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下)
“楊鵬,怎麽是你小子?”
因為受到趙恒鋒的感染,是以顧玉龍一肚子氣,開門一看是楊鵬,就要將門關上。
對付兩個老頑童,楊鵬已經總結出了一套比較實用的辦法,那就是純粹的“耍無賴”!
“師娘呀,你怎麽舍得關門呀,我可是想你了,特意過來看您的呀!你看看我手上這是什麽?”
一隻手擋著門,另一隻手揚起一套名貴化妝品,也就是這個簡單的表現,顧玉龍便乖乖認輸。
“就你小子皮,給老子拿過來!”
一把奪過楊鵬手中的化妝品,顧玉龍實時地讓開,留出了一條通往內屋的道路。
自從師娘整過容後,便非常迷戀化妝。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以女人最為顯著!抓住這一點之後,拿下師娘便輕而易舉。
“說吧,又來幹什麽來了?”
用鼻子哼出這句話,趙恒鋒心裏其實很高興。對於愛徒的到來,可是發自內心的期待,要是可以的話,真希望餘生都守在一起,直到魂歸地府,西山落土。
“師父,這次我是真有事,大事!”
用了強調的語氣,其目的就是為了讓師父能第一時間關注並重視。馮凱的雙腿,而今已經眼中縮水,除了師父師娘之外,實在是想不出誰還能有解決的辦法。
“大事,你找我還能有什麽大事?要是打架的話,那你可就找錯人了。”
自己提到的“打架”,傷到的還是自己。這一生,都是一介武夫的生活模式,哪想到頭來卻是成了一個廢人,如今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想想都覺得痛苦。
饒是如此,卻是一點也不後悔。為了愛徒,別說是沒了武功,就是豁出這條老命也在所不惜。
“不是,肯定不是打架啦!”
蹲下身子,楊鵬一陣小拳拳擂在趙恒鋒的大腿上,都是師父教出來的按摩之法,自然深得其精髓。一套手法結束後,趙恒鋒舒服得閉上了雙眼。
“說吧,看在你精心為我按摩的份上,到底有什麽事?”
將師父感化可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楊鵬笑道:“其實也沒什麽大事,就是一個朋友,他現在雙腿殘疾,我想著師父您肯定有辦法,這才過來求教!”
在失去功力後,趙恒鋒便幾乎找不到太大的存在感,之前還在恒光藥店做點事,而今藥店被柳建東那混蛋弄走,便一直賦閑在家,更是無聊透頂。
聽到楊鵬提到的疑難雜症,頓時提起了興趣。雖然很想幫徒兒解決,卻仍是表現出一副為難的樣子:“你小子該不會是將看成萬能鑰匙了吧,什麽鎖都能開?”
顧玉龍一直在一旁看著,自從上次楊鵬從這裏出去後,就再也沒看到趙瘋子這麽開心了。要是他能夠做點事的話,情況或許會好轉很多。
“師父雖不是萬能鑰匙,至少也能開千把鎖!這麽說吧,受傷的是我最好的兄弟,看著他那個樣子,就好似殘疾的是我一般。其實我也不抱著很大的希望,因為我看過他的雙腿,要是還能有半點希望,我都是不會放棄的!”
“好兄弟,最好的兄弟?該不會是你狼隊的戰友吧?”
趙恒鋒第一時間想到的,也就是這個答案。在徒兒的世界裏,到現在為止,除了冷鋒之外,能夠被他稱為最好兄弟,除了狼隊之人外,好像還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
“師父英明,就是狼隊的兄弟!”
“走!”
趙瘋子就是趙瘋子,令顧玉龍想不到的是,上一秒還在苦苦糾結的他,下一秒就做出了決定。
看到師父已經答應,楊鵬樂得差點跳起來。緊跟其後,兩人跳上車,徑直朝著馮凱住處而去。
一路行來,趙恒鋒也在想著一個問題,那就是所謂的“奇跡”!既然是奇跡,就不可能時常發生,根據徒兒所說,那人已經雙腿縮水,也就說,腿上的神經已經失去了原有的功能。要真是這樣的話,那可就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世上最牛叉的醫生便是華佗,可他要是遇到這種情況,相信也是束手無策。
“你那個朋友到底是怎麽受傷的,給我簡單的說說。”
“坐骨神經受創!”
“坐骨神經?”
“嗯!”
“那可就難辦了!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狼隊可是在兩年前的一次戰鬥中被結果的,兩年多的時間都沒有好的辦法,我去了又能有什麽用?”
趙恒鋒為難地摸著下頜,對於疑難雜症的興趣,不亞於學習一門最難的功夫。對於一個武癡來說,簡直可以媲美於絕世神功。
“師父您也別為難。醫者仁心,我不抱著太大的希望,卻也希望師父能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態度。活著固然好,不過要是連雙腿都沒了作用,對於一個軍人來說,不亞於要了他的命!”
就事論事,楊鵬雖然心裏還是希望師父能創造奇跡,卻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行吧,開快一點,先看看情況再說。”
作為一個被譽為“車神”的人來說,楊鵬哪聽得這樣的話!尤其是這個快字,更是激起了隱藏在心中許久的好勝心。
“老人家可坐好了,咱們開始起飛!”
說著,楊鵬一腳油門,車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瘋狂地在道路上奔馳起來。
到地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未退看房門之前就已經聽到馮凱哼著“軍中綠花”,調子悠揚,節奏輕快,由此可見其心情很不錯。
推開紅漆大門,看到的情景讓楊鵬很欣慰。此時的馮凱,正坐在輪椅上,右手拿著一把菜刀,正在切著土豆絲,從刀工來看,堪比酒店裏的切配師。
“你,你怎麽又回來了?”
雖然如此問,心裏還是非常的高興。當看到楊鵬身後的俊朗大叔時,仿佛明白了什麽。
“我就是想著你說的秉燭夜談,要是不回來的話,那可真是孤枕難眠呀!”
“去去去,誰要和你共枕眠啦?真不害臊!”
在兩個年輕人調侃的同時,趙恒鋒一直在留意馮凱的雙腿,從那空空的庫管來看,其兩條腿顯然已經沒了太多的血肉。這的確是非常難的事情,心道“要是能治好的話,應該早就治好了”。
“哦對了,這是我師父,以前我經常給你提到的老神仙!”
在狼隊的時候,雖然沒有提到師父的大名,卻還是忍不住將師父神化,講述在猛虎穀時的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