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板子的滋味

  “嗬嗬，你這意思是這丫鬟不但無罪，還有功，哀家還得賞賜她了？” 郭歆竺說著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楚牧軒。


  楚牧軒拱手道：“太後娘娘，救皇上是每個臣民都應該做的，賞賜更是談不上了，隻是，隻是打板子是不是就免了。”


  郭歆竺看著楚牧軒，目光變得有些犀利：“桂王，你知道你剛才說的有多嚴重嗎，把皇上嚇得掉進池塘，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楚牧軒聞言，立刻跪倒在地：“太後娘娘，微臣知罪，太後要殺要刮，微臣絕無怨言。”


  “嗬嗬，好一個桂王，哀家再問你一次，你說的都是真的？”


  楚牧軒想都沒想，回答道：“太後娘娘，微臣剛才說的都是真的，不敢胡說八道！”


  “嗬嗬，嗬嗬，桂王，你是不是看上這丫鬟了，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哀家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回太後娘娘，剛才微臣說的都是事實，絕無半點虛言。” 楚牧軒一點都沒有猶豫，而且語氣還相當的肯定。


  郭歆竺來回走了幾趟，忽然道：“桂王，你別以為哀家是那麽好糊弄的！” 郭歆竺說著把目光投向伊落雁，“你說，剛才桂王說的可是事實？”


  伊落雁一下子傻了，這是一個比奧數還要難得問題，我要是說桂王是胡說的，我不是找死嗎；要是我說桂王說的都是真的，我也太昧著良心了，我，我也太不是人了我！

  權衡利弊，伊落雁還是選擇了昧著良心，因為她覺得楚牧軒的脖子應該比自己的硬，誰叫他是王爺，我可是平頭百姓啊，太後要殺我，那跟踩死一隻螞蟻沒什麽區別。


  “回，回太後，桂王說的，說的，好像是真的。”果然說慌有障礙，伊落雁話都說的結結巴巴的。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什麽好像，好像的！” 郭歆竺喝道。


  “是，是真的，桂王說的千真萬確，當時我看見皇上掉進去了，就奮不顧身地跳進去，然後抱起皇上遊上來。”伊落雁也急了，狗急了都會跳牆，何況說幾句瞎話。


  郭歆竺見伊落雁說得這麽堅決便不再理她，轉頭對著楚牧軒：“把皇上嚇進池裏，你好大的膽子，你自己說吧，這事怎麽辦？”


  楚牧軒昂頭，一點都不害怕：“微臣死罪，太後要殺就殺吧！”


  “你以為哀家不敢殺你？” 郭歆竺的眼裏又充滿殺氣，是不是每個太後都這麽愛殺人？

  “太後當然敢，請太後下令殺了微臣吧！” 楚牧軒竟然抱著必死的決心。


  郭歆竺圍著楚牧軒走了兩圈，冷笑幾聲：“哼！好一個多情的王爺，本來哀家是不打算饒恕你的，看在你是先皇骨肉的情分上，哀家這次就算了，記住，不要有下次，要是下次再這樣，別怪哀家無情！”


  “多謝太後娘娘。”楚牧軒心裏長長鬆了一口氣。


  “起來吧，別在地上跪著了。”


  “哦，謝太後娘娘，額，太後要是沒什麽事，那我們走了。” 楚牧軒現在一刻也不想留在這裏，他想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


  郭歆竺點點頭：“你可以走了，這丫頭卻不能走。”


  伊落雁心裏一驚，心說怎麽著，還不肯放過我？楚牧軒也很驚訝：“太後娘娘，微臣剛才不是說了嗎，這事和伊姑娘無關啊！”


  “無關？整天勾引皇上玩這些無聊的遊戲，就憑這個，殺了她也不為過，來人，將她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伊落雁又嚇壞了，還打啊，雖然二十比五十少了很多，但是也夠嗆啊，我這細皮嫩肉，哪裏經得起這麽粗重的板子！

  “太後娘娘饒命，太後娘娘饒命！”伊落雁此時除了哀求，沒有其他法子。


  郭歆竺根本不理會她，惡狠狠道：“快，拖出去給我打！”


  侍衛又一次拉住了伊落雁,楚牧軒又無法淡定了，他一拱手：“太後娘娘，這事真的和伊姑娘無關，您要是實在要打就打微臣吧！”


  郭歆竺撇了一眼楚牧軒：“你給我住口，打，給我打，這丫頭不打，哀家今天這口氣就出不來，給我打，打呀！”


  看到太後這麽歇斯底裏，侍衛再不敢猶豫，拉著伊落雁出去了。門外早已準備好了一張長椅子，那些侍衛二話不說，將伊落雁按在椅子上。一個侍衛抄起一根棍子揮舞著朝伊落雁的屁股打去。


  “啪——”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之聲，伊落雁第一次嚐到了傳說中的板子的滋味，那種震動全身，繼而痛徹心扉的感覺，估計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啊——”伊落雁發出一聲慘叫，幾乎要昏厥過去。我的天啊，這種感覺要來二十次，我怎麽可能承受的住啊！老天，誰來救救我，誰來幫幫我！大板再次揮起，伊落雁咬緊牙關，等待這一次更為慘烈的撞擊。


  “噗”第二次撞擊接踵而來，隻是她感覺肉呼呼的，似乎不是板子，而是一個人。轉頭，伊落雁難以置信地看見桂王楚牧軒，他竟然趴在伊落雁的身上，要替自己挨板子。伊落雁此時心裏感慨萬千，王爺，你為什麽要這樣，我們不是對頭嗎，你怎麽可以這樣豁出命來保護我，我本來還想了很多捉弄你的計劃，你讓我如何實施。那侍衛見楚牧軒趴在伊落雁身上，再也不敢下板子了，這位可是王爺啊，沒有太後懿旨，我可不敢隨便對王爺不敬。


  一個侍衛趕緊進去稟報，郭歆竺聞言風風火火跑了出來，當她看到楚牧軒趴在伊落雁身上的時候，臉都青了：“楚牧軒，你是不是瘋了，你難道真的以為哀家不敢懲罰你不成！”


  趴在伊落雁身上，他抬頭：“太後娘娘，你就打微臣吧，微臣覺得此事和伊姑娘真的無關，禍是微臣闖下的，所以應當由微臣來承擔。”


  “你——”郭歆竺指著楚牧軒，她真的很想下令連這桂王一起打。猶豫了半晌，郭歆竺還是無法下決心，看來她要對楚牧軒下手還是有心裏障礙，深深呼吸了一下，郭歆竺無奈道：“桂王，今天完全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好了，你們都起來吧！”


  楚牧軒一聽，趕緊起身：“多謝太後娘娘！”


  伊落雁也趕緊起身，她下意識地拍了拍屁股，想來個範。可惜伊落雁忘了，她的屁股可是挨了兩棍子，怎麽能用手去拍。一陣鑽心的疼痛讓她俏麗的臉龐扭曲不已。楚牧軒嚇壞了，上前關切道：“你沒事吧！”


  皺著眉頭，呲牙咧嘴，還得嘴硬：“我沒事，不就是兩個板子嗎！”


  “那我扶你回去。”楚牧軒說著一手扶住了伊落雁的腰部。伊落雁很想掙脫，但是劇烈的疼痛讓她不得不依靠這來之不易的支撐物。


  剛走幾步，郭歆竺討厭的聲音又想起：“桂王，你留下，哀家還有話和你講，伊姑娘可以自己回去。”


  楚牧軒顯然很不願意：“太後娘娘，伊姑娘受這麽重的傷，還是微臣送她回去吧！”


  “放肆，桂王，你是不是要蹬鼻子上臉啊，哀家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你還要違抗哀家的旨意，難道你非要哀家把你們都投進大牢！”


  楚牧軒一聽，立刻軟了，跟太後作對，果子肯定不怎麽好吃，我還是聽話一點吧！他鬆開了伊落雁的腰部，溫柔道：“伊姑娘，你還是自己回去吧，我還得留一會兒，回去後趕緊找郎中看看，我回去後會去看你的。”


  哇！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溫柔，雖然這溫柔動機很有些不純，不過這話聽起來還是很貼心的，起碼不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