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有我在
第289章有我在
其實剛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就想找顧南笙說個清楚了。
不過當時司燃和她挨得近,接著司曜又來了,夏晚吟隻好跟著他們出了酒店,又一路從餐廳跟蹤著他們回來,好不容易見到顧南笙得了空,也確實是等不及了,才給她發了短訊。
“司燃本來就是司家人,如果司老爺子非要將他和陸櫻櫻指婚,我也沒有辦法。”顧南笙幽幽出了聲。
表麵看起來雖然鎮定無比,可她內心深處,卻在暗暗揪得發疼。
夏晚吟沒想到會從她口中聽到這樣的答案,頓時反應極大,失聲道:“不可以!”
她這麽一下,倒是將顧南笙的神智追回了幾分,顧南笙擰著眉,看向她的眼神陡然變得複雜起來。
剛剛她一心沉浸於對司燃的想法中也沒發現什麽異樣,就是這麽會才發覺,夏晚吟今天很是不對勁。
就算司燃真的要和陸櫻櫻結婚,和她又有什麽幹係?
他們兩人之間,應該連朋友都算不上吧?
何況就算是朋友……反應也不應該這麽大才對。
夏晚吟被顧南笙看得發慌,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激了,趕緊找理由解釋,“阿笙,你別多想,我,我隻是擔心以後司家會因為司燃而遷怒到你身上來,萬一到時候連司曜都不讓你見了,可怎麽辦呢?”
“能不能見到司曜,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顧南笙帶著探尋問她,“晚吟,我更好奇的是,你為什麽對司燃的事這麽上心?”
被她這麽一問,夏晚吟心裏咯噔了下,就像是個被抓到正在做壞事的小孩,慌到六神無主,“阿笙,我真的是為你著想,我……”
她腦子越發亂成一團,也不知道怎麽編下去了,最後雙手一撇,“不管你信不信我,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
這話說得,恐怕她自己都不信。
顧南笙還想繼續從她口中問出來些什麽,夏晚吟卻已經不再給她開口的機會了,她生怕顧南笙會從自己身上發覺端倪,一不留神便跑出去老遠。
顧南笙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在原地猶豫了一陣,最後還是沒追過去。
轉過身,朝著酒店大門的方向回去。
一路上,顧南笙的腦子的想法亦是千變萬化。
一會想到司燃和陸櫻櫻,一會想到夏晚吟那異常的反應,這兩者之間,無論哪一方都不能讓人能省心。
眨眼間就來到了酒店大廳,背後忽然有人輕生喊她名字,剛開始顧南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回頭一看才發覺夏晚舟就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
“可以談談嗎?”
顧南笙看著他的口型,猜測他問的應該是這句話,微一頷首,兩人默契走到了酒店一角的位置。
就算是為了夏晚吟,她也的確該和夏晚舟談一談了。
然而夏晚舟像是早就知道顧南笙的想法似的,在她之前便出了聲。
“阿笙,不管晚吟跟你說了些什麽,我希望你都不要往心裏去。”沉默了會,他又道:“晚吟有一點說得很對,我們是朋友,不管做什麽,都是基於為你的好的立場上考慮的。”
“是麽?”顧南笙扯了扯唇角,“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晚吟和司燃之間,又是什麽關係?又或者說,晚吟對司燃……是什麽想法?”
她這話,把夏晚舟都問愣住了。
自從毀容後,夏晚吟的心事就很少對外袒露了,哪怕是他這個血濃於水的哥哥也不例外。
夏晚舟思慮再三,才道:“我不明白你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老大那邊不希望你和司燃走得太近,這一點,相信你一早就知道了。”
顧南笙瞳孔一緊。
“如果你真的為了司燃好,想讓他平平安安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夏晚舟打量著她神色,心口忽然發緊,接著道出下一句,“阿笙,你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顧南笙垂眸,眼神恍惚看向地麵。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她沒有給夏晚舟明確答複,但顧南笙的反應,已經給了夏晚舟獨一份的答案。
夏晚舟忽然就覺得胸膛深處傳來了破碎的聲音。
這五年來,他一直小心翼翼守著顧南笙,他本以為,不論他們最後是什麽樣的結果,他都能夠全然接受。
可真到了知道她心裏裝著別人的這一刻,夏晚舟才知道,他根本沒法做到那麽坦然。
——
那天晚上和夏晚舟的談話結束後,顧南笙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沒有開燈,躺在黑暗中注視著空蕩蕩的天花板。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門口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顧南笙機械性的下床,光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前去開了門。
低頭往下看,才知道門外站著個小小的身影。
小司曜手中抱著枕頭,睡意惺忪揉著眼睛,“媽咪,你不是說要去找我的嗎?我都等你好久了。”
顧南笙心裏一片複雜,哪裏還記得自己說過了哪些話?
她半蹲到司曜麵前,就像是往常那樣,將小家夥緊緊抱在懷中,不斷說著抱歉。
司曜有些被她嚇到,卻還是拍了拍顧南笙的肩膀,試圖著想要安撫她,發現無濟於事後,僵著脊背一動不敢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南笙感覺身上一緊,背後不知何時多了個寬廣的懷抱,接著便是熟悉的氣味,鑽進了她的鼻息中。
那是一種讓人安心的味道。
迷迷糊糊將要睡過去的時候,顧南笙隱約聽見了三個字:“有我在。”
——
翌日。
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刺眼的光線從窗簾縫隙一角打進來,斜斜的呈一個不規則形狀印在地板上。
顧南笙強撐著爬起來,發覺自己正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被抱上來的。
而昨夜的種種,回想起來還覺得像是一場夢。
她倒是真的希望隻是一場夢。
揉著太陽穴想要下床時,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從床頭櫃裏抓起手機給王瑰那邊打了電話,告了兩天假。
王瑰挺擔心她,“丫頭,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