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就是稍微......
辛媒婆聞言連磕絆一下都沒，立刻就回道：“哎呦，這還能有假嗎？我這人別的長處沒有，就是一點，不說假話！”
“你想想，這換做別人，能這麽老實的告訴你，那薛家小娘子的短處嗎？也就是我這麽實誠的人，才會啥話都和你說了呐？”
說完瞧見馬氏臉上的猶豫之色，她挪了挪屁股，湊近對方身邊低聲說道：“我也就是和馬娘子你投緣，才會告訴你這事兒。”
“我和你說啊，那薛家可是有萬貫家財的，人家家裏就隻有一兒一女，你說女兒出嫁，這嫁妝能少得了嗎？”
說到這裏時，辛媒婆衝馬氏比了個手勢：“絕不會低於這個數，這還隻是銀錢，還有田地和鋪子呐。”
她直起了身子，看到對方臉上的心動，又加了一句：“誰要是能娶了這薛家女兒。”
“不說是這輩子了，就是下下輩子也有享不盡的福啊！”
馬氏端起茶盞喝了口茶，裝似在思索，實則是在掩飾自己的情緒，一千兩的嫁妝啊。
哪怕這銀子不是自己的，可若是這人真嫁過來了，她能住得慣葉家那破土培房？
能吃得慣家裏的吃食？能做得慣活計？
要是吃不慣，住不慣又會發生啥事兒？
這薛娘子肯定會花錢建磚瓦房，再花銀子給家裏買吃食啊！
到了那時，自己不說能占多大的光吧，至少也能住得上好房子，隔幾天吃頓肉了。
說不定就連家裏的活也不用做了，更別說……
想到這裏，她放下茶盞，目光又看向對方：“四弟人聰慧，長相也俊俏，前幾日剛得了學堂先生的誇獎，他就是娘的心頭肉。”
“你說的這薛家女兒若隻是長得一般些，想必上門提親的人家，都能把門檻給踏破了，你老實和我說，她真沒別的毛病？”
辛媒婆目光閃爍了下，手上的帕子捂著嘴笑開了：“哎呀，還真是什麽都瞞不過馬娘子的眼呐。”
“咱們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就不瞞著了，這薛家女兒就是長的普通，稍微胖了點，除此之外，絕對沒別的毛病！”
“你這個稍微，指的是多少？”馬氏眼中帶著晃晃的不信。
辛媒婆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把握住了重點：“咳咳，也沒多少，不過就是能頂得上，尋常人一個半左右的分量。”
馬氏鬆了口氣，那還好，也不是太過分，但她很快想到了什麽，臉上一緊又問道：“你這尋常人，指的是尋常娘子？”
辛媒婆臉上一僵，怎麽又被發現了？
可看著緊盯著自己的馬氏，她還是選擇了實話實說，沒別的，隻是因為她覺得，就算對方知道了內幕，最終也會應下這事兒！
“咳，當然不是，我指的是尋常男人。”
馬氏眉頭一皺，覺得有些難辦了，若對方隻是長的普通些，她還有把握說服娘，可對方胖成這樣，她……
念頭還沒轉完，就聽辛媒婆說道：“這薛家娘子不過就是胖了些，要我說啊，胖點是福氣啊。”
“這尋常人家，還養不出這麽胖的呢，馬娘子，你若是同意此事，先前說好的銀子，我給你再加十兩！”
馬氏雙眼亮了一下，再加十兩？那就有三十兩了？若是有了這銀子，女兒嫁進段家，就不會被小瞧了吧？
她想了想，終於咬牙同意下來：“那行，我回去後就找機會和娘提提這事兒，就是到時我怎麽和你相見？”
十多日前，辛媒婆送來聘禮，馬氏送對方離開時，聽對方說了此事，當時時間有限，她沒做下決定，因此兩人相約今日在鎮上見麵。
說實話，若不是趙氏扣下女兒大半的聘禮，馬氏也不想插手老四的婚事！
“三日後吧，我到時剛巧要……”
……
說完了事兒，馬氏從茶樓出來時，已經不早了，她不敢再耽擱時間，立刻快步往回走去。
總算是在申時初，回了老宅，趕上了做晚飯，沒挨罵。
幾日的時間轉瞬即逝，葉蓁家的第一口水井已經開始打了，選擇的地方，位於他家以及三叔家的田地附近，和屬於葉方的地，稍稍有些距離。
趙氏來看過一圈，臉當時就板了下來，嘟嘟囔囔了許久，才在葉方的嗬斥下停了下來。
這時代做什麽基本都靠人力，打水井自然也是，葉正明又要求打深些，自然就更費工夫，最少也要十天才能弄好一口井。
葉蓁倒是沒怎麽管這事兒，她的精力都放在了製作脂粉上，連日忙碌下來，就算是她也感覺有些疲憊了。
她都好久沒給旺財和小黑準備吃食，也沒帶它們出去溜達了。
西廂房中，葉蓁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惆悵的歎了口氣：“唉……”
旁邊的邢氏聞聲立刻抬頭看向女兒：“怎麽了？可是累了？累了就歇歇，這些娘來做，你和杏兒出去轉轉，歇歇眼。”
葉蓁搖搖頭：“不用，娘，我不累，就是……娘，咱們現在隻是供應縣城和府城的幾個鋪子，就這麽勞累，若是之後周郎君把鋪子開去京兆了呢？”
“京兆裏的達官貴人，和富貴人家，可比府城要多多了，等到那時，咱們就算是累死了，也做不出足夠的數量啊？”
邢氏楞了下，皺眉仔細想了想，抬頭問道：“蓁兒可是有了啥想法？”
葉蓁笑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娘呀。”
小小的拍了下馬屁，她接著說道：“娘，若是哥哥這次考中了秀才，咱們搬去了縣城，肯定不方便在城裏繼續做脂粉。”
“一是沒花兒，二是沒有信任的人手，還不如……提前把這方子交給周郎君，讓他安排人來這兒繼續做這個。”
“當然，到時這契書，也會稍稍變一變，咱們和周郎君打了這麽久的交道，他的為人娘您也知道，賺到了錢，他肯定不會少了咱們那一份的。”
這個想法，她其實早就有了，隻是一直顧忌著娘，沒有提出來。
邢氏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回道：“二郎不還要過一陣子，才會去趕考嗎？這事兒你讓娘想想。”
葉蓁瞧見母親的模樣，笑了笑不再說話，低頭又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