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看著已經沒了生命體征的血狼,楊鵬感覺眼眶裏已經沒有了眼淚。身為狼隊隊長,現在,真的就隻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不,還有善狼帶著撤離的重傷員,狼隊隻要還有一個人,狼隊就還在,沒錯,還有兄弟,狼隊沒有滅亡!

  想著還有戰友活著,楊鵬頓時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曙光,全身頓時充滿了勁。


  狼隊隻要還有一個人在,這個隊伍就還在!當下最緊要的,是趕緊找到善狼他們,帶著大家一起和救援部隊會和。


  看著滿是戰友屍體的陣地,楊鵬彎下腰躬成九十度,莊重地起身,行了一個軍禮:“兄弟們,對不住,實在是情況緊迫,我就不給你們下葬了,這麽多兄弟共赴黃泉,大家在下麵也不會孤單。”


  和兄弟們做了簡單的告別,楊鵬頂著白磷發出來的奇臭味道,沿著來時的路迅速返回。


  血狼說的沒錯,獨狼肯定是叛變了,這王八蛋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倒戈,致兄弟們性命於不顧,不報此仇,枉為狼首!

  懷著仇恨和悲傷,楊鵬快步如飛,用了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就趕回了出發點,沿著善狼的行進路線,沒多久就再趕上了大家。


  夜涼如水,月光暗淡,一片隱秘的小樹林裏,善狼正站在傷員們的身後,抱著槍四處觀望,而受傷的兄弟們則每人依著一棵樹閉目養神。


  狼隊成員,每個人都有狼的特性,據有狼靈敏的嗅覺和洞察力。


  “楊隊,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


  善狼老遠就看到了隊長,此時的隊長滿臉黢黑,身上的迷彩服也破破爛爛的,頓覺不妙。


  看到東躺西倒正在休息的戰友們,一個兩百多人的中隊,現在隻剩下了二十來號人,而且大多隻有半條命,自責心此刻壓得楊鵬透不過氣來。


  強壓住心裏的痛,楊鵬故作鎮定,現在是最緊要的關頭,身為對長,更不能自亂陣腳。


  “我們中了埋伏,兄弟們都死了。”


  簡單明了的幾個字,直驚得善狼睜大了眼睛,嘴巴也大大張著,語無倫次。


  “什麽,中,中了埋伏,怎麽可能,咱們今天晚上的行動敵人不可能知道呀!”


  這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善狼接受不了,大家都接受不了!


  來狼中隊六年了,善狼甚至可以說比隊長還來得早,狼隊的兄弟們都是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現在呢,一個個都沒了。


  “嗯,他們都死了!”


  楊鵬始終在控製自己的情緒,每一個字從嘴裏吐出來,都感覺費盡了很大的力氣。


  “楊隊,既然你回來了,你來下命令吧,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楊鵬很感激善狼的信任和理解,兄弟們無一幸免,唯獨自己一個人回來,他不但沒有追問,反而一如既往地將自己當成頭兒,這是兄弟間的信任,難能可貴。


  “咱們就沿著這條路往前走吧,救援部隊就在前方,要是運氣好的話,今晚加把勁,明天就可以和他們會和了。”


  隊長的話無疑是在打雞血,這一點善狼最清楚,一來帶著這麽多重傷員,推進速度慢;二來恐怖分子根本不會這麽輕易就放大家過去。


  楊鵬從來沒感覺到這麽無助過,十個小隊隊長已經死了八個,隻剩下叛徒獨狼和善狼,又帶著這麽多傷兵,還能走多遠,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走吧,隊長,我們休息得差不多了!”


  善狼的話剛說完,還在休息的重傷員們都站起了身,有的勉強還能走,有的則要依靠手中的木棍,看上去很是紮心。


  正當大家準備前進的時候,遠處一束微弱的光令楊鵬的心再次繃緊了起來,楊鵬推斷著,這光若是手電筒發出來的,至少也在百米開外。


  “They”rehere!

  沒等楊鵬反映過來,光越來越亮,而且不是一束,是密密麻麻的很多束!

  腳步聲越來越近,地麵也開始微微地震動起來。


  “他們來了,抓緊找掩體,做好戰鬥準備!”


  楊鵬大喝一聲,一手拉過一個重傷員,抱著一起就地滾到一個斜坡處。於此時,其他隊友也已找好掩體,哢哢哢一陣拉栓的聲音響起,都將子彈頂上了膛。


  “嗖嗖嗖……”


  密集的子彈尖嘯著從耳邊劃過,打在地上,樹上,樹皮和草皮四處飛濺,空氣裏彌漫了死亡的氣息。


  長時和這幫混蛋打交道,楊鵬已對他們的打法了如指掌,一開始自然是發起總攻,將子彈全部打完,一擊製勝。


  若是兄弟們都在的時候,安排調度最為容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殺手鐧,作戰手段也是多種多樣,而時至剛才,兄弟們已經所剩無幾,昨日的虎狼之隊已儼然不在。


  敵方並沒有繼續往前推進,機槍的突突聲也逐漸弱化,於此時,隻聽見了稀稀拉拉的幾聲。


  難道恐怖分子打算退兵了嗎?

  這種想法隻是一閃而過,楊鵬心裏馬上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槍聲剛停了沒多久,一排的榴彈炮無聲無息而至,轟然炸開,點燃了整個夜空……


  楊鵬醒來的時候,小保姆蘇曉曉正騎在他的身上,人生第一次感受到男女之間那種奇妙,有些迷醉,就好似喝酒喝個半醉,介於半睡半醒間。


  寬敞明亮的房間,柔軟舒適的大床,美人在抱,溫香滿懷。這是楊鵬接受不了的,在戰爭裏,這樣的待遇無疑是癡人說夢,異想天開。


  夢醒時分,血腥廝殺已然成為過去,生活還得繼續,該麵對的,還得麵對。


  “先生,吃飯吧,晴姐回來了!”


  蘇曉曉不知何時已走進房間,卻和楊鵬離得很遠,簡單說了一句之後,隨即走了出去。


  看著小保姆如此“害怕”自己,楊鵬心裏暗自發笑:“小東西,當時我不是還在昏迷嗎,還不是你主動送上門來,現在反倒不好意思了。”


  晚餐很豐盛,柳晴一如往常的拉長著一張臉,就好似全世界都欠了她什麽。蘇曉曉雖說是個小保姆,可柳晴並沒有把她看作下人,從吃飯一起吃,以及蘇曉曉一直稱柳晴“晴姐”就可以看得出來,兩人關係甚篤。


  “媳婦兒,我感覺你好像不對,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


  楊鵬拿起筷子,卻並沒有動,而是關切地問柳晴的事。


  麵對這麽個“被結婚”的丈夫,柳晴很是無奈和厭惡,好容易東拉西借開了個服裝超市,偏趕上金融危機,生意蕭條,二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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