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我待
靜靜地聽著柳晴的話,其中含帶著多少心酸,隻有親身經曆者方能體會。
和柳晴的感情,那可是經過千百次考驗才有了相互賞識,最後才進駐到對方的心裏。
大家都會說,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裏,可實際上卻不然,在經曆了三次婚姻之後,終於深刻地感受到,每一次都仿佛能夠走到最後,可結果偏偏不盡人意。個中的痛苦,沒有人能夠明白。
柳晴看似已經忘記過去,實則內心波瀾壯闊。將一個人記住很容易,而想要忘掉,則是難上加難。
有時候就在想,楊鵬可是個肩負重大使命的軍人,加之共同敵人便是二叔柳建東,除了他之外,憑著一個弱女子的能力,又怎能動得了德明市最大的梟雄?
本應該在背後默默地支持,怎奈難以抑製內心最真實的感受,感情來了,就像泄洪之堤,一發不可收拾,越是想著控製,越是熱血奔流。
漸漸地冷靜下來之後,總算是穩定了許多,在沒有為父母報仇之前,什麽狗屁愛情,還是先放一邊好些。
是以,柳晴選擇將痛苦放到心靈的最深處,任何人也不可能洞察得到。
“我說孩子們呀,反正我是管不了了。常言說得好,一代不管二代事,幸福就在你們的手上,是緊緊抓住還是任其溜走,全憑你們自己決定。”
顧玉龍無奈地搖搖頭,對於柳晴的決定,其實還是蠻欣慰的。在經曆了如此多的磨折後,小丫頭已經變成了大姑娘,別看她看似弱不禁風,實則內心變得越來越強大。
隻是感情這方麵的事,若是逼得越緊,指不定還會起到相反的作用。
身為一個大男人,趙恒鋒也不想再過多參與其中。楊鵬就像自己的孩子,此生不管什麽事,包括報仇,也隻能指望著他了。
自己的孩子,自然希望他能夠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在不能強求的情況下,看來也隻能依著老婆子的意思持觀望態度,以後的事,還是以後再說吧。
聽到秀芬在廚房裏幹家務的聲音,柳晴沒再繼續逗留,這個時候,也隻有讓身體勞累起來,才能消逝掉心靈上的苦痛。
重新回到家裏,家已經不再是曾經的那個家。雖然師父師娘以及最好的兄弟還在,而柳晴,卻不再是媳婦兒了。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尤為沉悶,冷鋒曾多次試圖說了幾個笑話,欲打破沉寂,最終笑話變得很冷,冷到讓人覺得尷尬之至。
飯罷,柳晴第一個回了房間,緊接著便聽到一聲重重的關門聲。
當門合上的瞬間,楊鵬隻覺得心髒也被門給夾住,鑽心的疼。向師父師娘道了別之後,起身離開了曾經充滿了幸福感的家。
炎炎四月,到了晚上依舊夜風淒冷,和冷鋒一起走在小區門口的路上,思緒萬千。
“小鵬,別想太多最好,依我看,一切隨緣。在帝都會所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和唐菲菲的故事,她不是你喜歡的類型。世間事,尤其在愛情方麵,並不是什麽人都可以將就的,懂我的意思嗎?”
冷鋒的話直擊痛點,若真能這樣做的話,又怎會如此苦不堪言?
唐菲菲有著眼中的抑鬱症,若非出此下策,哪能將她從鬼門關上拉回來?
而今她為夢想而遠走米國,雖然不在身邊,可既然作為夫妻,最起碼的操守還是要有的。愛不愛是另說,男人的責任和使命必須得履行。
“我知道該怎麽處理,冷哥就別為我、操心了。這次過來,就是想著和大家增加一下感情,哪想竟會弄成這個樣子。唉,人生如戲,這台戲,我是真的演不下去了。”
被楊鵬一句話噎住,冷鋒隻好將還沒說出來的話給憋回去。
兄弟之間,最希望的就是看到他能過得幸福,可也有一點,大家都是成年人,若是太過深刻的話,對自尊心還是有蠻大傷害的。
兩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行人行色匆匆,仿佛都在趕著回家。如德明市這樣的工業城市,除了工作之外,所留下的時間不多。
是以在下班之後,大家想著的第一件事便是回家和家人聚聚,時間的寶貴性,在這樣的城市就顯得特別明顯。
許久沒有在一起,冷鋒並沒有閑著。
有楊鵬這麽一個兄弟,時時刻刻都在為他擔心。身為一個男人,按理說三十已是而立之年,何為而立,隻有成家立業才能真正算得上。
可是楊鵬呢,身負使命,一心想著的便是怎樣推翻黑色海洋。作為兄長,雖然不是親的卻勝似親的,一顆心隨時為他吊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能完成如此艱巨的任務。
柳建東那邊,跟了他那麽多年,對於他的為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老東西眼裏隻有錢,卻也有掙錢的本領。尤其在弑兄成功而接手華瑞源公司之後,更是不顧一切地吸金。各種各樣的手段,即便是喪盡天良,隻要能夠掙到錢也在所不惜。
而今他坐上了楊鵬所經營的“恒光藥店”大股東的位置,錢就像流水一般湧入他的賬戶,相信在不久的將來,“續命丹”打入更大的市場後,指不定會惹來多少的紛爭。
“小鵬,你就告訴我,什麽時候才打算動手,我早就做好準備了。”
聽著冷鋒的話,楊鵬又豈會不明白其中之意?和冷鋒認識以來,便知道他和柳建東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而且他身上背著太多的人命案,要是不能將黑色海洋盡早鏟除的話,他一家人都不會得到安寧。
“我也很著急呀。不過你也知道,要想完成任務,這絕非一日之功。柳建東的黑色海洋根基已穩,想要撼動其在德明市的位置,隻怕難若登天。”
“我到不覺得柳建東是個沒法收拾的人物!為他做了那麽多年的事,他就有一處軟肋。或許,這將是打敗他的最好時機。”
和冷鋒做了差不多一年的兄弟,從來就沒有聽到過他對柳建東作出充分的分析。更別說還能察覺到其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