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已斷
兩人在房間裏沉默了一會兒,楊鵬心裏很是激蕩,可畢竟是自己存心欺騙,而且目的性還這麽強,是以最為愧疚的自然是他自己。
“怎麽,麵具怪客先生,做英雄的感覺怎麽樣?是不是很爽?”
兩個問題都讓楊鵬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不是不知道當初被韓秋明打“死”之後柳晴的表現,那是一個妻子對於丈夫的深情體現,是一個未亡人對夫君的堅貞守候。
“對不起!”
楊鵬翕動著嘴唇,喃喃地擠出了最不想說卻又不得不說的三個字。可直到現在,即便如何也會不去了,因為自己已經是個有婦之夫,就算吳玉雪在九泉之下,生死兩隔那又如何?身為一個男人,就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為誓言負責!
柳晴懶懶地坐在床上,她並不知道楊鵬是個結了婚的男人,這麽久的苦苦等候終於等會回了自己的男人,心裏是無比高興的。現在母親又回來了,喜事連連,對於孤單可憐習慣了的柳晴,還真是有點不習慣了。
“你覺得我想要的就是一句對不起嗎?要是這樣可以的話,我可以對你說一萬句對不起!”
柳晴的話一下子將楊鵬打啞。的確,對不起一點作用也沒有,就像一個罪犯殺了人,他將麵臨的是法律嚴懲,絕不會輕易得到饒恕。
“那你想怎樣,除了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不過你放心吧,和黑色海洋之間的戰爭,我將會窮盡畢身之力去完成,而且無怨無悔。”
楊鵬就像一個木偶,沒有靈魂,沒有思想。在柳晴的麵前,除了還能為她報仇,其他的什麽也做不了。尤其是感情方麵,更是此生無緣。
原本兩人是挨著的,此刻楊鵬已經從床上站了起來。嗅著柳晴身上傳來的茉莉花洗發水香味,這是夢裏都非常熟悉的味道,而到了今天,這種香味已經足夠讓人感到過敏。
“咱們之間,就隻剩下恩情了,對嗎?”
聽到楊鵬的話,柳晴的心仿佛被刀刺中一般,疼的厲害。在自己之前的人生中,還沒有對一個男人有過任何一點男女之間的感覺,哪怕是楊鵬,也都是一步步走來才堅定了想要談戀愛的想法。
可是現在看來,不管楊鵬是出於什麽理由,他的意思都很明確,和他之間,就隻剩下純粹的恩情關係。好容易才做出的決定,就這樣被一盆冷水澆滅。
“又或許說,咱們之間連恩情都不存在。非要說的明白一點,應該叫做緣分。”
楊鵬的話意思更加明確。從當初他還是一個植物人的時候開始,雖說兩人有了結婚證,可那隻是一紙契約罷了,即便在長時間的相處中有了感覺,可那也頂多就是一時衝動!
想到前塵往事,柳晴心裏最多的就是傷心難過。人們常說愛一個人很難,起初的時候認為隻是時機未到,當真正的等到那個人後方才明白,原來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說出如此決絕的話,其實楊鵬也不想這樣。現在不再以“變相怪傑”的身份在柳晴的麵前存在,一來是為了不再躲躲藏藏,二來便是為了讓這個可憐的女人死心。
當愛情來臨的時候卻遇到了吳玉雪,又在那個時候和她結了婚。身為一個男人,就得為所做下的事情負責。再加上肩負著如此重大的任務,隨時都有可能死於非命。既然給不了柳晴幸福,倒不如快刀斬亂麻,盡快結束這段沒有好結局的戀愛。
“楊鵬,你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是因為我身上的原因,我改還不行嗎??喜歡你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你我都是成年人沒必要藏著掖著!.”
再看向柳晴時,可真是不忍直視。在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裏,此時晶瑩的淚水正在眼眶裏打轉,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忍心轉身離去。
“話我就說這麽多,實話告訴你,在我離開的那段時間,我已經和其他的女人結婚!所以……”
這樣的理由讓柳晴接受不了,實在是不敢相信,就在那短短的一個月之內,他就已經認識了其他女人,還和其婚配。人世間的事情再怎麽巧,也不至於巧合到這種地步。
“你別這樣好嗎,我知道你以前就是想不讓我、操心,才會故意躲開,故意沒事找事!可那些我都不在乎,因為咱們不但有共同的目標,還已經結了婚,以前都是我的錯,不了解你,不看不慣你的痞子形象,可現在我明白了呀……”
聽到這些感人肺腑的告白,楊鵬已經聽不下去,起身走向門邊,毅然決然地拉開了門。
“啪!”
讓楊鵬怎麽想不到的是,不但沒走成,迎麵而來的是一記生脆的耳光。門外,瘋老頭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渾身氣得瑟瑟發抖。
“給我滾回去!”
在師父的麵前,楊鵬從來就沒有做對過一件事,哪怕這件事是對的!不過今天他有點想打破這個常規,即便是錯,也要一錯到底。
“我要走了!”
趙恒鋒也是個非常頑固之人,在他的麵前,還沒有幾人敢這樣說話,更何況還是唯一的徒弟!
手插進褲袋裏,頭偏向一邊,對於師父,楊鵬第一次報以最強硬的態度:“師父,我就是要走,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會改變要走的決心!”
被徒弟第一次以這種強硬的姿勢反駁,趙恒鋒不但感到很沒麵子,同時也倍感驚奇。從在猛虎穀偶遇再到今天,從小到大楊鵬都是那種非常聽話的孩子,此時他竟然如此,這其中定然有什麽難言之隱。
也正因為這樣,趙恒鋒陡然間想起上次“拉郎配”的事而開罪了柳晴,那時候,他們的感情應該還沒有到達今天的高度。
“你這死孩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堅持要走?你可知道晴丫頭對你的心思,在我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她無時不刻都在想你,聽冷鋒說,有時候大晚上起來,還看到她一個人在客廳裏以淚洗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