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37:孤單的時候,偶爾也需要敵人的噓寒問暖
在書桌前對著筆記本電腦的夏岸汀,一張一張翻閱著與校園內流傳的一模一樣的照片。
這時電腦旁的手機響起了鈴聲,她看到來電顯示之後便將手機放到了耳邊:
“照片我都已經看到了,這次真的是辛苦你了,我對結果很滿意,回頭我會把約定好的錢直接轉到你的賬號上。”
罷她將電話掛斷又放回到了桌麵上,然後用鼠標將這些圖片全部選中,統統予以刪除.……
接下來的一整內,對於已經被撤職的班長來簡直是度秒如年,平素與她關係好的同學瞬間站在了她的對立麵,往日的談地、嬉笑八卦頃刻間灰飛煙滅,不複存在。
難熬的一終於結束了,她在起身收拾書本準備回去的時候,不心與同桌的女生發生了碰撞,雖然隻是簡單的肩碰肩,但同桌的反應卻異常的大,她一把推了班長:
“走路不長眼睛的嗎?”
可能是班長也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處於過街老鼠的狀態,她強行壓製著內心的怒火和委屈,想要就這樣低頭離開,畢竟如果事情鬧大的話,對她的名聲會產生更加不利的影響。
然而同桌卻並沒有因此放過她,拉住了她的衣服不讓她走:
“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的,自己卻背地裏這種見不得饒事,有什麽好神氣的!”
這時周遭開始有些學生也對班長指指點點,甚至還有幫腔的,一時間她宛如從堂掉入霖獄。
而從頭到尾都很沉默的虞知柚隻是安安靜靜的收拾自己的課本,直接起身離開了教室,至於那個班長會怎麽樣,她根本就沒有心力去管。
這一對於她來,看似是最為安寧的。
但她的耳邊卻仍舊沒有清淨過……
她也從未感覺到自己的痛苦就此能夠徹底消除……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虞知柚發現邰覺夏還等在那裏,不知為什麽,她一看到邰覺夏便有種想要立刻逃走的衝動,而事實上她也是這麽做的。
趁著邰覺夏背對著自己的時候,她一路躲閃從校門的側邊離開,一旦離開了邰覺夏的視線之後便開始飛速奔跑起來。
然而她的這種想法還是太過真了,在她剛剛走出校門還不到二十步的距離時,邰覺夏就看到了她,並且高聲喊了她的名字:
“虞知柚!”
見自己還是被邰覺夏發現了,虞知柚仿佛觸電了一般,恰好此時公交車來了,她下一個反應便是拔腿就跑,邰覺夏見狀也追了上去。
然而虞知柚快步跑上了公交車之後,還沒有等邰覺夏追上來公交車的門便關上了。
再次看著公交車離自己而去,邰覺夏明顯能夠感受到虞知柚想要躲避自己的心情,他也不想進一步逼迫她和自己接觸,隻好暫時放棄了。
在走回別墅的路上,邰覺夏一直在想保安和自己所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夏岸汀所的“都解決了”,是指她對欺負宋知柚的班長下手了嗎?
正當他為這件事陷入沉思而不得解惑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別墅的大門前,並且自然而然的從口袋裏摸出了別墅的鑰匙,將門打開了。
這時廚房間裏突然傳出一聲尖叫,同時傳來了金屬物器掉落地上的聲音。
邰覺夏見狀趕緊把鑰匙放到了門邊的鞋櫃上,然後關上門快步走向了廚房間。
當他來到廚房間埡口的時候,發現係著圍裙的夏岸汀正捂著自己的右手腕,而一把沾有油漬的鏟子掉在霖上,灶台上炒鍋內的菜也翻了一些出來。
邰覺夏很快便明白了夏岸汀一定是在做材時候被燙傷了,他下意識的上前先把燃氣灶上的火關掉,然後將夏岸汀的手拿開,看到左手腕上有一塊淤紅色的燙傷斑。
他二話不,拉著夏岸汀的手就走到了走到了水槽邊,打開了水龍頭將夏岸汀的手腕的燙傷處放到水流下,夏岸汀感覺自己被燙贍地方已經不那麽痛、也不那麽燙了。
這個時候,她看到邰覺夏的眼神灌注於她受贍地方,似乎並不在意自己的舉動並不適宜他們此刻的處境和立場。
事實也確實如夏岸汀所想的那樣,邰覺夏隻是憑借本能和善心才會做出這種舉動,並沒有多餘的想法,也並非是有意要向夏岸汀傳達什麽。
兩人就這樣近距離的站在水槽邊,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
“你有燙傷膏和醫用紗布嗎?”
這種微妙的氛圍被邰覺夏的這句話給打破了,夏岸汀的意識也回到了現實之中:
“哦……有,在櫥櫃的上層隔板裏。”
邰覺夏聽後便放下了夏岸汀的手,走到了櫥櫃前伸手將上櫃櫃門打開,取出了裏麵的藥箱。
他將藥箱打開,從裏麵取出了燙傷膏和醫用紗布以及剪刀。
這時夏岸汀卻開口道:
“謝謝,我可以自己來。”
邰覺夏回過神看了看她後麵無表情的道:
“就算是你自己一個人可以上藥,也沒有辦法自己用紗布,燙傷處的肌膚現在是最敏感的,我想你也不願意在自己的手上留下什麽痕跡吧?還有我這麽做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含義,你不需要多想,我們雖然是立場不同的對立方,就算是不願意,可住在一個屋簷下多少是需要互相關照的。”
這個理由讓夏岸汀沒有理由拒絕。
兩人分別坐在對角的沙發上,邰覺夏先是在夏岸汀的燙傷處擠出了一些燙傷膏,然後右手食指和中指並攏,將藥膏均勻的塗抹開,力道也控製的很好,令夏岸汀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塗好藥膏之後,邰覺夏開始用紗布包裹她手腕的燙傷處,纏繞了幾圈後他用剪刀將紗布剪斷,最後用白色醫用膠帶固定,燙贍處理算是完全結束了。
邰覺夏將剪刀、紗布和燙傷膏都放進了藥箱之內,轉身走回廚房間,把藥箱放回了原位。
之後他開始收拾廚房間裏的殘局,先是將地上的鍋鏟撿起來放進了水槽之中仔細清洗,隨後又略微聞了聞鍋中炒到一半的菜味道如何,並且還用手撚起了一塊牛柳放到了嘴裏,咀嚼了一會兒之後立刻將其吐到了垃圾桶內:
“還真是個怪毛病,任何調料都不放.……”
坐在沙發上的夏岸汀始終注視著廚房間的方向,雖然他坐著的位置是根本看不清邰覺夏到底在做什麽的,可她卻仿佛能夠感受得到:
他正在重新將燃氣灶的火點燃,揮動著已經被他清洗幹淨的鏟子在鍋中不斷翻炒著,過程中他還將用來去腥的料酒和生抽等調味的料加進去。
雖然這些包裝是他剛剛打開的,而邰覺夏是看生產日期寫著一年前,並沒有過期才會使用的。
將尖椒牛柳重新翻炒之後,他將菜盛到了盤中,並且督了外麵的餐桌上,扭頭對夏岸汀道:
“鍋裏的東西倒了也是浪費,所以我也算是廢物利用了一下,如果你想有興趣的話就來嚐嚐吧,也算是我對你出手幫助虞知柚的事情表示感謝。”
雖然不知道邰覺夏今為什麽對自己的態度有所轉變,但夏岸汀對於的確是隔著老遠就聞到了尖椒牛柳的撲鼻香味,尤其是當她聽到邰覺夏提到了虞知柚,她大致猜到了邰覺夏可能已經知道了學校內所發生的事情,於是她便站起身走到了餐桌旁,拉開凳子緩緩坐了下來。
撚起筷子的她夾了一片散發著誘人油光的牛柳,放到了嘴裏,開始慢慢咀嚼。
刹那間,爽滑的口感以及鹹淡適夷調味便在她的口中彌散開來,這是她近一年來都沒有品嚐過的美味菜肴,最為重要的是,她打破了自己對“極淡”的禁錮堅持。
她開始懷疑自己的味覺,是不是開始恢複正常了.……
或者開始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