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錯難償
珍妮麵無表情地跟在薛勇身後,心裏已經冷到了極致。若說之前還存在幾分希望,現在卻已經毫無半點念想。
“珍妮,走快一點呀!好不容易有了獨狼的下落,你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呀!”
本想說句安慰的話,在說出來之後方發現這句話實在是太不合適。在看到獨狼的那一瞬間,他可是已經有了別的女人,對於一個苦苦尋找他的女人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傷害。
“薛勇,如果是你,又或許我是你妹妹,你能夠高興得起來嗎?”
原本心中就有氣,聽到薛勇如是說,珍妮更是抑製不住內心的苦悶,一股腦兒發泄在他的身上。
“這,這個……”
薛勇平時就是個不善於言辭之人,一下子被珍妮噎住,頓時啞口無言。
雖然不善於溝通,不過薛勇在部隊的時候就很聰明,在很多關鍵時刻,總能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或者建議。
和隊長通了電話之後,原本想著馬上就可以回國了,那想他老人家竟然還要一段時間才會過來。
也就是說,艱難的米國之行遠沒有結束。找到獨狼後,一開始是非常高興的,同時又非常糾結。
看到獨狼,就像看到老朋友,可是他害了所有的狼隊兄弟,便是此生中最大的仇人。在隊長沒有過來之前,有時候就在想,萬一忍不住動手的話,將會造成什麽樣的結局?
米國的黑色組織處處皆是,在這裏多待一天,就等於人間煉獄。不但如此,身邊還有一個黑妞,他可是獨狼的正式妻子,遭遇此變故,指不定會弄出什麽幺蛾子來。
“Jenny,獨輪的事情你也完全了解,我想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千萬不要衝動!他是一個負心漢不假,不過為了全盤大局,一定要鎮定才行!”
薛勇也知道這麽簡單的理由不足以說服Jenny,不過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也隻能這麽說了。
接下來的旅程,走一步便是一步,真要出什麽岔子,隻能如實匯報給隊長。
令薛勇想不到的是,Jenny並沒有說些什麽,而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提出來的要求。
“Jenny,既然你答應了,那咱們就安心找個住處住下,等著楊鵬的安排。”
兩人隨便找了個不起眼的酒店,薛勇付了錢之後,珍妮並沒有說些什麽,噔噔噔上了樓。
……
從韓秋明那裏出來,楊鵬一直低著頭往前走,馮凱緊隨其後。
“隊長,接下來咱們該怎麽辦?”
聽到馮凱的問話,楊鵬這才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抬頭說道:“當然是按兵不動!”
這句話讓馮可感到很是驚詫,剛剛在韓秋梅那裏周旋了老半天,得出的竟然是這麽一個結果,著實令人意想不到。
剛來的時候別聽到他懷疑韓星,而此時居然按兵不動,無論從哪方麵講,根本就不符合邏輯。
“隊長,這樣不太好吧?如果按兵不動的話,那我們豈不是太被動了?”
馮凱如此激動,一切盡在楊鵬的掌握之中,隻是現在真的不適合去找黃猛。若是沒有實際證據的前提下條件下,上門興師問罪,到時候定會理屈詞窮。
兵法有雲“敵不動,我不動”,然而此時敵方已經先發製人,而我方隻能靜觀其變,這種感覺是非常難受的,卻也不能不接受現實。
“就這麽滴吧!不過我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
聽到任務二字,馮凱頓時來了精神。就好像一條正在休眠的蟒蛇,突然間聞到了春的氣息,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動的想法。
“好呀,隊長請說!”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什麽也不用幹,就給我好好盯著黃猛,隻要你將他的一舉一動全部反饋給我,便是完成了最艱巨的任務!”
聽到如此簡單的任務,馮凱頓時大失所望,在他看來,沒有鮮血的氣息,就沒有戰鬥的欲、望。
“別拉長著一張臉,這個任務可是非常的艱難,一個不留神,小命都會不保!”
楊坤的解釋並沒有讓馮凱在思想上有所改觀,還是繼續的一臉不屑一顧。
“不就是盯著個把人嗎,這樣的任務有什麽難度?”
馮凱撇著嘴,一副是小孩子受了氣的模樣。
“就這麽著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任務的艱巨性了!不過我還是選擇相信你,因為你是我最欣賞的兵之一!”
前半段聽著心裏麵還是挺舒服的,當聽到之一兩個字的時候,馮可愛頓時起了嫉妒之心。
在中東戰隊的時候,能夠被楊鵬瞧得起的,血狼張彪當之無愧。
張彪也不愧血狼之名,每次戰鬥,他都是第一個衝在前麵,毫無畏懼之心。在許多取勝的戰鬥中,血狼當領頭功。
“真是的,欣賞就欣賞,居然還之一,真是讓人像吃了蒼蠅一般,難受到想吐!”
在楊鵬的印象中,馮凱就是一個愛爭風吃醋的人。色、狼的名字,其中也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這個。
“好了好了,真是改不了你那臭毛病,跟一個死了的人較勁,有意思嗎?”
楊鵬這一說不打緊,正好觸動到了馮凱心裏那根弦,雖然對張彪很是敬佩,可要說在狼中隊裏麵,那可真是臥虎藏龍。
說到自己的功夫,若是和張彪一對一單挑,應該不在他之下。可要說到槍法,還真是甘拜下風啊。
英雄各有所長,隊長卻偏愛張彪。當時心裏就有幾分不平,現在想來,仍然一時難以釋懷。
“終於說真心話了吧,我親愛的隊長?你覺得張彪要是沒死的話,我和他單打獨鬥,誰能更勝一籌?”
兩人邊走邊聊,情緒也越來越濃烈。側目看著這個較真的兄長,一時間楊鵬也無計可施,使得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真是服了你了,要是商標還在的話,我相信你和他絕對是最好的兄弟,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嫉妒他!”
說到這裏,楊鵬也有些傷感起來,回想著張彪當初死時的場景,個中滋味隻有自己能夠體會。直到現在,距離張彪死後已經有兩年多,還沒有幫他完成他最後的遺願,那就是找到他的愛人。
一念及此,楊鵬不自覺地摸了摸腰間,張彪所交給的玉佩還在,與此同時,心中之痛更甚。
“隊長,這是怎麽了?”
在這個時候,馮凱也發現了隊長傷痛的表情,此時的神色甚至比邱雨蝶被槍殺時更嚴重。
作為兄弟,自然不好,再因為和張彪一分高下的事情而糾纏下去。
“沒什麽,我隻是突然想到還有一件事情沒辦。正好,這件事情也由你來做。”
看著隊長想一出是一出,房凱頓時無話,肅穆等待命令下發。
“張彪不是有個未過門的妻子嗎,這件事情想來你也知道吧?”
一聽楊鵬說的事情和張彪有關,再看他那辭嚴肅色厲害的樣子,快要脫口而出的話頓時噎了回去。
“是呀,這件事情相信狼隊的兄弟們都知道。當時要是你放他回去結婚的話,他也就不會……”
話說到這裏,房卡已經說不下去。因為他知道,在口無遮攔的情況下,已經深深刺痛了楊鵬的心。
現在張彪已經死了,遺願也交給了楊鵬來完成。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這或許就是天道輪回,因果循環。
楊鵬自然知道馮凱沒說完的話是什麽,這份自責,就算是找到了張彪的未婚妻,也根本不能消除。
“隊長,我不是故意的!”
“沒事的,我知道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