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賭什麽
第二天下午,淩飛準時來到藍色咖啡,推開1號包房的門,看到裏麵的人時,一愣。
“沒想到是你。”淩飛關上門,冷冷地說道。
“淩小姐,請坐。”蘇雨笑著說道。
一股駭人的殺氣,從淩飛的眼中,迸射出來,讓蘇雨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她趕忙抬起雙手示好,“我對你沒有惡意,我對蔣夜也沒有惡意,我隻是想知道,他腿上的傷是不是已經完全恢複了。”
“這個和你無關。”淩飛不耐煩地說道,卻不知道,她的這句話,已經透露出了蔣夜的傷情。
蘇雨一直都知道,淩飛對自己有一種近乎敵意的抵觸,直到昨天,她才終於明白是為什麽。
蘇雨很耐心地和淩飛講著道理:“是這樣的,淩小姐,你應該知道,以蔣家的能力,可以請到全球最好的醫生來為蔣夜診治,也許還有機會啊。”
淩飛歎口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不用了。”
蘇雨沒再說什麽,她對於淩飛充滿了好奇,於是試探性地問道:“你對他很好,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淩飛並不想和蘇雨交談下去,但還是回了一句:“他救了我。”
蘇雨了然地點點頭,原來是以身相許啊。
“你有沒有想過,他對你是什麽感情的?”蘇雨又問道,這些,已經不屬於展墨辰的計劃內了,完全是蘇雨自己的八卦之魂在作怪,總想著,沒事兒牽個紅線,畫對兒鴛鴦。
也許是因為蘇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許是感受到了蘇雨並無惡意,淩飛身上的鋒芒漸漸收了起來,她低著頭,輕聲說道:“我隻想一直陪著他。”
“一直以一個男人的身份,陪在他的身邊嗎?那是不可能的,他早晚會有自己的家庭,而你終將會和他分開。”蘇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這些話,可能同樣身為女人,她想要幫一幫淩飛吧。
淩飛沒有說話,因為,蘇雨說的事情,她已經預見到了。
不用等到他有家庭,現在,蔣夜就已經不怎麽需要她了。
她是個孤兒,從有記憶開始,她就在接受各種訓練,成為一名專業的殺手。
她以殺死同伴為榮,從小就是一個沒有感情的工具。
在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她因為受傷失敗,被組織追殺,瀕死的那一刻,是蔣夜救了她。
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善良的人,蔣夜不僅救了自己,還將她帶在身邊,她第一次有了不會殺死自己的朋友,她第一次感受到別人的關心,她第一次明白什麽叫做溫暖,她第一次理解了生命的意義。
在戰場上,她是蔣夜最得力的搭檔,一個強攻,一個防守,所向披靡,無人能敵。
可是,離開戰場以後呢?
她沒有上過學,更加不懂公司裏麵的事情,這段時間,她每天跟在蔣夜的身邊,實際上,卻是什麽忙也幫不上。
縱觀公司裏麵的各種職業,除了保安和保潔,她都不能勝任。
看到淩飛落寞的神情,蘇雨一陣心疼,於是就鬼使神差地多說了一句:“你要不要賭一把。”
淩飛茫然地抬起頭,看著蘇雨問道:“賭什麽?”
蘇雨心一橫,斬釘截鐵地說道:“賭你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蘇雨可以肯定,淩飛在蔣夜的心裏占有極其重要的地位,但是,究竟有多重,她心裏其實是沒底的。
“賭贏了,你繼續留在他的身邊,賭輸了,你隻能獨自離開了。”說完這句話,蘇雨有些不忍了,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拿命去賭的。
“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就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力的。”蘇雨說完就站起了身,準備離開。
“你為什麽要幫我。”淩飛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就當是我們有緣吧。”蘇雨笑了笑,走了出去。
淩飛坐在包廂裏麵想了好久,想到這些年,自己和蔣夜的點點滴滴。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的爆炸,他們現在還並肩穿梭在槍林彈雨之中呢,根本不會被這些瑣事煩擾,更不會擔心失去和分離。
淩飛回到蔣夜的辦公室的時候,新來的女助理正在和蔣夜討論一個最新的案子,傲人的高聳都快要貼到蔣夜的臉上了,淩飛咬著嘴唇,壓下了心中的妒火。
蔣夜看到淩飛進來,衝她笑了笑,示意她自己在忙,讓她隨意。
那兩個人討論了一個多小時,淩飛就坐在旁邊聽了一個多小時,盡管她什麽也沒有聽懂。
事實上,這些日子,淩飛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蔣夜剛接手公司,每天會處理很對事情,而淩飛就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明顯就是一個多餘的擺設。
因為蔣夜的原因,從來沒有人敢當麵過問她,但是,那些竊竊私語她也聽得到。
淩飛自我安慰說她是蔣夜的保鏢,可是,蔣夜雖然受傷了,依然很強,完全不需要保鏢,而且,蔣夜也沒有把她當成是保鏢。
淩飛突然間也很想知道,自己在蔣夜的心裏,究竟是什麽。
拍檔,朋友,或者是……
討論終於結束了,女助理傲慢地走了出去,經過淩飛的時候,斜眼瞟了她一下。
殺人都不眨一下眼的淩飛,竟然被女助理這一眼壓了氣勢。
再自信的人,身處自己完全不擅長的領域,也會變得畏首畏尾。
淩飛發現,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也許,這就是宿命吧,她生來就不屬於這種安逸的環境。
當蘇雨收到淩飛的信息的時候,說實話,她並沒有多麽意外。
一個女人,肯掩去自己的性別,跟在一個男人的身邊,如果這都不是真愛的話,那這個世界上,就沒有真愛了。
而身陷情網的女人,又有幾個能夠逃得過心魔呢。
蔣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
某個地方格外地膨脹,全身燥熱難忍,唯有抱著這個冰涼的軟軟的東西才會覺得舒服一些。
等等,冰涼的,軟軟的?蔣夜又摸了摸,靠!這分明是個人啊。
誰大半夜的跑到他的床上來了。
蔣夜一巴掌拍亮了壁燈,他蹙著眉,使勁盯著身邊這個人看了半天。
藥物作用,讓他的視線有些模糊,頭也是暈暈的。
等蔣夜終於看清,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的時候,他差點兒從床上滾了下去。
倒不是因為這個人是誰的問題,以前出任務的時候,風餐露宿,他和淩飛經常擠在一個帳篷裏麵,問題是,這分明是一個女人的身體啊。
蔣夜伸出顫抖的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那團突起,軟軟的感覺,嚇得他立刻把手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