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不打烊
一家小酒吧裏,冷鋒要了兩瓶“牛欄山”,迅速地幹掉一瓶之後,第二瓶則慢慢地喝著。
如此的目的,其實在決定喝酒之前就已經想過,先將酒意提足,繼而慢慢地品嚐,追憶一下之前和好兄弟楊鵬喝酒的日子。
酒吧的服務員已經不是之前那個小姑娘,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看上去三十來歲,當她將酒送上來的時候,甚至老遠就可以感受得到其身上散發出來的風、騷氣息。
正所謂物是人非事事休,看來古人總結出來的至理名言還真是實際。
“先生,我看你心事重重,一個人喝很容易醉的,要不我陪你喝一杯?”
冷鋒不得不感歎此女的大膽,一個素未謀麵的陌生人,近幾天剛剛殺了那麽多人,麵對如此一個充滿血腥的男人,她竟然敢提議一起喝一杯,要不是不諳世事,就是腦子被門夾了。
“可是我就隻想一個人喝,多加人反而容易醉。”
莫名其妙地將紅衣女郎和妻子秀芬做了比較,一個妖裏妖氣騷氣逼人,一個老實巴交賢良淑德。這是兩種不同的人物類型,放到一起做比較根本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被冷鋒一句話給咽回去,紅衣服務員一張臉頓時變得不好看起來,原本還帶著些嬌羞的臉龐,一瞬間煞白煞白的。
“別走呀,我就是說著玩,其實你要是想陪我喝一杯的話,還是非常歡迎的。一個人孤獨,何不對影成兩人呢。”
關於幽默,要不是結識了楊鵬,隻怕這輩子都不會說上一句俏皮話。隻是學到了這些東西,這一次用隻怕也是最後一次了。
兄弟抱一下,聽聽你說的心裏話……
酒吧裏放著的便是《兄弟抱一下》這首歌,平時聽起來非常的勵誌,此刻卻是換了一種心情,著實的非常傷感。
聽到冷鋒的話之後,服務員停下了腳步,折身回來,提臀便坐在了冷鋒的身旁。
“我就說嘛,憑你的麵相,應該不是那種小氣之人。”
這一次,冷鋒再次被逗笑了。因為在他看來,從一個人的麵相,又怎能看出其秉性呢?雖然沒有讀過幾學書,也深知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
就好比某些大富豪,其長相不但猥瑣,還奇醜無比,為何他就那麽招人待見呢?要說到依據,就隻能將這份功勞歸結為“錢”了。
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也不知道這個女人能否成為最後一程的知己。
“來吧,為咱們的開場不愉幹一杯!”
紅衣女郎已經倒滿了兩杯酒,很衝的味道,是這種酒獨特的風格。之所以選擇這種酒,其實就是想著和楊鵬的點點滴滴。
“當!”
兩隻杯子輕碰了一下,冷鋒便一飲而盡。在女人的麵前喝酒,尤其是一個漂亮風、騷的女人,更應該表現得更加豪爽一些。
雖然,並沒有和妻子之外的女人喝過酒。
“我好像也發現了一個問題,你們老板不在,所以你才會如此放肆,對嗎?”
“那倒不是,我向來都這麽放肆,因為我叫做秋葵!”
“哦,秋葵,好可愛的名字。”
“沒錯,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像一部電影裏女主角的?”
“對不起,我從來不看電影。”
“你不看電影就對了,我是一個電影迷,隻不過每看一部,都會很難過,因為電影裏的一切都是演的。”
“哦,好像是的!”
所謂的“尬聊”,冷鋒可是真正地做到了。能夠將話題聊死的,也算是有一定的本事。
“直接告訴我吧,店裏的人是不是都被你給殺了?”
糾纏了半天,冷鋒實在是忍不住。
此生和女人打交道的次數少之又少,是以更不會相信天上會掉下個林妹妹,而且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自己的身邊。
“咯咯咯……,這位大哥真是好幽默,我一個弱女子,為什麽要###呢?就算我會這麽做,也得有那個本事呀!”
“你當然有這個本事!別人不認識你,可我不同,雖然你還了張更漂亮的臉蛋,可身上的氣息還是能夠嗅得出來,別問為什麽,因為我是屬狗的!”
同樣是一個冷笑話,隻是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被人當場揭穿身份的事情其實是很沒麵子的,秋葵不想這麽容易就被看穿。
“嗬嗬,不得不承認,你真的是楊鵬的好兄弟,你們二位都是我最佩服的人!當然,你的名號我隻是聽說過,這次能夠有幸接到命令來殺你,的確是一件非常光榮的使命。”
冷鋒為自己倒了一杯,緊接著又為秋葵倒了一杯。對手是個女人,其次還是個非常漂亮的女人,且不說是否應該尊重對手,最起碼的,是應該好好感謝一下在最後的旅程能有人作陪。
“我就是想不通了,跟著柳董有什麽不好,吃香喝辣,前途還不可限量,你那麽死心地跟著楊鵬,會不會太沒眼力見了一些?”
兩人碰了一下之後,這次是秋葵一幹而淨。
“你當然想不通!想過沒有,來到你酒吧喝酒,試問有誰願意和這麽劣質的?我會!想不出來了吧,因為我就喜歡價格低廉卻很好喝的酒,酒的好壞取決於喝酒之人的口感,這種酒,就是我最喜歡的!”
喝了一小口“牛欄山”之後,冷鋒咂摸著嘴巴,讓酒液慢慢地遍及整個口腔,在味蕾上柔柔劃過。
辣,無比的辣!其實有時候想想,喝酒真不是一種享受,反倒是折磨。隻是,若能借酒之名交上朋友,那才是喝酒的主要目的。
“我知道了,你和楊鵬是患難見真情!”
冷鋒給了對手想一想的機會,可是得到答案之後,還是有些不滿意,是以糾正道:“非也,應該叫做一見如故!”
在秋葵看來,所謂的朋友,其實就是用得著的時候能夠隨喊隨到。真正意義上的朋友,若是沒有利益上的往來,那就不算是朋友,頂多就是過客。
“哦哦,明白了!”
“嗬嗬,你應該還是不明白,據我所知,除了柳建東的鈔票能夠成為你的朋友,其他的都算不上!”
這一驚非同小可,關於冷鋒的認識並不算少,因為在此之前便查閱過了他的所有資料,還聽了柳建東的口述,可謂是掌握透徹。
可自己呢,一直以小女人姿態示人,他怎麽就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