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你們等著給我收屍嗎？
趙氏瞧見麵前幾人還想說啥的模樣，揮揮手，一臉的不耐煩：“誰都別再說！這事兒就這麽定了，都給我滾出去，吵吵的我頭疼！”
這堅定不容反駁的話一出，屋裏個人的反應各異。
李氏鬆了口氣，瞥了葉正德一眼，眼底浮現出一絲解氣。
於氏一臉的慌急之色，似是想說些什麽，可又因為趙氏的話，一時間猶豫著不知道要不要開口。
馬氏臉上露出一絲糾結，一時想到了女兒的婚事，一時又憂慮起他們家之後的日子該咋過。
至於葉晗月，她倒是挺鎮定，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色。
顯然是因為馬上就要出嫁，不管事情之後咋樣，都礙不著她啥事兒，所以不怎麽關心。
葉文昊則是一直低著頭，也不知在想什麽。
“娘……”葉正德猶自不死，還想再說啥。
話說到一半，就被趙氏直接打斷：“你別叫我娘！我有不起你這樣的兒子！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葉正德臉上露出一絲絕望，為什麽，為什麽娘對自己如此心狠？
自己是她的親兒子啊，為什麽！
一定還有法子的，一定還能有法子的，他不能進大牢！他絕對不能就這麽死了！
二弟？父親？對，父親，隻要父親醒來，他肯定舍不得自己，他肯定會救自己的！
想到這裏，葉正德突然改變目標，一邊伸手推著炕上葉方的腿，嘴上一邊哭喊道：“父親，父親您醒醒啊。”
“求您救救兒子吧，五郎他還小啊，兒子還不能死啊父親！父親，您睜眼看看我啊父親！”
旁邊的趙氏怒了，想也不想就揮掌向兒子打去，嘴上一邊罵道：“你叫他幹啥？”
“你還嫌我們死的不夠快是不？是不是我這條老命都賠給你，你才能消停了？”
一掌接一掌，又重又淩厲的巴掌，就那麽打在葉正德背上，胳膊上，卻依舊沒能讓他放棄。
還在衝葉方哭喊著：“父親，求您救救兒子吧父親！兒子不想死，兒子不想離開你啊父親！”
趙氏眼見不管自己打的多狠，兒子都沒有消停的意思，氣的猛喘了幾口氣，小眼唰的瞪向了三兒子。
沒好氣的說道：“你們還愣著幹啥？等我被老大氣死，你們好給我收屍嗎？還不快把老大給我拉出去？”
葉正立聞言遲疑了下，才走了過來，一邊伸手拉著葉正德，嘴上一邊說道：“大哥，咱們還是先出去吧。”
“娘這會兒正生氣呢，你就算是想說啥，也還是等會兒再過來吧。”
“不！我不走，我不走！誰也別想拉我走！”葉正德掙脫了葉正立的胳膊，繼續搖著炕上的葉方。
趙氏被兒子的話，氣的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捂著胸口大口呼吸了幾下，眉毛一豎，就準備下炕去拿棍子把老大給打走。
卻聽兒子驚喜的聲音響起：“父親，父親您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就知道父親你舍不得我！”
趙氏一聽這話，頓時也顧不得收拾兒子了，嗖的一下又坐回炕上。
滿臉緊張的看著丈夫：“老伴兒，老伴兒你醒了？你感覺咋樣，身體還好不？”
葉方渾濁的雙眼掃過身側的兒子和妻子，沒有回答，伸手撐著炕，似是想要坐起來。
“我來，我來扶您起來。”葉正德瞧見這幕，連忙從地上站起，殷勤的伸手想要扶住他。
“啪！”卻被趙氏一巴掌給拍了回去，瞪著他罵道：“給我滾出去，少在這兒礙眼，你還想再把你父親氣暈不成？”
葉正德被罵了也不在意，視線依舊緊盯在葉方身上。
而趙氏罵過兒子後，也沒功夫再管他，視線飛速又回到丈夫身上，伸手把他給扶了起來。
嘴上同時念叨著：“你說說你，咋就被兒子給氣成這樣？他不孝順，他不幹好事兒。”
“咱們把他趕出去不就行了嗎？幹啥非要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這不是讓我擔心嗎？慢點，慢著點兒，坐穩當了。”
等葉方在妻子的攙扶下坐好，屋裏眾人的神色，突然一下就全變了。
李氏更是虛指了下葉方，驚呼出聲：“天啊，父親您這是怎麽了？您的臉？”
站在外屋的葉蓁聽到這裏，眼中閃過一抹疑惑，聽三嬸這話，祖父是有啥不對？
內屋，趙氏此時也看到了老伴兒的狀況，臉色瞬間就陰沉了下來，小眼唰的瞪向了大兒子。
指著他就恨恨的罵了起來：“都是你做的孽！滾！你給我滾出去！滾出這個家！我們倆遲早要被你給害死！”
葉方此時的左臉，和右臉有很大的差別，眼角和唇角都往下歪斜了不少，看上去很不對稱。
李氏還注意到，他的左手不時會顫抖幾下，明顯也有點問題。
葉正德看著父親的臉頰，呆立在原地，仿佛傻了一般，怎麽會？
他還以為李郎中先前是在危言聳聽，沒想到竟是真的？
葉方瞧見屋裏眾人的神色，伸出不時顫抖一下的左手摸了摸臉頰，察覺到眼角和唇角的問題，但卻沒說什麽。
葉正德看到這一幕，“我……”他嘴唇顫抖了一下，突然“撲通”一聲又在炕前跪下，眼中留出了真切實意的淚水。
“父親，嗚嗚嗚，是兒子不好，是兒子把你給害成了這般，您打我吧，您罰我吧！”
“嗚嗚嗚，父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別不管我啊！”他大聲痛哭了起來。
炕上的葉方聞聲，向他顫顫巍巍的伸出了左手，嘴唇抖了抖，口齒不清的問道：“你……真知道錯了？”
葉正德看到這一幕，也沒站起來，用膝蓋飛速挪到了炕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顧不得擦臉上的淚。
滿臉愧疚急切的回道：“知道了，知道了！父親，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一定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裏，絕不會再惹您和娘生氣！”
剛剛清醒的葉方，臉色和暈倒前相比，差了很多，精神也不怎麽好，可他渾濁的雙眼，卻一遍又一遍掃過兒子的臉。
似是在確定兒子有沒有說謊話，好幾息過去，他才點點頭，說道：“這二百兩銀子，家裏給你出！”
“父親！”
“老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