她壓根不敢去看南宮無憂的臉色,被風瑾墨這麽一攪合,搞得好像她和他之間有啥見不得光的關係似的。


  侍衛略一猶豫,最後終是咬牙,從懷裏將一封書信取出,恭敬的遞到上官若愚手中。


  她剛想撕開,一隻白皙的手掌卻先一步,將這薄薄的信封扯走。


  茫然的抬起腦袋,“你幹嘛?”


  “無人能證明他是風瑾墨的人,凡事小心為上。”南宮無憂淡淡道,隻那捏著信封邊角的手指,已因用力微微泛白。


  “……”話雖如此,但他這副滿臉寫著‘我很不高興’的表情,真的毫無說服力啊。


  上官若愚有些胃疼,默默的掃了眼那封悲催的書信,很懷疑,他再繼續用力捏下去,信真的還能存活麽?

  “二皇子是在懷疑卑職的身份嗎?”那名前來送信的侍衛不幹了,麵色一沉,“卑職奉太子爺之令,千裏迢迢而來,這就是貴府的禮儀嗎?”


  南宮無憂繼續沉默,對他的怒火置若罔聞。


  “信已送到,你還有何事?”他漠然下了逐客令,冷峭的麵容,帶著一股讓人胸悶的壓迫感。


  侍衛略顯鬱悶,不再理會此人,再度將目光投向上官若愚:“姑娘,太子爺吩咐,他在北海等候姑娘大駕。”


  “額。”這啥意思?越來越讓人誤會了有木有?上官若愚悲催的差點吐血,她和風瑾墨真心沒有什麽關係啊,能不能別把話說得這麽曖昧?能麽?

  “夜月,送客。”南宮無憂冷聲命令道,平靜的黑眸裏,有洶湧暗潮正在凝聚。


  屋外,夜月徑直而入,幾乎是押著侍衛將他送出府門,掉漆的大門哐當一聲合上,侍衛狠狠瞪了大門一眼,嘴裏喋喋不休罵了幾句,哼!這位二皇子實在是太沒風度了!

  此時,廳內,上官若愚訕訕的笑著,用餘光小心翼翼偷瞄某人格外陰沉的臉色,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得飛快,尼瑪!這氣氛要腫麽破?

  沉默到讓人窒息的氛圍,以某人為軸心,散發的逼人冷氣,這一切,都讓她沒勇氣開口,坐立不安的在椅子上扭動著,欲言又止。


  夜月在送人出府後,再度沒入暗中,遠離這間極度危險的房間,拒絕被裏頭的硝煙所殃及。


  靜,死一般的安靜,上官若愚緊張到手心冒汗,次奧,他倒是說點什麽啊!


  一雙眼睛不安的轉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她輕咳一聲後,開口道:“那什麽,要不看看來信的內容?看看他說了什麽?”


  此話一出,她立馬想給自己一巴掌,擦,這不是火上澆油嗎?如果世上有後悔藥,她鐵定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來一顆。


  “你很想知道信中的內容?”看似平靜淡漠的話語,卻暗藏些許冰冷。


  她趕忙搖頭:“不不不,我隻是想說,他千裏迢迢差人送信,說不定有什麽要事!”


  “是麽?”南宮無憂低垂下眼瞼,神色略顯黯淡,仿佛被她的話傷到。


  一股負罪感在她的心窩裏徘徊,你妹!她錯了行不行?她一點也不好奇那人的來信內容可以嗎?

  上官若愚鬱悶的在心裏默默流下兩行寬帶淚。


  “要是你不高興,那就不看了。”左右應該沒什麽重要的事,不看就不看吧。


  “我不是小氣之人。”他霍地抬起腦袋,神色愈發委屈。


  “……”靠!不小氣他還擺出這種表情搞毛啊?嘴角狠狠抽動兩下,“我也沒那樣說。”


  “給你。”他默默將信封遞給她,爾後,靜靜坐在旁邊,不再吭聲,隻是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怨氣,幾乎達到快要實質化的程度!

  上官若愚接也不是,不接好像也不對,各種糾結。


  一滴冷汗順著她的麵頰無聲滑落下來。


  “不看嗎?”她方才不是分外好奇,信中的內容嗎?現在為何遲疑?帶著幾分醋意的話語,讓上官若愚倍感壓力。


  她倒是想看,可他這樣子,讓她好意思看嗎?

  “咳,我和他真心沒什麽,我發誓。”她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表明一下清白,一本正經的說道。


  “……”沉默。


  “我真的和他沒有任何見不得光的關係,頂多也就是一個不太熟的熟人。”擦,他好歹發表下感想啊!沒見她說得都快嘴幹了嗎?


  “……”還是沉默。


  麵部止不住的抽動,她頓時來了火:“喂!你特麽玩沉默是金玩上癮了吧?給老娘吱一聲啊!”


  “吱。”薄唇微啟,清淺的聲響,卻讓她有種想要撞牆的衝動。


  “行,你丫的繼續生悶氣,老娘懶得說了,愛咋滴咋滴。”她氣惱的拂袖起身,頭也不回的朝門口邁去,心裏那把火蹭蹭燃燒著,丫的,她不奉陪了!

  身後,一陣細碎的風聲突然傳來,一抹白影掠過眼角,下一刻,阻擋在門前。


  “搞毛?滾蛋。”她粗聲粗氣的嗬斥道。


  “我沒有不高興。”他淡淡解釋,卻寸步不讓,“我隻是不喜他覬覦你。”


  覬覦?


  “我說啊,雖然我很高興你認為我特別有魅力,但是,咱們講講道理成不?人家就是送了封信來,連信中到底說了什麽事,你也不知,就開始吃醋,好意思嗎?”她從憤怒到無奈,這人,難道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會對自己感興趣?她又不是瑪麗蘇,沒走到哪兒桃花開到哪兒的功能好麽?

  “……”他委屈的低下頭,上官若愚仿佛瞧見,在他背後左右搖晃的一條狗尾巴。


  頓時,再度無語。


  “那好,你非得相信他對我有啥不該有的心思,老娘就證明給你看!”她驀地轉身,走到桌邊,將那封信撕拉一聲扯開,抽出裏邊的信箋,“你看清楚,人家有寫什麽……”示愛的話嗎?


  後邊半句話消失在舌尖,雙目圓瞪,見鬼似的看著信箋上龍飛鳳舞的黑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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