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家書(上)
聽得楊鵬的話,冷鋒頓覺奇怪。從分析上來看,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可這間密室四壁光滑,地麵除了一些灰塵之外,根本就有什麽機關。就算是別有洞天,也得找打洞天的機關按鈕才行。
“兄弟,我覺得咱們是不是被自己給迷惑了?今天要找的可是那本日記,既然這裏什麽也沒有,沒必要繼續耽擱時間呀!”
楊鵬自然知道冷鋒在擔心什麽。從越牆進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要是再耽擱的話,指不定會被發現。
“別著急,既然來了,就得帶點什麽有用的東西走才行。這樣吧,咱們先把們關起來,我想拿兩個看門的老人也不會知道有人進來了。”
說著,楊鵬看了一眼冷鋒,以征求他的意見。得到眼神示意後,三步並作兩步回到書房,迅速摁下按鈕後一個箭步躥回到密室。
門關上後,密室裏一點亮光也沒有了,所幸早就將手機拿在手裏,打開電筒光後,當光亮照射在白色的牆上,兩人均心想道:“原來如此!”
原來,這間密室本就是用來迷惑眾生,因為按照常理,每個人進到密室後的第一反應便是大失所望,看不到任何東西後所想的第一件事便是趕緊走出去,可一旦要出去,就得將門關起來,也不會有人會走出去後還折回來。
白色的牆上,也不知是什麽原理,當手機電筒光照射著的時候,不知何時竟然多了幾行大字,從字跡來看,很顯然並非印上去的,而是出自練過書法之人之手。
很漂亮的行草,行雲流水,筆走龍蛇。若是不看內容的話,這兩行字很能讓人這折服。
“難舍骨肉情,世事如浮雲,當年親手刃,至今悔餘生!若我晴兒,有幸得見,詳見為叔所遺家書一封。”
看到這裏,大概意思是明白了,不過新問題又出現了,這封家書置於何地,該怎樣才能看得到呢?再有,雖然柳建東是個十惡不赦之人,可這也是他的悔恨之詞,出於最起碼的尊重,按理說不應該翻閱才對。
“冷哥,你看這事兒……”
“你好像很為難的樣子,是不是覺得不應該看這封信?”
“沒錯,柳建東雖然十惡不赦,可咱們總不能做出違背良心之事。其實這也不算什麽,就算想看,還不知道信在哪兒呢。”
楊鵬猶豫著說出心中所想,同時也再次看向密室內的每一個角落。若說剛剛僥幸發現了這個秘密,而此時,卻是連僥幸的機會都沒有了。因為除了牆上的那兩行字之外,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藏得下一封信的地方。
“所以嘛,現在咱們首要考慮的並不是要不要看這封信,而是怎樣找到它!再有,要是能夠找到的話,即便因為道德問題不看,不也是可以給柳晴看的嗎?”
提到柳晴,楊鵬猛地覺得心仿佛被針紮了一般,刺啦啦地疼。自從上次被雷婷婷用了處、子之身相救之後,她便開始玩失蹤,直到現在也沒有任何消息。若非任務緊急的話,真想出去尋找。
沉默良久,冷鋒已經看出了楊鵬在想什麽,遂安慰道:“其實你也別擔心,換位思考一下,要是我最心愛的人和別的女生那個,就算是出於什麽原因,那也是沒法接受的,更何況柳晴當時就在現場。沒事的,過段時間等她想通了就會回來的。”
不說還好,冷鋒這一說,立即將楊鵬拉入了悲傷的漩渦。此生最對不起的人,除了父母之外便是柳晴,要不是因為命運的捉弄,也不會三番五次讓她傷心。
“不說了,趕緊幫忙想想信在哪兒,別看隻有兩個看門大爺,要是被發現了,指不定會冒出多少高手,到時候想出去就沒那麽容易了。”
和柳晴的愛戀一直以來都最容易擾亂心緒。這份感情,此生或許都將是最虐人的,得不到卻又舍不得,著實令人心傷。
聽到楊鵬的提醒,冷鋒無奈地笑笑,笑得很苦澀,和楊鵬的感受一樣,除了那兩行字之外四壁光光毫無痕跡,怎麽去找其他東西?怪隻怪柳建東這老家夥居然沒有說明信的擱置點,著實令人抓耳撓腮無計可施。
正當冷鋒滿頭霧水之際,回頭卻看到楊鵬正曲著食指及中指在光滑的牆上輕敲,繼而用耳朵貼著敲過的地方,看上去極其認真的樣子。
看到這一幕,冷鋒頓時恍然大悟,為了不製造響聲,遂屏住呼吸,站在原地動也不動。
“找到了,找到了!”
楊鵬的聲音很大,所幸密室門已關上,否則已經驚動外麵的人。
“怎麽,找到了?”
“嗯,應該就在這裏,不信你過來聽聽。”
聽得楊鵬的話,冷鋒立即上前,將耳朵貼在了所指的部位。
“砰砰砰,砰砰砰!”冷鋒自己也輕敲了幾下牆壁,明顯地發現所敲的位置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在這裏,牆身仿佛是空的,敲過後發出來的聲音有些空洞的感覺。
點點頭表示讚同楊鵬的看法,就在此時,隻見好兄弟已經將食指和中指並攏,靜氣凝神,長籲一口氣後迅疾發力,緊貼著牆身開始研磨……
這番舉動令冷鋒很是震驚,以血肉之指將磚體鑽開,這種功夫隻有在狗血江湖騙子的表演下才能看到,親眼所見這才是最震撼的。
饒是多麽震驚,冷鋒也並沒有打擾楊鵬,此刻最想看到的便是那封信,信裏麵的內容極有可能藏匿著柳建東作惡多端的事跡,對於將他徹底打敗有著決定性的作用。
果然未出所料,當鑽破牆身不到五公分,便能清楚地看到了一個木製的盒子。
“看到了!”
冷鋒很是激動,倒不是因為看到盒子而激動,而是仿佛看到了柳建東被繩之以法後萬眾歡呼的場景。
將盒子拿出來之後,輕輕地吹去上麵的灰塵,其實楊鵬也很激動。這封信裏麵到底藏著什麽樣的秘密尚未可知,不過從牆身上的那兩句話來看,很顯然是書寫了柳建東一生的罪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