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卻當年願
冷鋒隻是作了一個簡單的自我介紹。且不論五毒門有多厲害,隻是這“冷麵人王”的名號卻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也沒必要再拿出來說事。尤其是在和楊鵬結識後,更覺得做一個普通人也沒什麽不好。
在聽到“冷鋒”這個名字的時候,韓磊更是一驚,此人真的太熟悉了,不管是名字還是外貌,都好像在哪裏見過……,難道他就是——冷麵人王?
一念及此,韓磊會想到了十多年前,在天山腳下,就曾經看到過這個浪、蕩的漢子。當時他就像個流浪漢,看上去弱不禁風,卻徒手將十幾個匪徒打得滿地找牙。
一幕幕往事湧現在腦海,韓磊不由得發了一個冷戰。今天要和當年的偶像決鬥,將會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也正是因為看了冷麵人王的壯舉,當即就萌生了和他習武的想法,那時候,自己才十五歲。
“你為什麽要跟著我,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就是一個一無所有的浪子?”
“大哥,你就收下我吧,我想學你的本事!”
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韓磊真摯得讓人感動。而冷鋒確實無動於衷,因為從這個小了自己幾歲的孩子眼裏,充滿了戾氣,這樣的人,將來一定是個危害人間的禍害。
“我說過了,我就是一個浪子,一無所有的浪子!難道你真想跟著一個浪子學功夫,後學會了做一個浪子?”
盡管心裏很不喜歡眼前這個孩子,可冷鋒還是決定說教一番。畢竟人無完人,沒有什麽是一成不變的。
“大哥,我就想跟著你學功夫,以後和你一樣闖蕩江湖!學會了你的功夫,就沒人敢在欺負我了!”
韓磊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磕頭如搗蒜。這小子跟了自己已有三天,看來也是個執著之人,可要是改不了那股戾氣,的確不能讓他如願。
“那你告訴我,你學功夫的目的是什麽?”
“行俠仗義,仗劍江湖!”
“嗬嗬,看不出來嘛,還真有一副俠義心腸,不過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我不會收你,絕對不會,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冷鋒並沒有直接說出對這個孩子的看法,因為在他看來,隻有時間能夠證明一切。而且,這孩子此刻明顯在說謊,從他那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眼珠子裏,已經看出了他的奸詐與狡猾。
“你真的不願意收我?”
“沒錯,不會!”
得到堅定的答案後,韓磊想著的第一件事便是報複。因為這世間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想得到,而且,在韓磊的字典裏,截止目前,還沒有得不到的。
“好,那我就不在跟著你了,不過你一定會後悔的!”
看著那個已經遠去的孩子的背影,冷鋒自嘲地笑笑。接下來的日子裏,自己又該怎樣度過?
時隔多年,冷鋒已經忘記了那個孩子,而此刻,他就站在眼前,物是人非,山長水闊。曾經滿臉戾氣的他,果然沒變本性,凶殘而又自傲。
……
“你就是冷鋒?”
“你認識我?”
“認識,你是冷麵人王,天山腳下的活閻王!”
“嗬嗬,我也想起你來了,證明我當年的推斷沒錯。”
周宏濤現在擂台邊上,聽著這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一時間莫不著頭腦。
“我有今天的成就,還不是拜你所賜!”
韓磊咬著嘴唇,山重水複,還是於茫茫人海中再次相見。向冷鋒求藝失敗後,不顧父母百般阻撓,毅然決然投向了接近沒落的五毒門,成了五毒門的弟子,一路走來,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混到五毒門的後備掌門人,這得經曆多少磨難?
當然,這一切都得感謝師父那一心隻想經商的兒子——韓星!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不姓韓,也不叫韓磊,對嗎?”
“沒錯,不過我現在就姓韓,以後也姓韓。這個姓是師父賜予的,絕不能改!”
十多年前在天山,五毒門就形同於霸主,韓秋明穩穩地坐在霸主之位,無惡不作。
“難怪你投到韓秋明的門下,這是你所追求的路子,不錯。”
“那當然,你不要我,不代表沒人要我。我還說過,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韓磊的眸子裏再次閃現出了當年的戾氣,而此時,冷鋒再也沒了當年的果敢。現在麵對的,是一個已經修煉成魔的凶殘對手,再也不是那個隻有十多歲的無知雉童。
“你就真的這麽恨我?好像咱們也沒什麽仇怨吧?”
並不是懼怕這個渾身上下都充滿凶氣的對手,而是,還想著當年的情結罷了。當時他一跟便是三天,除了不能接受他那骨子裏透出來的凶殘,心裏還是多少有些感動。
“怎麽還不開打,逗咱們玩兒呢吧?”
觀眾中傳來了異口同聲的抗、議,大家想看的是一場精彩的決鬥,而非口水戰。
曾幾何時,冷鋒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會如此多愁善感。過去的種種不幸造就了多年的流浪,而今再見故人,感慨良多。
“怎樣,朋友,你們有沒有決定好出戰人選,大家可都等著呢!”
周宏濤也幾欲失去了興致。雖然聽不清楚他們的輕聲交談,可從他們說話的情況來看,冷鋒和這個西域人絕對認識。
和五毒門之人認識,難道冷鋒也是那邊的人嗎?
以前倒是知道他是柳建東跟前的大紅人,頭號殺手,可還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是哪裏人,現在看來,八九不離十了。
無論如何,在立場上也隻能站在冷鋒這邊,哪怕是表現得不明顯,卻還是得讓大家夥感受得出來,不為別的,就因為自己是會所的老板。
“周老板,這一場,那就讓我來會一會老朋友吧!”
韓磊說得很堅定,其實和四個師弟已經商量過,這一場由二師弟韓信來打,一來他比較喜歡當會所教練,二來他的功夫也是除了自己之外一眾師弟中最好的。
可現在不同,峰回路轉,既然能夠遇到這個當年許下誓言要讓他後悔的人,就得遂了當年的誓願。
“好,你們決定了就是!”
等了這麽久終於要開始,周宏濤立即走到擂台中央,再次向在場的學員和觀眾們宣布比賽。
“現在我向大家宣布,第一場,就由帝都會所的冷教練,對陣來自西域天山的韓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