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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章 頭可斷血可流,尊嚴不能丟

  送走沙千宸後,上官若愚再沒了想對策的心思,身體軟若無骨的靠著椅背,手掌輕輕蓋住雙眼,“哎!”


  這特麽叫什麽事?


  本來還挺高興風瑾墨帶兵趕來支援的,可被表哥這麽一說,她甚至有種不太想要見到那人的衝動。


  若他們還是昔日的朋友,她絕不會有這種想法,但有些事情已經變了,他的表白,她記得,他對她的付出,她也記得,那是一份天大的人情,可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給不起,也給不了。


  除了虧欠,別無他法。


  “啊啊啊——”抓狂般的吼叫從廂房裏傳出,門外正巧路過的士兵,被嚇得渾身一抖,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


  公主殿下真的沒有問題嗎?要不要給她找個大夫來看看?


  子夜時分,一隻白鴿掠過漆黑無垠的夜空,墜落在南商國軍營的主帳外,夜月疾步走來,將信鴿腳上的竹筒取下,取出密信,草草翻看一遍後,便挑簾步入營帳。


  “主子,您猜得不錯,沙興帝果真在暗中試圖與北海聯盟,尋求支援。”


  “嗬,想用北海來牽製朕?癡人說夢。”涼薄的話語,從唇中吐出,他的眸深若大海,暗潮洶湧,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麵,雙目微微合攏,似在深思。


  夜月不敢在這時候插嘴,更不敢打斷主子思考。


  半響後,雙眸再度睜開,眸中華光流轉:“去探探她現下在做什麽。”


  明明他們離得這麽近,可他卻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去得知,她的一舉一動,心有些抽疼。


  一排黑線無聲滑下額頭,主子沉思半天,難道就隻是在想上官姑娘這會兒在幹嘛嗎?

  以為主子在思索應對之策的自己,好蠢,好傻!

  夜月陷入深深的自我厭惡中,難以自拔。


  “速去。”直到耳畔再度響起一道清冷如月色的嗓音,他才猛地回過神來。


  “是。”做屬下的果然是最苦逼的。


  夜月垂頭喪氣離開營帳,老老實實去完成主子交代的命令去了。


  他剛離開不久,南宮歸霸便著一身戎裝,步伐匆忙來到主帳。


  “皇兄。”他抱拳行禮後,麵露一絲掙紮,似有些欲言又止。


  南宮無憂也不問,盤腿靜坐於蒲團上,如同一尊無情無欲無悲無喜的佛,飄渺深遠,令人隻敢遠觀,不敢靠近半步。


  詭異的安靜,讓南宮歸霸倍感壓力,他咬了咬牙根,終是硬著頭皮說道:“皇兄,九妹等人在軍中已滯留多日,敢問皇兄,究竟要何時將他們送回京中?”


  這裏是軍營,是戰爭的最前線,是最艱苦的地方。


  而被擼來的這些人,個個身嬌體貴,隻不過短短日子,便憔悴得不成.人樣,尤其是南宮星微,發熱難退,至今還在病中。


  南宮歸霸實在是心有不忍,隻能前來說情,希望能說服帝王,網開一麵,放他們回去。


  “另議。”言簡意賅的兩個字,卻已是一種拒絕。


  “皇兄,臣弟敢問一句,若那日皇嫂她未曾以死相逼,您可會……可會……可會當真下令,將九妹等人活活烹殺?”這個疑惑自那天攻城未遂後,一直環繞在南宮歸霸的心窩裏。


  他忘不了,被夾在柴堆上,如羔羊般等死的九妹,忘不了,大腹便便,卻驚恐落淚的上官雨墨,更忘不了,寧死也不肯低頭,不肯妥協的四嫂。


  那一張張鮮活的麵容,不斷在他腦中徘徊。


  他隻想知道,皇兄他那天,是真的想要處死這批人嗎?


  隻因為他們同皇嫂有瓜葛,有交情,為了逼皇嫂回來,竟隻能淪為人質,以作要挾?


  若當真是那樣,皇兄的心,該有多冷,有多硬?


  淺薄的眼皮微微抬起,“她不會見死不救。”


  他的回答模棱兩可,南宮歸霸轉念一想,難道皇兄這樣做,僅僅是為了逼皇嫂回來?認定皇嫂不會見死不救,才故意用了這般狠絕的手段?他從未想過,要真的殺害掉九妹等人?


  “下去。”他不想知道這個兄弟在想什麽,也無需知道。


  南宮歸霸滿心雀躍,離開時,連腳下的步伐也多了幾分輕快,皇兄果真非無情無義之人。


  他來到九公主等人被關押的營帳,多名士兵將這兩三個蒙古包包圍得水泄不通,暗處還有隱衛監視,防止有人伺機而動,將人救走。


  “參見五皇子。”士兵當即行禮。


  “起來吧。”他揮揮手,挑簾步入營帳,便見被鐵鏈束縛住腳踝亞,正坐在榻上,身形消瘦,好似餓得隻剩下皮包骨,哪裏還有昔日的榮光?而九公主南宮星微則躺在榻上,蒼白的小臉浮現一抹詭異且異常的暈紅。


  “四嫂,九妹她的病情還未有所好轉嗎?”眉頭不自覺皺緊,軍中太醫曾來看過,也開了藥方,為何獨獨不見好?

  “你自己看唄。”即使身陷窘境,羅亞與神俱來的傲骨,卻不損分毫。


  “……”看樣子,四嫂已遷怒自個兒,南宮歸霸心頭微苦,走上前,探了探九公主的額頭,“真燙。”


  “沙漠氣候對她來說,是件要命的事,不過也好,說不定這一病不起,還能免受些苦難。”羅亞嘲諷道,“怎麽,皇上又有什麽命令?可是還要把我等抓出去,用來威脅皇後娘娘?”


  這事隻要她回想起來,心裏就充滿怨氣,她這輩子什麽時候如此無能過?竟會淪為要挾那人的工具!


  真是夠了。


  “四嫂,皇兄他也是迫不得已,還請嫂子您莫要介懷。”南宮歸霸硬著頭皮為自家皇兄說情,希望能讓羅亞心裏的怨氣稍微少些。


  “本夫人可不敢和皇上作對,那不是壽星公上吊,自尋死路嗎?”嘴裏說著不敢,可她無所畏懼的神情,卻壓根不是那麽回事。


  “四嫂,我會向皇兄求情,也許用不了幾日,皇兄他便會下旨,送你們回國。”他安慰道,但這話說了和沒說沒什麽區別。


  羅亞冷笑一聲:“本夫人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在皇後不願回宮前,皇上他是不會改變心意的。”


  這位君王,為了心中所愛之人,無所不用其極,作為旁觀者,她看得清清楚楚。


  那日城門前,若非上官若愚以死相逼,隻怕她們當真會被煮成熟肉。


  “四嫂……”麵對她冷嘲熱諷的語調,南宮歸霸也是頗感頭疼,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四嫂這毒舌的功夫,倒是頗有幾分四哥的風采。


  若是四哥還活著,興許便是夫妻二人雙劍合璧……


  一抹黯然掠過他剛毅沉穩的麵龐,“我待會兒再讓軍醫來為九妹看看。”


  “恩。”羅亞點了點頭。


  南宮歸霸沒有久留,他看得出,此處不歡迎他,隻能落寞離去。


  “希望那混蛋千萬不要因為我們,做出什麽錯事。”羅亞神色複雜的替南宮星微擦拭著額上熱汗,口中不自覺喃喃道。


  她寧肯一死,也絕不苟且存活,尤其當活著的代價,是要她視為一生對手的女人做出讓步,做出妥協,那無疑,是將她身上的傲骨一根根折碎,一根根擰斷。


  之後十天,兩國軍隊各自為營,以這綿延深山作為臨界點,互不侵犯,互補騷擾,陷入一種近乎詭異的和平相處。


  “皇上,我朝後方押運的糧草、軍需,已消耗殆盡,朝廷的糧草明日方可抵達,不過,臣擔心,這南商的賊子會從中作梗。”張遼來到府衙,向帝王進言,“南商久而不動,肯定有所謀算,我等不可不防啊。”


  沙千宸優雅坐於廳中軟塌上,清潤似天籟的嗓音,從唇中吐出:“加強戒備,命一千輕騎出城,接應糧草,務必要將糧草安全運入城中,不可出現任何差錯。”


  張遼立即領命,親自從軍中挑了一千名精銳騎兵,準備出城。


  “表哥,我們要不來一招先發製人?被困在城裏,等著那混蛋主動出擊,太被動了。”上官若愚剛到前廳,與張遼擦身而過,爾後,進屋坐下,才說明自己的來意。


  好吧,她就是來給表哥出謀劃策的。


  “扭轉局勢是必須的,但不急著現在行之。”沙千宸搖搖頭,“朕若無九成勝算,絕不會貿然開戰,白白犧牲將士們的性命。”


  這些將士是沙興國多年來的心血,不能白白犧牲。


  “你的意思是,等北海的軍隊抵達,再前後夾擊?我們一點動靜也沒有,不怕南商大軍起疑麽?”這法子雖好,卻太容易引起猜疑,萬一被那混蛋知道,兩國即將聯手,臥槽!鬼知道,他會如何應變。


  “那你說,應當如何?”沙千宸微微側目,溫潤似風的笑容裏,參雜些許疑惑,些許好奇。


  “當然得要搞點小動作咯,就算不從正麵開打,怎麽滴,也要稍微回敬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我們可不怕他們。”輸人輸陣不輸勢,丟啥也不能丟了麵子,“這叫煙霧彈,小打小鬧降低他們的戒心,等到土豪太子從北海帶兵趕到,再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她激動的握緊拳頭,話說得分外激昂,雙眼放著光。


  沙千宸微微歎息一聲,她的話不無道理,“你想如何小打小鬧?”


  “哎呦,這種事,交給我來辦。”媽蛋!被那人三番四次的威脅,不給他點顏色瞧瞧,真以為她永遠隻能被動挨打嗎?

  “不得以性命冒險。”他提醒道。


  “Yes,sir!”得到他的默許,上官若愚高興得從椅子上蹦起來,有模有樣衝他敬了一個軍禮。


  “噎死?”這是什麽奇葩、新潮的話?他怎會聽不明白?


  “額,那啥,就是遵命的意思,我自己研發的,不要在意,完全不用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上官若愚尷尬的摸了摸腦勺,訕笑道。


  “你啊。”總是能做出些叫人啼笑皆非的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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