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禽獸

  “那敢情好!尚兄可真是太好了。我楊鵬這輩子要是早點遇到你,也就不會做一個沒有前途的特種兵了。”


  昧著良心說話,這是每個人都討厭的事情。不管是說的一方還是聽的一方,都會感到虛偽的成分。人生就是這樣,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就算是現在答應和小人為伍,以後也總會有洗白的機會,即便不能,就算是埋到地裏也心甘情願。


  從選擇當兵的那一天起,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也是無意之中才猛然有了這個想法,尚金彪深知,和一個想要和黑色海洋作對之人談及繁花似錦的前程,有著對牛彈琴之嫌。在此之前,楊發光就一心想著在黑色海洋的籠罩下做點什麽,臨了臨了也終究沒做出點什麽來,也許,這將是他此生中最大的遺憾。


  竊喜之餘,尚金彪也深刻地想過這件事。萬一哪一天楊鵬真的找上門來,若是可以吸納的話,憑著這小子的本事,聯手打出一片江山也不是不可能的。問題在於他會不會真傻到要做一個烈士,做一個受後人追悼的傻子!

  人無錢兒不行,鳥無翅兒不飛。這是民間很是流行的一句話,相信楊鵬不會是那隻不願有翅膀的笨鳥。


  這也是一種賭博,賭注便是背叛組織,背離當初的誓言。


  雖然楊鵬答應的很幹脆,尚金彪也還是留了幾分心眼。這件事還得慢慢觀察,反正如今大權在手,相信就算是他想造次也得考慮幾分。


  兩人聊得很嗨,楊薇薇聽得心中在滴血。當然,她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至少楊鵬不會是那樣的人。這是一種信任,也是一種心靈上的寄托。


  可悲而又可歎的是,樹倒猢猻散,父親而今變成了這個樣子,尚金彪便露出了本來的麵目。最讓人感到傷心的則是,父親隻是生病,而非真的駕鶴西去。要真是那樣的話,也不知他將會做出什麽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來。


  日已暮,天已晚。尚金彪並沒有離開的意思,看著楊薇薇在眼前忙來忙去,心中所想是楊鵬想不到的。在老家夥還清醒的時候就隻能做個正人君子,實則每次看到美人的時候就心猿意馬情難自控,而今老家夥病了,一旦找到機會,然後來個霸王硬上弓,日思夜想的事情才算是有了完美的結局。


  “尚兄,時間已經不早了。至於咱們今天所提及的事情,你可別隻是當做玩笑話,待哪天有空,咱們好好詳談。”


  說罷,楊鵬轉身欲走。其實楊薇薇早就在廚房裏忙活了半天,晚飯也理應接近做好。不過在這裏吃飯的確不是很合適,人家好容易過來一趟,留在這裏便是一顆很閃亮的電燈泡。


  見楊鵬要走,尚金彪並沒有出言挽留。男人之間,既然是朋友,就得有一定的默契。追女孩這種事,要是插入了第三者,尤其像他這種高大英俊的男孩,沒理由不列入情敵之列。


  側耳傾聽,直到再也聽不到楊鵬腳步聲,繼而便是汽車發動的聲音,尚金彪這才稍稍鬆了口氣,沒過多久,熱血便開始肺疼起來。


  由於廚房的抽油煙機的噪音及正在炒最後一道菜的緣故,楊薇薇並不知道楊鵬已經離開。待將土豆絲端出來方發現,為時已晚,瞥眼看了一下正在沙發上壞笑的尚金彪,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叔叔還在睡覺是吧,爸正在睡覺是吧,我去請他起來吃飯。”


  自從父親生病之後,尚金彪已不是第一次這樣稱呼父親,惡心就不用說了,就算是看到這張臉,也不禁全身難受。


  “楊鵬呢,他怎麽也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為了緩和尷尬的氣氛,楊薇薇不得不沒話找話,臉上卻依舊冷若冰霜。


  “是呀,我攔都攔不住。他也真是的,來這裏不就跟自己家裏一樣嗎,扭扭捏捏的性格我是最不喜歡的。”


  聽到此話,楊薇薇再也忍不住,怒憤填膺地大吼起來:“我看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可別忘了這是我家,和你姓尚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楊薇薇已經氣得酥胸亂顫,尚金彪卻依舊波瀾不驚不以為然,上前一步語氣平和地說道:“薇薇呀,你這是什麽話?要不是有些事情耽擱,現在咱們已經領了證的合法夫妻了。這樣說話我可是會傷心的喲!”


  看到尚金彪上前,楊薇薇趕緊退後,腳下不小心被沙發絆了一下,身子隨即失去了重心,差點一個趔趄摔倒。


  尚金彪也算是學了不少功夫的人,手疾眼快,就在楊薇薇將要倒下去的瞬間,已然出手攬住了盈盈可握的小蠻腰。


  當手接觸到楊薇薇腰部的同時,尚金彪不由得心下大讚,不愧是瑜伽教練,身材如此之好。尤其是那對傲然挺立的珠峰,著實令人意亂情迷。


  畢竟老家夥還在房間裏,即便再是情難自控,也得調整心情強行壓製。好事將近,難道還能讓到嘴的鴨子飛了不成?


  一念及此,尚金彪念念不舍地鬆開了楊薇薇的腰,隨即擋住了她打將過來的玉手。這是一雙白、嫩如凝脂的手,看上去肉柔弱無力,實則力發千鈞,一旦被打中,這記耳光可是力道不小。


  “別鬧了,咱們叫爸出來吃飯吧。”


  被激怒了的尚金彪,本想著來日方長先將楊薇薇給放了,哪想這野蠻的婆娘竟然驟然出手欲施以耳光,是以再不能放她,而是一邊說著,一邊將捉住的玉手放到手心細細摩挲起來。


  雖然算不上女中豪傑,楊薇薇自認也是不會輕易受辱之人。此時被最討厭之人如此挑弄,怎奈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連死的心都有了。


  待楊薇薇掙紮累了,輕薄也輕薄夠了,尚金彪這才鬆開,繼而迅速地退到一旁,全神戒備,以防再次受到攻擊。


  既然反抗無力,楊薇薇隻能祈禱父親趕緊醒過來。一個家,要是連個男人都沒有,受到欺負也是無可奈何。想到這裏,眼裏已經噙滿了淚水。


  “爸,起來吃飯了。”


  尚金彪將嗓門提到足可以叫醒老嶽父的分貝,倒不是不想趁此機會揩一下油,而是時機並沒有成熟到生米煮成熟飯的地步。把老家夥叫起來,然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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