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君訣沒再掙紮了。
她原本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沒想到對方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他這麽囚禁著自己,是想牽製她漂亮爹爹嗎?
顧君訣心底一陣冰涼,但又覺得有些奇怪。
她跟她爹的關係並不是特別好,不管是在人前還是人後,為什麽這個變態不提她娘親,偏偏提她爹呢?
顧君訣不說話,君景就以為她認命了,揮了揮手,示意回去。
顧君訣也是這個時候才看清,抓住她的的大高個居然也是個熟人。
楚狂。
顧君訣不認識楚狂,但是上次去赤霄追查楚狂和苟無月的下落,她也從其他人口中知道自己曾經在京郊遇到的那個高大男人,就是楚狂。
她記得那張臉。
可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她會再見到這個人。
原本應該在衣闌教手上的人,為什麽現在為君景效力?
太多的問題湧上來,讓顧君訣腦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但不可改變的是,她還是被君景抓回去了,而且關在房間裏。
顧君訣坐在房間的時候,聽見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
她冷笑。
這個變態。
因為這次的出逃時間院子裏響徹的都是丫鬟們的求饒聲,因為看管不利,讓她逃了出去,差點壞事,所以院子裏的每個人都要受懲罰。
丫鬟們自然哭叫連天,受罰的侍衛倒沒吭聲,公孫明月被人拖著送回去了,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被遷怒。
顧君訣冷臉聽著,心裏沒有絲毫波瀾。
她還在想楚狂的事。
楚狂在君景手裏,那麽是不是代表,這個變態跟衣闌教也是有聯係的?還有季一,好像也是被衣闌教帶走。
顧君訣想著楚狂剛才的模樣,高大魁梧,但雙眼無神,像是被人操縱了一樣。
衣闌教莫非還有控製人心的本事?
而且她記得,白飄飄說楚狂的命格很容易成為祭品,那他現在這種情況,就是被人當成祭品之後的結果嗎?
還有浮影。
還有她自己。
既然君景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公孫婉婉,那她在極沼之林裏被掐死,又莫名的來到這裏,麵必然有什麽她不知道的聯係。
她記得,當時在樹林裏,沈殊說他們進了陣法?
什麽陣法?
君景吧自己抓來,有什麽目的,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沈殊又為什麽會從她家離開。
太多疑問,顧君訣頭都要炸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轉生到這具身體之後受了影響,智力都跟著下降,不過有些事她還是能想明白的。
就是她現在需要一個人。
白飄飄。
說到陣法和易術,她周圍造詣更深的,還真隻有這個老頑童。
不過他現在遠在盛京,要找他可不容易。
顧君訣在沒有點燈的房間裏枯坐到半夜,直到外麵傳來打更的聲音。
三更。
已經這麽晚了。
她記得離開盛京之前,白飄飄曾經給過她一個機關木鳶,說是他最新的研究成果,比信鴿更好用。
那隻機關木鳶她放在哪兒了?
“哎,這具身體素質不行啊,翻牆動作慢,想事情又想不起,簡直是個垃圾!我……”顧君訣十分暴躁。
不過在拳頭離頭頂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她還是停了下來。
算了,到底是自己的身體,何必呢。
還是想想怎麽弄到機關木鳶吧。
她記得當時白飄飄把東西給她的時候,她沒怎麽放在心上,隨手就揣進包裏了,然後就跟著隊伍一直到西蜀。
那應該是放在包裏。
她的包……一般都收在房間。
也就是說,她想要聯係白飄飄,首先要回到房間。
這不廢話嗎。
她要是能回去,還需要折騰這些?
顧君訣頭疼。
想了大半晚上也沒想出個有用的方案,看著窗外天空泛起魚肚白,顧君訣哀吟一聲,悶悶倒下去睡了。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平靜。
因為第一次逃亡失敗,她院子裏的守衛和丫鬟都換了新人,而且看守更加嚴密,連出恭都有人跟著,顧君訣發脾氣,那些人也想木頭柱子一樣站著,根本不理會她。
更變態的是,君景的心情也是時好時壞,有時她心裏盤算著什麽,想要小意討好曲意逢迎的時候,君景臉黑得跟什麽一樣。
相反自己生氣發怒無理取鬧,他心情就會變得很好。
講真的,顧君訣真快被折磨瘋了。
日子慢慢過去。
這天,掌事的大丫鬟忽然過來通知她,說跟主上的婚期已經定下來,就在下月初五。
顧君訣掐指一算,今天是月底,下個月初五,尼瑪不剛好就是五天後嗎?
人死投胎都還將就過頭七呢,他就這麽等不及?!
死變態!
顧君訣說什麽都不想委身給這個人,哪怕不是她的身體,她也覺得惡心得不行。
她想了半天,然後去到君景書房。
“你要做嫁衣?”君景今天難得沒出門。
或者說在顧君訣出逃之後,他出去的次數就明顯少了,而且每晚都會回來陪她一起吃飯。
雖然顧君訣並不想他陪。
“是啊,女子成親都是要親手做嫁衣的,我不知道你們瀟陽城有沒有這規矩,反正東陵是個規矩。”顧君訣抬眸直視他。
反正身份也暴露了,她懶得繼續跟他裝模作樣。
“你的女紅,能做嫁衣?”
君景似乎聽到什麽難以置信的事情,嘴角邊噙著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仔細看,似乎帶點嘲諷。
顧君訣不淡定了。
什麽意思?她女紅很好的好嗎,又不是娘親那種布匹收割機,她從小就學女紅,香囊荷包都不成問題。
衣服稍微複雜一些,但也是小菜一碟。
死變態這種表情,是看不起她?
“行吧,既然你喜歡,那就自己做吧,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也會讓裁縫再做一套,再過五天就是咱們大喜的日子了,我可不希望出什麽差錯。”
“……能出什麽差錯呢,我現在整個人都被拿捏在你手裏,難道還能翻上天不成?”顧君訣懶得跟他虛與委蛇。
君景不說話,隻是笑。
她渾身是刺的態度似乎很取悅他,當天下午,布匹和工具就送過來了,當然,同行的還有公孫明月,這具身體的“好姐姐”。
“妹妹,聽說你和阿玨的婚期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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