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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殺了我,你就能解脫

  夜色微涼,北苑外,荒涼的院落中,一抹黑影忽然掠過長空,旋身降落,她在暗中打了個手勢,隱匿在各處的隱衛,立即翻牆離開,待到無人後,此人才從窗戶跳入殿中。


  上官若愚瞳眸渙散的躺在床上,保持著僵硬的姿勢。


  自從她的睡穴解開後,她就一直是這樣一副宛如木偶般的樣子。


  腦子裏很亂,仿佛有無數的思緒在飄蕩,她理不清楚,也不想再去費心的想。


  她很累,前所未有的累,比起上輩子為了破案,找出線索熬夜工作數日,還要累無數倍。


  “今日,南宮無憂險些錯手掐死你的兒子。”那道熟悉的冰冷聲音,冷不丁在這漆黑的房間裏響起。


  上官若愚無神的眸子迅速聚焦,麵上閃過一絲詫異:“你說什麽?”


  “信與不信,在你,他已下令,派人看守東禦宮,軟禁你的孩子。”說完,此人再也沒有出聲,任憑上官若愚怎麽喊,怎麽叫,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


  偌大的寢宮裏,隻剩下她一個人大聲嚷嚷的聲音在回蕩。


  “靠!不要以為說這種話我就會輕易相信你。”她惱怒的大吼著,也不知道這話對方有沒有聽見。


  她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但她幾次三番出現,目的絕不會簡單。


  不過,她剛才說的,是真的嗎?那人當真對她的小白下了狠手?

  上官若愚不願相信,腦海中閃過昔日在二皇府時,他對著寶寶寵溺、縱容的樣子,那樣的人,怎麽會……但轉瞬,他狠厲的容顏,將那些美好的畫麵擊碎。


  眸中的光亮逐漸黯淡,仿佛失去了色澤的寶石。


  她怎麽忘了,她以為的那些珍貴回憶,不過是一場騙局!一場由他親自導演,由他親自表演的大戲。


  “恩?”剛批閱完折子,處理完政務的男人,來到北苑,推門而入,立馬迎來了一束藏著暗火的熾熱目光。


  他微微凝眉,心頭有些詫異。


  她的神色不太對勁。


  “我要見兒子。”上官若愚沒有質問他,那女人所說的事是不是真的,不管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她隻想見自己的寶寶,隻有讓寶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生活,她才能安心。


  “好。”他說過的,但凡是她的要求,他都會答應,除了那一個,“明日,我差人將小白和小玲送來,與你為伴。”


  他爽快的點頭,有些出乎上官若愚的預料。


  但至少他答應了,她不願去深究,他答應的原因,她已經沒有再去探尋他真實想法的力氣。


  這個男人,她看不透,也不願再去看透。


  “今日朝堂上,並未大事發生,宮中一切安寧。”南宮無憂幽幽啟口,向她說著外邊的情形,“據說今日,九妹與北海太子在宮中偶遇,兩人相談甚歡。”


  隱衛向他稟報的消息,他如今用來討她的歡心,順便抹黑情敵,打算將情敵塑造為風流浪子。


  “這些事,你不用告訴我,我不想知道。”上官若愚緊咬著牙關,狠聲說道,“你做過什麽事,見過什麽人,有什麽趣聞,我通通不願知道,你也不用費勁口舌的告訴我。”


  她的冷漠,深深刺痛了南宮無憂的心,眸光黯淡,仿佛有幾分孩子般的委屈,正在凝聚。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知道他的一舉一動,知道他的所有。


  “沒有這個必要。”她無情的拒絕了他,“南宮無憂,我們回不去了。”


  這份愛,讓她太累,也太痛,她承受不起。


  若她沒有接手這具身體,或許她會為他的遭遇,他講述的故事心痛,憐惜他前半生所遭受到的種種不公。


  但是不行,她頂替了本尊,接手了這具身體,就理應要替她完成本應負的責任和義務。


  大夫人雖說時常教訓她,時常嗬斥她,但大夫人從未虧待過她,甚至對她還算不錯。


  她不可能忘記大夫人的這筆血海深仇,不可能忘記,他步步為營的算計,正如他,不曾在實施計劃的過程中時,放下過仇恨,心軟過一次一樣。


  他們之間隔著太多恩怨,已經回不到昔日在二皇府的幸福時光了。


  南宮無憂渾身一震,像是被人用針不停戳著各處,眸光略顯顫動,他緊緊盯著她,眼裏一片漆黑。


  “回不去了?”他喃喃道,語調像是易碎的玻璃,聽得人心髒不自覺揪起來。


  “你告訴我,我們要怎麽回去?”她苦笑一聲,這世上愛情並非是最重要的,有些東西,遠比它更加重要。


  “你這裏,有我。”微涼的手指,指著她的胸口,他說得篤定,似不肯妥協,不肯放棄的倔強孩子。


  清冷雋秀的麵龐,此刻滿是固執。


  “可我愛不起你了,你懂嗎?”上官若愚抬起眼皮,直勾勾看著他,一字一字說得含淚吞血,“你殺了我娘,算計我,利用我,我不知道除了這些,你還做過什麽,可我不想知道了,南宮無憂,我承認,你的遭遇很可憐,你很無辜,你理應報複你的敵人!可我又有什麽錯?憑什麽你要把我拖進你的複仇計劃裏?憑什麽要把我拖下水?讓我愛上你,然後你再拿刀子來戳我的心?憑什麽?”


  話語到了最後,越發激動。


  她雙目充血的瞪著他,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血色消失在他白皙的麵龐上,在這昏暗的房間裏,隻有窗外折射而入的朦朧月光,散發著點滴光線。


  他的臉蒼白似鬼,嘴唇微微哆嗦著,沉默不語。


  “過去的事,我不想提,也不想多說,我分不清,我們到底是誰錯了,是你,還是我?還是大夫人?還是羅貴妃?”她真的不知道,明明她從不曾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為何現實卻要這般殘忍的對待她?


  “不要哭。”她眼角緩緩垂落的晶瑩淚珠,讓他胸口大痛,伸手拂去那抹淚漬,將它沾在指尖,一口含入嘴裏,那淚是鹹的,是苦的,如同她心裏的萬般苦楚。


  這些通通是他強加於她的,是他賜給她的。


  南宮無憂眸光沉痛,蒼白的唇角顫抖的揚起一抹淒涼至極的淺笑,那笑,支離破碎,讓上官若愚不忍去看。


  他忽然出手,將她的穴道解開。


  已保持一個姿勢多日的她,四肢早已麻木,即便被解開了穴道,仍舊有些動彈不得。


  “你……”她有些吃驚,含著濕意的眸子,愕然盯著他,似是被他突然的舉動嚇住了。


  她以為,任憑她說幹口水,他也絕不會解開她的穴道,絕不會放她走。


  但他卻忽然一反常態的替她解了穴道,這不僅令她驚訝,更是讓她不安。


  “恨我嗎?”南宮無憂幽幽笑著,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天籟般飄渺清吟的聲線,卻透著一股子苦澀與悲痛,左手緩緩探入右手的寬袖。


  上官若愚渾身一僵,下意識戒備起來,“你又想做什麽?”


  有過一次被他下藥的經曆,他的每一個舉動,都會引來她的猜疑。


  不信任的目光,再度令他胸口的疼痛加重,好似被人用力刺入一把刀子,然後再狠狠地轉動刀柄,將他的心髒刮得血肉模糊。


  他還在笑,笑得近乎透明,左手在她防備的目光下,慢吞吞從袖子裏抽出來,在他那白皙的手掌中,竟握著一把極其鋒利,極其精美的匕首!

  刀刃在這漆黑的屋子裏,閃爍著一縷縷寒光。


  上官若愚雙目圓瞪,臥槽!這是什麽節奏?相愛相殺?他不僅要囚禁她,現在還演變成,要宰了她?


  冷汗浸濕了她的後背,她急忙後退,退到床榻內側,緊張的咽了咽口水:“你先冷靜,有事我們慢慢說,千萬別衝動。”


  她想要自由,可她剛想要活著!

  南宮無憂加深了唇邊那抹淺笑,身體微微前傾,向她再度逼近。


  握著匕首的手掌撐在床榻中央,整個人朝她筆直的壓了下來,上官若愚恐懼的不住後退,可她已經退到了床腳,還能退到什麽地方去?後背死死抵住冰冷的牆壁,而在她的眼前,是與她近在咫尺的危險男人。


  她渾身的神經仿佛在這一刻緊繃,一顆顆豆大的冷汗,不斷順著她肌肉顫抖的麵頰滑落下來。


  尼瑪,能不能別玩這麽威脅的遊戲?她膽子小,別嚇唬她!

  如雲的白發有幾縷從他的肩頭落下,輕輕拂過上官若愚緊繃的麵頰。


  她連呼吸也不敢太重,就怕刺激到他纖細、敏感的神經,然後在激情的狀態下,一刀把自己給宰掉。


  他整個人完全壓上來,將她禁錮在他與牆壁之間,讓她沒辦法動彈,他的呼吸離她很近,他的臉龐就在她的眼前,隻要往前動一下,就能吻上他的嘴唇。


  他在看她,那雙仿佛承載著無數情緒的黑眸,正直直的看著她,像是要看穿她的靈魂,看入她的心底。


  上官若愚惶恐極了,連吞了好幾口唾沫,“那啥,你到底想幹嘛?什麽事,咱們先把凶器放下再說,不好嗎?”


  麵對手裏握有匕首的男人,她真心沒辦法做到冷靜。


  誰敢保證,在情緒太過失控的情況下,他不會做出什麽傷人傷己的傻事?


  “若這樣,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麽恨我?”南宮無憂忽視掉她防備、不安的表情,執起她顫抖的手臂,將手中的匕首放入她的掌心,然後,按著她的手指,強迫她將刀柄握住,而那鋒利的刀尖,則對準他的左邊胸口,緊緊的抵住那名貴華服的布料,甚至還下陷了些許。


  上官若愚嚇得當即變了臉色,“你特麽瘋了?”


  她想要將匕首扔掉,但他的手掌卻一直包裹著她的小手,任由她怎麽掙紮,也掙脫不掉。


  “不是恨我嗎?”南宮無憂淡淡問道,好似在和她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神色一如初見那般,清冷、飄渺,仿佛這條命,他壓根就不在意,也無所謂,“隻要往這裏狠狠捅下去,你就能為你娘報仇,隻要你用力,你就能擺脫我,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說著,他微微用力,想要就著她的手,將匕首插入自己的胸膛。


  這種事……


  上官若愚渾身抖得不像話,眼眶裏,早已是淚眼遍布。


  這種事,她怎麽可能做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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