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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關一扇門,開一扇窗

  “叮咚。”似泉水般輕盈的琴聲,忽地,在這寂靜的府宅內響起,剛打算脫衣睡覺的女人眉頭一皺,大半夜的,誰在彈琴?

  她打開門,順著琴聲傳來的方向緩步走去,那輕柔如風般的琴弦之聲,赫然是從書房所在的院落中傳出的。


  剛跨進拱形月門,在書房外寬敞清幽的院子裏,一株常青樹下,白衣男子席地而坐,沐浴在這盈盈月光之中,低眉撫琴。


  一把質樸的古箏擱置在膝頭,白發如雲,纖細的手指漫不經心挑撥琴弦,美,極美,人美,景更美。


  上官若愚下意識放輕了腳步聲,站在原地,滿目驚豔的看著他,仿佛三魂七魄通通被他勾走。


  微風輕撫,他緩緩抬目,清冷的黑眸,在看向她時,似有一抹流光滑過。


  “咳,”正在偷窺的女人老臉有些發燙,“我說啊,你大半夜不睡覺,彈什麽琴?想招引狂蜂浪蝶嗎?”


  “其中可有你?”他淡淡問道,眸子裏溢滿了笑意。


  “……我可不是小玲。”她才不是花癡,不會被他蠱惑。


  “這琴,是九妹她在我二十歲生辰時,贈與我的。”他低垂下眼瞼,輕輕撫著琴身。


  “喲,這會兒不喚她星微了?”某人還記著,他對九公主親昵的稱呼,充滿醋意的話,未經思索脫口而出。


  話音剛落,南宮無憂明顯怔了怔,眸中的笑意愈發濃鬱:“你可是在吃醋?”


  “吃你妹的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有在吃醋?妄想是種病,得治!”她拒絕承認自己的小心眼,像她這麽寬容大度的女人,怎麽可能胡亂吃飛醋?“你以為我是你嗎?”


  說到吃醋,有誰比得上他?

  他頓時啞然,論口才,他遠不是她的對手,隻能報以沉默。


  “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同她關係挺好?”上官若愚巧妙的將話題轉開,抬腳上前,在他身側坐下。


  “尚可,宮中歲月多年,唯有她,將我當作二哥。”不曾因他的另類仇視他,欺負他。


  “唔,看得出來。”這位九公主對他的親近,是發自內心的,難怪他會對她另眼相待,“她每年都會送你生辰禮物?誒,等等,你的生辰是哪天?”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忽略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媽蛋!她居然不知道他的生日,做妻子做到她這兒份上,也算是絕了。


  “你不知?”眸光微微一瞥,不知怎的,上官若愚仿佛在他淡漠的麵容上,看見了一絲委屈。


  她尷尬的咳嗽幾聲,“你也知道嘛,我對這種事通常不怎麽關心,再說了,我這幾年一直生活在小鎮上,哪有心思關心皇室的事?”


  嗯嗯,事實就是如此,絕對不是她無意忽略掉他的生日。


  “七月十五。”他歎息道,不曾有半分責備。


  “這日子……”擦,簡直好得不能再好了好麽?上官若愚都快覺得,這丫的這輩子鐵定是衰神附體,按照這古代的說法,他出生的日子,是鬼門大開的時候,俗稱陰日,也難怪所有人會對他這般敵視,除卻他異於常人的白發外,恐怕他的生辰也是原因之一。


  “他們喚我是鬼之子,出生便克死了母妃。”他神情寡淡,仿佛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人得被傷到怎樣的程度,才能做到心如止水?上官若愚心髒有些抽痛,她故作輕鬆的笑道:“哎呀,這麽可憐?要不要我借個肩膀給你靠靠?放心吧,你要是想哭,我絕對不會笑話你。”


  說著,她伸手掰住他的腦袋,強行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掌還不停拍著他的背脊,仿佛把他當作小孩子在哄。


  “……”南宮無憂緩緩閉上雙目,放鬆身體,輕靠著她,“我不在乎,許是這前半生的種種,隻是為了此時能與你相遇。”


  他很慶幸,若非這麽多年來的遭遇,他不會遇見她,更不會引來她的關注,更加不會同她走到一起。


  “這話說得沒錯,上帝為你關上了門,總會給你開一扇窗,賊老天虧待了你,這不,就派我來到你的身邊,怎麽樣,劃算吧?”她挑高眉梢,沒心沒肺的笑道。


  “恩,很值。”他淡淡道,若是用半生苦楚,換來與她攜手白頭,很值得。


  “話說回來,你明年生辰想要什麽禮物?”今年他的生日已經過去,上官若愚想著,明年給他準備一份禮物,“先說好,太貴的不行!我可承受不起。”


  “你不願為我破費?”顯然,他誤以為她舍不得,在她心裏,銀子比他的分量更重?


  “哎呦,這不是願不願意的問題,你想想啊,送珍寶那多俗,現在誰家壽辰,客人們不是送價值連城的寶貝?太沒新意!咱們不能隨波逐流,得標新立異,懂嗎?送禮嘛,要的就是那份心意。”她急忙為自己的吝嗇開脫,話說得理直氣壯,聽上去似乎頗有幾分道理,當然,這還是無法遮掩她吝嗇的本性。


  “隻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歡。”他並未強求,世間珍寶無數,但於他來說,卻猶如敝履,但凡是出自她手的,哪怕隻是一件不值錢的小玩意,對他而言,卻是千金難求。


  “唔,那就到時候再說。”想來想去,她也沒想到要送他什麽,幹脆玩起了拖字訣。


  夜月守在院子外,偷偷窺視著裏邊的動靜,當看見二人相互依偎的畫麵後,心裏說不出的欣慰。


  主子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了,終於有一個女子,不忌諱主子的一切,願意與主子共度白頭。


  他眼眶微酸,昂著頭,想要將淚意壓下。


  上官若愚同南宮無憂談完心,走出院子,打算回去睡覺,便見到夜月十五度憂傷的抬頭望天的姿勢,嘴角狠狠一抽,他這是在幹嘛?裝逼麽?還是在cos文藝小青年?

  “喲,夜月啊,你這是在思念哪位遠在他方的姑娘呢?”她一臉壞笑的出聲。


  夜月渾身一陣,苦笑道:“姑娘,請莫要捉弄屬下,屬下此生隻效忠主子一人,除主子外,不會再有旁人。”


  表明忠心的話語,落在上官若愚的耳中,怎麽聽怎麽不對勁,尼瑪,這濃濃的CP感,是在鬧哪樣?

  “親,你的心還是收回去為好,我實在想象不出有朝一日同你成為情敵的畫麵。”她眼角歡快的抽動幾下,故作歎息的拍著夜月僵硬的肩頭。


  “姑娘,你誤會了。”他不是那意思。


  “別解釋了,俗話說得好,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你再怎麽辯解,也掩蓋不了你對他的一份真心。”上官若愚開始胡謅,愣是把夜月給堵得欲哭無淚,想要辯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看著他一臉苦逼的表情,她心情大好,自己的快樂果然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啊。


  這段時日,上官玲與上官白日日進出皇宮大院,在上書房裏,愉快的玩耍著,因為有南宮星微這位得寵的小夥伴庇護,他們的小日子過得還算安定,即使上書房中的一些皇子、皇女,對他們很不滿,卻看在九公主的麵上,不曾刁難過他們,頂多隻是在背地裏說幾句壞話。


  “星微,聽聞你最近同那兩個孽種走得很近?”南宮煌在深夜來到鳳溪宮,揮手命殿內的下人退去,坐在軟塌上,意味不明的問道。


  這些天,宮裏有不少流言蜚語,宮人們紛紛議論著,九公主與二皇府的兄妹同進同出,親密無間一事,南宮煌自然也聽到風聲,才會特地前來詢問。


  南宮星微無措的站在這金碧輝煌的大殿中央,腳下是一張圖紋複雜的暗色虎皮地毯,她不安的低著頭。


  “星微,你向來是最懂事的,那對兄妹非皇室中人,你不該同他們太過親近。”南宮煌柔聲道,到底是疼愛多年的女兒,他不舍得嚴厲責備。


  “可是父皇,小玲和小白很可愛的,如果你和他們多多親近,定會發現他們的好。”雖然並非皇室血統,但他們仍舊是二哥名義上的孩子,他們的性子那般可愛,父皇若是多了解他們一些,指不定會喜愛他們,到時候,父皇會不會也對二哥有所重視?


  南宮星微從小就想替二哥做點什麽,小時候,她人微言輕,隻能看著二哥受欺負,可如今,她長大了,想要幫二哥一把。


  “你無需考慮這些,如何做,朕心裏有數。”南宮煌眸光微冷,語調也不自覺加重了幾分,那對孩子,堪稱皇室的恥辱,一個拖家帶口的女子,竟成為了當今二皇妃,哼,還妄想他對她的孩子友愛?可能嗎?


  “朕今日來,隻為提醒你,你長大了,應當知道什麽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莫要恃寵而驕!”這是他對這個女兒說過的最重的一句話,堂堂一國公主,怎能與孽種同流合汙?

  南宮星微臉色煞白,眼眸中溢滿了淚光,麵對著帝王強勢的命令,她隻能唯唯諾諾的低垂下頭,“是,兒臣遵旨。”


  第二天,南宮煌批閱完折子,見日頭正好,不知怎的,想到女兒昨晚的請求,猶豫數秒後,下令擺架,前往上書房。


  上書房裏,上官玲與南宮星微坐在一起,兩人笑吟吟的咬著耳朵,而在他們前方,上官白目不斜視,正在專心的聽著夫子講課。


  南宮煌到來時,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麵。


  凝視著小男孩淡漠專注的麵容,他驀地回想到,許多年前,也曾有過一個孩子,如他這般。


  “皇上?”太監總管張文輕輕喚道,皇上這是怎麽了?明明特地前來考校皇子們的功課,為何卻遲疑的不肯現身?順著帝王的視線看去,他暗暗吃了一驚。


  皇上竟在注意二皇府的小少爺?

  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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