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拿起一本書,楊鵬認真地翻看起來,似乎他已經沒有再繼續聊下去的想法。柳建東看了一下,禍患手裏的那本書,正是自己所著,是一本名叫《閱曆》的書。
此書當時創作的時候,主要圍繞上半生的經曆來寫。當然,這其中不乏杜撰的成分,諸多故事都是經過美化甚至是編聊齋似的方式。
“你還喜歡看書?”
“不是很喜歡,不過這本書是真心不錯,看的我熱血沸騰!”
“怎麽個熱血沸騰法?”
對於自己的作品,沒有一個作家不喜歡聽到讚賞的話語,柳建東也不外如是。
“怎麽說呢,我就是非常喜歡有創業精神的人。這本書裏麵講述的故事,一看就是老爸的親身經曆,多麽勵誌,多麽血性的打拚精神,我想,這本書剛剛麵世的時候應該是大賣吧?”
楊鵬的話就像糖衣炮彈一般,說得柳建東心裏很舒服,拍馬屁這種事,自古以來就是一門很高深的學問,被拍者必須得深刻感受到過癮還不牽強,這才是拍馬屁最高的境界。
“嗯,啊,這是您寫的?”
“是呀,怎麽了?”
“沒什麽,這樣的書,也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寫的出來。”
說了那麽多違心的話,楊鵬感覺自己都快要吐了。前期鋪墊做好,接下來就因該切入正題了。
“我看那周宏濤,這次可是不想死都不行了!”
楊鵬的話鋒突轉讓柳建東有些不舒服,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意圖。
“怎麽了,周宏濤遇到什麽難題了嗎?”
“唉,那個賭棍,之前不是一直保持常勝將軍的戰績嗎,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越賭越大。因為地下拳場,這下可是輸得傾家當場了。”
直到此刻,柳建東總算是明白了,這小子應該是想為周宏濤幹點什麽,要不然的話絕不會無故提及此事。
“我也喜歡賭,隻不過我沒他賭得那麽大。要想在金融風暴的壓迫下活下去,連吃飯的錢都不留的話,那可真是自尋死路!”
聽到這話,楊鵬也算是懂得了柳建東的意思。不過與此同時,也不能表現得太過直白。畢竟是人家的“兒子”,若是偏向於周宏濤那邊,事情可就沒商量了。
“那當然,這個道理我都能明白,他還是個精明的生意人呢,竟然想不明白。這也是我想不到的,其實也不敢去想!認識周宏濤其實也是偶然,當時我剛從植物人醒過來,正值迷茫之際,要不是遇到他,我也不會找回自我。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他對我還是不錯的!”
越聽越是明白,柳建東已經打定主意,不管楊鵬怎樣大費唇舌,也絕不會答應解救周宏濤這個忘恩負義,不識時務的混蛋!再有,若是能在此機會中將他弄死,也好報了當初的羞辱之仇。
想當年,帶著這家夥賺了不少的錢,到頭來卻是他第一個拂袖而去,說是要自立碼頭。而且,在他發跡後,雖然不是明著說,背地裏卻跟朱健那夥人說什麽不於柳建東同流合汙做喪盡天良的事。
既然那麽想死,這一次何不成全他,不但成全,如果需要的話,還應該助其一臂之力。
“喲,不錯呀,看來你麽主仆一場,兄弟情深呀!隻是我要先告訴你一下,像周宏濤這樣的人呢,絕對是可憐不得的,就好比你養的一條狗,到頭來反咬你一口,作為主人,你會怎麽對待這樣的惡狗?”
聽著柳建東的話,楊鵬已經得到了答案。可是他並不氣餒,因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想到了這樣的結局。
“的確,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真是沒法用背叛或者信任來衡量的,當初要不是他,也不會有我楊鵬的今天,受人滴水之恩,理當湧泉相報。這一次,我是真的想幫幫他,不過您是知道的,就我這條件,別說幫了,就是想一下都覺得汗顏。”
到了這個時候,柳建東也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態度。幫周宏濤是萬萬不可能的,而楊鵬,則同樣是個白眼狼!
“你給我出去!”
柳建東挪動著胖胖的身軀,待固定身形後,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憤憤地說道。
“老爸,您這……”
被驅趕後,楊鵬並沒有依言“滾”出書房,而是繼續一臉委屈地站在原地,打算以柔克剛,將僵局改變一下。
“別問我為什麽,我就是不想幫他,即便想,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你想想看,能夠讓他徹底淪陷的,絕不會是三兩千萬能夠搞定的,絕對是過億的資產流失。若你是他派來的說客,那可就對不起了,勞煩回去轉告一下,我柳建東不是開慈善機構的,絕不會出手相助。”
聽到這話,楊鵬在心裏笑了一下,若是不知道這個結果的話,或許會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既然早有準備,就好好和這老東西玩玩。
“老爸,老話說得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周宏濤再不好,也是您一手帶起來的,若他真的因此而從此一蹶不振,料想您老人家也不願看到這樣的結果。最主要的,是人家會戳你的脊梁骨,說你帶出來的人都是廢物!”
這當然是楊鵬所用的誘敵之計,如此說,柳建東很容易就被戴上了一頂高帽子,同時也分析了接下來可發生的事情。
這件事事關麵子,柳建東即便怎麽恨周宏濤,他也不會不承認此人是他一手帶出來的。事實便是這樣!
“你這話我不喜歡聽,我就想看看,除了我柳建東,在這德明市還有誰能夠救他!”
說罷,柳建東拂袖而走,留下楊鵬一臉懵逼地站在書房內。
事情發展成這個樣子並不是楊鵬想要的,看著柳建東走出去的背影,不得不做出最後破繭成蝶的狠辣招式:“老爸,就算你不幫他我也會想辦法的,這次我過來,就是想拿回藥店的股權!”
這是個不用想就能猜到的結果,同時也是楊鵬最後的招數。除此之外,還真是沒其他辦法可想。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後柳建東停下了腳步,猛地回過頭來,凶相畢露:“你是在威脅我?”
這幾個字柳建東說得很慢,每個字好像都是咬著後槽牙說出來的,要不是因為強力壓製著,隻怕早就爆發了。
“老爸多慮了,我隻是想做一個知恩圖報的正常人,並沒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