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揮之不去
手機嗡嗡嗡的震動,夏安然對著小女孩柔柔的笑了一下,接過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表情驀然的僵硬住。
導演的話就這樣被生生的打斷了,怒目看著搗亂的小女孩,沒等開口說什麽,小女孩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一溜煙的跑掉了。
是厲莫北的電話。
夏安然的臉色有些難看,之前度假的不美好回憶紛湧進腦袋裏,煩躁的掛斷了。
電話鍥而不舍的再一起響起來,厲莫北的耐心已經完全的消失,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不怕死的掛他電話!
導演本來心情就不好,看到夏安然心不在焉的低頭看手機,怒意更是節節攀升,“夏安然!今天你要是不想拍!馬上滾蛋!”
劇組其他人都明智的閉上嘴巴,導演發脾氣的時候最好保持安靜,否則很容易被當成替代的出氣筒。
夏安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纖細的手指想要掛斷,卻不小心按到了接聽,厲莫北冷凝帶著隱忍怒意的聲音傳遞出來。
“現在來厲氏。”
聽到命令的聲音,夏安然的臉色更是難看,敷衍的說完就把電話關機。
劇組的事情已經夠頭疼了,誰還有時間管他的問題。
夏安然咬了幾下舌尖,才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下去,畢竟這是幾個月來難得接到的劇本,說什麽也不能再一次砸了。按照她現在的名聲,失去劇本無異於是失業。
導演挑刺歸挑刺,劇組的進程不能打斷,警告的看著夏安然,一字一句的說道:“要是再不走心,分分鍾鍾換人!”
場景切換到藝妓想要用身體挽留住男主,卻被心裏有愛慕對象的男主拒絕,心生恨意下了藥。
依舊是熟悉的場景,夏安然的眼眸帶了幾分的淒涼,白皙的手指捏著垂落的花朵,背對著熟悉的男人。
“公子,我以為你會……”聲音哽咽,帶著女子獨特的嬌媚和悲愴,夏安然慢慢的褪下最外的一層紗衣,赤足走到他麵前,絕望和魅惑摻雜,美得讓人窒息。
音樂逐漸的急促起來,夏安然身上隻剩下一件抹胸衣衫,旖旎讓人忍不住屏住呼吸,一向是挑刺的導演也難得安靜下來。
場景切換到最下麵,夏安然柔軟的身體剛剛貼到那個男人的身上,妖媚的恰到好處。
“姐姐!”
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剛才的小女孩指了指外邊,音樂戛然而止,夏安然沒有反應過來,順著看過去。
隻是一個很模糊的背影,導演還以為她是來搗亂的,怒火完全迸發出來,小女孩委屈的癟嘴拿著自己的東西迅速的離開。
夏安然的心髒微微的停止跳動,剛才那一抹身影再熟悉不過,倉促的和導演請假,彎腰假裝肚子難受,著急的趕過去。
她可不想因為厲莫北,讓負麵消息再一次炒作。
厲莫北站在原處淡淡的望著急促走過來的女人,微微眯眼帶著明顯不悅,這個女人活膩了!竟然敢關機!
夏安然來不及解釋,好在周圍的人不多,把厲莫北拉到一側,語氣帶著幾分急促的喘氣,“有事出去說,不要在劇組,算我求你了,厲大少。”
她本身的負麵新聞已經很多了,若是牽扯上厲莫北,隻怕輿論導向隻會更糟糕。
離著劇組不算遠的一個咖啡廳,雅致簡潔的擺設,厲莫北慵懶的依靠在椅子上,薄唇緊緊的抿起,墨眸帶著幾分淩厲的望著夏安然。
“掛電話,關機,嗯?”
厲莫北玩味的望著夏安然,聲線帶著寒冷的味道,冰冷的眼神好像能把整個人刺穿。
本來好端端的拍攝被打斷,夏安然還悶著一肚子的怒火,這一次回去還不知道導演會怎麽折騰。
“厲大少,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還要回去拍戲。”
夏安然的理智按壓住所有的惱怒,嗓音清涼帶著淡淡的疏離,恨不得和厲莫北劃清界限。
厲莫北挑眉帶了幾分的嘲弄,薄唇溢出幾個字,讓夏安然的臉色更加難看。
【夏小姐是覺得我打斷了你的好戲?還是那麽迫不及待的隨便一個男人都可以?】
“厲大少!”
夏安然的手緊緊的握起來,這個男人!真讓人恨不得掐死他!
“那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
深深地呼了幾口氣,夏安然的語氣泄露了些許的惱怒,想都沒想的反擊。
說完夏安然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東西起身,多和他待一秒,都覺得整個人處於憤怒的邊緣,這個男人,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把人生生的憋死。
“孩子是誰的?”
厲莫北掀起眼皮看著夏安然,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夏安然準備離開的身子陡然僵硬住,回頭望著矜貴的坐著的男人,語氣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和煩躁。
“你查我?”
按照厲莫北的權勢,查一個人的資料隻是幾分鍾輕鬆搞定的事情,可是他竟然會無聊的跑去查她?!
“我問你孩子是誰的?”
厲莫北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站起身來站在夏安然的麵前,有一種莫名的壓迫,讓人忍不住的有窒息的感覺。
夏安然眼眸有幾分複雜,微微的抬頭望著厲莫北,清澈的眼眸沒有一絲雜質,“那是我朋友的孩子。”
和她住在一起的小孩是她朋友暫時委托她照顧一段時間,已經住了半個月了,沒有想到會被厲莫北懷疑。
“厲大少該不會以為我陰奉陽違,偷偷生下你的孩子吧?”
夏安然的語氣帶著譏諷,垂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起來,心裏有一股難受的滋味蔓延。
不管夏安然的語氣怎麽樣,厲莫北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一份資料,隨意的扔在桌子上。
“你離開我之後醫院的報告。”
很隨意的聲音,厲莫北像是掌控所有人的生殺大權,高高在上隻能讓人俯首仰慕,聲音像是從天邊傳來,夏安然的臉色愈加的難看。
這些很久之前的報告,勾帶起她所有不好的回憶,手緊緊的攥著,尖銳的指甲狠狠地刺進手心,疼痛感蔓延。
她的確是懷過厲莫北的孩子,不過最後還是打掉了,種種原因都不允許她生下這個孩子,卻仍有一種縈繞著揮之不去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