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東西
一堂課上下來,孫燕其實也感到很累。雖然很想將這節連堂課上好,卻還是身不由己。一心想著的,就是下課以後麵對心上人時的情形。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已經不再是狼隊的隊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融入到現實社會的普通人,可是他的身上,還背負著軍人的使命。
能夠和他說些什麽呢,談情說愛好像並不合適,可藏在心裏多年的感情要是不宣泄出來,卻是對不起自己。說得直接一點,是沒法抑製。
下課之後便被肖癆虎攔下,這是楊鵬意料之中的事情,想著即將到孫二娘辦公室的後續,心裏難免還是忐忑。是以對肖癆虎的熱情奔放並沒有回以熱情,而是冷冷地說道:“什麽事呀,看你這麽急躁!”
“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想問問你那個,那個……,我,哎呀,其實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吞吞吐吐的話語頓時讓楊鵬想到了他的目的,來師院這麽久,對於肖癆虎的了解,他除了在張筱雨的事情上糾結之外,還真像一個黑澀會的小頭目,做事情也沒那麽拖泥帶水。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了,要是不能堅持的話還是趁早。在愛情的路上,難免會遇到很多的絆腳石,除了一塊塊搬開之外,沒有別的捷徑。”
本想得到楊鵬的安慰,哪想他不但沒有一句好聽點的話,而是繼續著之前的說教,聽起來非常的讓人惡心,卻也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想要追到心愛的女人,就得付出很多很多,這是之前就下過軍令狀的,要想撤銷,除非放棄。
“好嘛,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以此同時我想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近期市裏麵有個大型的籃球比賽,屆時你務必參加。”
說著,肖癆虎蹦蹦跳跳地朝著教室外走去,像極了一個未經世事的大男孩。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楊鵬很是欣慰。最起碼來說,肖癆虎並不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家夥,隻要引導的對,以後必定是一個不錯的孩子。能夠將他帶上正軌,也算是對九泉之下的狼首有個交代。
“好啦,我知道了,你先去準備一下,一會兒咱們再聊。”
說著,楊鵬朝著孫二娘的辦公室走去。
將要和心上人袒露心聲,要說心裏一點也不激動那是假的。麵對即將到來的楊鵬,充滿了期待,同時也很擔心。所擔心的是,所有的感情都是一廂情願,人家就沒有當成一回事。
進門之後便看到孫二娘小女人一般坐在辦公椅上,臉上不無嬌羞之色。令楊鵬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剛剛在課堂上穿的是一套緊身黑色小西裝,才不到十分鍾的時間,竟然就換了一套淡粉色的迷你折疊裙。胸前兩個飽滿在較為合身的上衣包裹下看上去極為誘人,兩條修長白皙的大腿令人想入非非,小蠻腰也是盈盈可握。
此時此景,楊鵬有了變化。
“坐呀,狼隊長!”
令楊鵬感到慶幸的是孫二娘並沒有發現異狀,小臉依舊紅撲撲的,微微從椅子上欠身站了起來。
“孫老師,您到底有什麽事?要是想接著給我說故事的話就免了,學業要緊,我就先回去了。”
聽得楊鵬滿含厭惡的語氣裏,孫二娘早就知道了答案。的確,空口無憑生拉硬拽地將故事和一支特種部隊聯係起來,的確有欠妥當。加之眼前就是當年戰功赫赫的狼隊隊長,更是不該如此草率。
“跑什麽呢,難道害怕我吃了你不成?可別忘了,隻要你一天在師院,永遠都是我的學生。我是喜歡你,卻並沒有賤到要死纏爛打的地步。今天叫你過來,主要是有些東西要給你看。”
一聽到有東西看,楊鵬頓時來了興趣。這女人從一個普通教師變成了文工團的成員,若是不加以驗證,就不能輕易相信。從兩個方麵出發,若她真是故人,那就對狼隊有所了解,而且她還說過狼隊兄弟尚有幸存者,要真如此的話,那可真是太讓人激動了。若她的話都是編撰,那這個女人的動機就太恐怖了。
“喲嗬,孫老師能有什麽好東西給我看呀,很期待呢。”
看著楊鵬那玩世不恭的樣子,孫燕心裏很難過。和之前那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不苟言笑的狼隊隊長相比,這家夥就是個無賴,給人的感覺就是討厭。
時光荏苒,人和事都會發生相應的改變。這是非常正常的事,總不能因為他變成這樣就一片否決。
“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說著,孫燕打開走到辦公室中間書櫃的側邊,伸出玉指在牆上的一幅“蒼鬆翠柏”處摁了一下,於此時,隻聽得倏的一聲,書櫃便朝著一邊移開,閃入眼簾的是一間兩米見方的小屋,小屋的正中央,擺放著一個紅漆木櫃,木櫃的正上方,赫然是一個紅似火的偌大國徽。
看到這一幕,給楊鵬的第一感覺便是親切。身為一個軍人,在看到國徽的時候那種感覺是非常奇特的,也隻有穿過綠軍裝的人,才會有這般感受。
“這裏麵,應該都是你想看到的東西,不妨打開看看。”
孫燕柔柔地說著,已經吃定了楊鵬的心思。在狼隊滅亡之後,便將這些東西整理起來,本想著當成一種念想,而今卻是成了現實,在心上人的麵前,就算不能得到他的青睞,也算是對得起自己了。
躬身鑽進小屋,楊鵬此刻的心情真是難以名狀。“都是最想看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麽呢?若是與狼隊有關的,那可真是太讓人懷念,太讓人興奮了。
“還愣著幹什麽呢,是不是覺得裏麵是一顆定時炸彈,亦或是毒氣什麽的?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害你的,說不定你看了之後還會感謝我呢。”
說到膽量,楊鵬自認並非懦夫。在中東戰場的時候,光是拆彈就經曆了很多次,加之孫二娘再厲害也隻是一個女流之輩,怕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