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誓言

  “機緣？老……哦不，前輩請賜教，小子洗耳恭聽。”蘇玄眼睛泛起了光芒，瞬間來了興致，有些結巴的急切說道。


  見到吸引到了蘇玄的注意，老者這才有些得意的晃了晃頭，老神在在道：“因得翟家家規所致，老夫不能讓你將這典籍室的東西抄譽或是帶出，而二樓的武學室沒有家中管事點頭，也不能讓你上去，但是老夫手裏有一物，倒是並不屬於翟家所有。”


  “哦？”蘇玄聞言不禁神色一動。


  “此乃老夫昔年在外所淘到的一本五域異聞錄，裏麵記載了一些我生平聞所未聞的東西，甚為有趣，思索之下就花錢買了下來，又因裏麵的東西過於縹緲虛幻，沒有經過家主的同意，不能放置到典籍室中，所以就一直帶在了身上，今日與你有緣，不如就送與你吧。”


  老者搖頭晃腦的說了一陣，說到最後，便有些神秘的從懷中掏出了一本表皮有些泛黑的黃皮書，手腕一抖，就這般直接扔到了蘇玄的懷中。


  蘇玄也是一陣手忙腳亂的接住了那本黃皮書，一入眼便覺得這是一本不知流傳了多少年月的典籍，所以連表皮才會這般破舊。


  但是入手之後又有一種格外光滑細膩的觸感，並不像是一般錦羅紙張所製，反倒是有幾分類似經過特殊煉製的獸皮所致。


  因為蘇玄原本就是過著打漁打獵的生活，所以對這種觸感格外的敏感。


  他手掌來回摩挲了幾遍此書，略作沉吟之後，才開口衝老者問道：“前輩，這等珍貴之物真的願意割舍於我？”


  那老者是活了多少歲月的人精，蘇玄一個眼神他便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不禁冷笑了一聲，道：“小子，你也不用試探什麽，這異聞錄最後的淬體之法也不是沒有缺陷，它不但隻能修煉到淬體十層，而且威力一般，但是進階速度卻比一般淬體功法快了三倍不止。”


  說到這裏，他看了一眼那露出一臉驚愕表情的蘇玄一眼，又接著說道：“一個人若是在二十歲之前還不能突破到人靈境的話，自身的根骨經脈資質就會漸漸退化，雖然不能說這之後完全不可能突破到人靈境，但一般來說此生的修為也就差不多止步於此了，你本就比常人晚修煉了數年，想要在這寥寥數年之內將淬體等級修煉到十層，一般來說不是身懷極品靈脈的武者，是根本想也別想的事。”


  “什麽，竟然有這樣的事！”蘇玄聞言臉色一變，他可從來沒聽過這樣的說法，先前翟世奎也沒有聊到這方麵，但他心中卻隱隱有種感覺，覺得眼前這位老者並沒有蒙騙於他。


  老者見到蘇玄臉上變幻不定的表情，這才收斂了冷笑之意，開口道：“但是如若你修煉這部功法的話，卻稍微有三成的希望在二十歲之前修煉到淬體十層。”


  “才三成……”蘇玄喃喃的自語了一聲。


  “哼，你把淬體武者當成什麽了，街上廉價的白菜嗎？若真是這般容易修煉，那世俗怎麽根本沒有什麽淬體武者的消息！就是這區區三成的幾率，可能就能輕易的決定你這一輩子是寥寥百年一晃而過，還是與天同壽追尋大道了！”有些不滿蘇玄的貪心，老者冷然的哼了一聲。


  蘇玄雙手抓著這本典籍，心中思索了大半刻，衡量此中的利弊，他可不認為翟家會傾力扶持他修煉，而想來他的資質也不一定會多好，眼下他已經十三歲了，若真的一念之差錯過了這部功法，他可是以後哭都沒地哭了，想到這裏，他的眼中赤芒一閃，眼神瞬間堅定了起來。


  似是看出了蘇玄已經下定了決心，老者這才神色一緩的笑道：“而且，老夫隻是說送你一場機緣，但可沒說這場機緣是免費的。”


  “前輩還有條件？哦這自然是應該的，不知前輩將這部功法贈予的條件是什麽，盡可以說出來，晚輩定然上刀山下火海替您做到。”聽到對方還有條件，蘇玄驀然一愣，但接著還是遲疑的點了點頭的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麽難事，老夫要你下誓，若是二十歲之前修煉到淬體十層之後，便要去地絕古禁之內去替老夫尋得一件東西。”老者忽然說出了一個蘇玄首次聽說的名字。


  “地絕古禁？可是晚輩都不知道這地方的確切地點啊！”


  “這倒是無妨，老夫既然有事所托，自然會將地點清楚的告知與你，你且附耳過來。”老者隨意的搖了搖頭，對其招了招手以後在其耳邊輕輕的說了幾個字。


  “這……”蘇玄聽到老者說的地方以後，神色大變，當即就要說些什麽，卻被對方緊接著的話語打斷了。


  “老夫並沒有說讓你現在就要做到，若是你二十歲之前無法晉階到淬體十層的話，這個誓言自然不作數了。”老者輕捋了唇下長須忽然笑著說了一句。


  因為對方先前說的地方實在過於凶險，一不小心他的小命就會交代在那裏，容不得他不慎之又慎。


  忽然，蘇玄好像想到了什麽，隨後抬頭衝對方問了一句：“還沒有請教前輩的名諱是？”


  沒想到對方會突然問出這樣一句話，老者接著脫口而出道：“老夫名為古磐。”


  蘇玄聞言便不再遲疑的將那獸皮典籍不客氣的放入到了懷中貼身放好，隨後臉上才露出了一絲和煦的微笑。


  他點了點頭，對著古磐抱手一禮，說道：“晚輩在此發誓，若是功法確能讓我在六年之內晉階到淬體十層，定然會依誓去地絕古禁之內走上一趟，如有違背誓言，當受心魔噬魂，不得輪回。”


  古磐見對方發了一個讓他絲毫挑不出毛病的誓言，一對白眉都是挑了一挑，這才擺了擺手說出了送客之言：“好了，既然誓言東西都有了，你就請回吧，沒什麽事也不要來找老夫。”


  說著，古磐就略一彎腰從地上撿起酒壺，緩緩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這才朝著內室走了過去。


  見對方說出了送客之語，蘇玄也是微微衝其背影躬身，隨後才轉身大踏步的朝著外麵邁去。


  走出了藏書閣之後蘇玄才發現，此時已然到了傍晚時分，浩瀚的銀河之上掛上了一枚有幾分殘缺的皎月，伴隨著無數繁星點綴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忽然間他神色一動，將目光投向到了不遠處的一座涼亭，涼亭內端坐著一道風姿窈窕的倩影，身著一身略顯寬大的翠綠色紗衣，寬大的紗衣迎.合著陣陣晚風就這般輕盈的飄動了起來，將那道倩影妝點的仿若出塵的仙子一般，令人難以生出褻瀆之意。


  看著這尚有幾分熟悉的背影，蘇玄也是認出了背影主人是誰，當下不禁心中一暖，卻沒有開口的緩緩朝著那道倩影緩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