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張寡婦
沈君複看了他們一眼,說道“沒錯,仵作驗屍說刀子是一把刀子。但是我查看了每個傷口,傷口下刀子的方式和力度都不一樣,至少有三個人。致命的一刀是胸口這刀,這一刀子又深又用力,凶手還稍稍轉了一下刀子。”
蕭關音說道“身上的刀子顯然是他完全失去意識,沒有反抗能力下殺人。”
陳政說道“死者後腦勺的傷痕,一個是左撇子。”
不等蕭關音問侍女,侍女說“張寡婦就是左撇子。”
顧準立馬讓人去請張寡婦。
蕭關音來到桌子旁邊,桌上兩個茶杯,一個有著紅唇,一個沒有。
桌子邊緣有些細細的白色粉末,蕭關音過去翻箱倒櫃,找出分好的幾包藥粉。
她把藥粉遞給韓若曦“夫人請看看這個,是不是昨夜讓我差點暈倒的藥。”
韓若曦接過,確定了是七步倒。她氣道“好呀,竟是這玩意在做這些邪門歪道的活兒。”
沈君複說道“現在能解釋為何他被,插了這麽多刀子都沒有反應,因為他已經喝了七步倒。”
“從傷者的位置,襲擊他的兩個人是女子,身高剛好到他肩膀。”蕭關音推斷。
韓若曦問道“不止一個人殺了他?”
“先從他所有的客人開始調查。”陳政看向顧準,“應當是情殺。”
“女子之間一起對付一個男人,說明這個男人成了她們共同的敵人。”蕭關音讚同陳政的結論。
過了會兒,大理寺帶著張寡婦來了。
張寡婦比蕭關音想的還要年輕,看著不過才三十這樣,她眼睛是褐色的,五官有些深邃,有外族血統。
張寡婦很淡定地看了眼屍體,沒有任何表情。
顧準作為大理寺少卿在,蕭關音沒有出風頭去搶他的活,等著顧準問懸疑人。
顧準看了眼沈君複,沈君複示意他可以讓蕭關音問。
於是顧準對蕭關音說道“公主,還是你來問妥當。”
蕭關音也不客氣,問道“聽說你幾天前讓華宸將原來的熏香換了,換上這樣的熏香。”
張寡婦應道“沒錯,他進來體力不好,這香能讓他強身健體。公主還是個姑娘,不懂這些。”
“是嗎?如此濃烈的香味,難道不是為了掩蓋其他的香味?”蕭關音一點兒都沒被唬住,跟她開車,她可是開火箭的速度。
“不知公主有何證據?這香能強身健體,民婦身體力行試過。”張寡婦說。
“是嗎?”蕭關音微微一笑,“不知你那還有嗎?給我留一些,給我以後的夫君也強身健體。”
聞言,陳政輕咳兩聲。
沈君複看向蕭關音,張寡婦遇上對手了。
顧準差點以為自個聽錯了,不愧是王家的血統,做事真是讓人完全琢磨不透。
韓若曦將陳政反應盡收眼底,昨日小廝就說陳政帶走的女子,兩人似乎關係不一般,看來陳政跟這位公主是一對兒。
張寡婦愣了愣,顯然沒想到蕭關音會如此回應她。
“你是在為誰做掩護嗎?”蕭關音開門見山問張寡婦,不再搞那個彎彎道道,“你與華宸關係不錯,方才你看到屍體時,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張寡婦說道“他是賣的,民婦是買的,公主何時見過買賣生意,對對方還有感情?不過是逢場作戲,戲總不能帶回家去。”
“你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意思,即便是普通人,看到有人這樣的慘死,也會有一些細微的表情。但是你完全沒有,仿佛躺在那裏的不過是一張紙。”
“民婦從小涼薄,在戰場上見過無數屍體,對民婦來說,這一具屍體不需要民婦有多餘感情。”
蕭關音美眸微眯,好個能言善辯的女子。她說道“砸了華宸的人是左撇子。”
張寡婦笑了“世上左撇子也不隻民婦一個。”
“確實不止你一個。”蕭關音頓了頓,“除了你,你可還知有誰是左撇子,同樣是華宸的客人。”
張寡婦道“不知。”
蕭關音看從張寡婦嘴裏是撬不出甚麽了,不愧是在商場摸爬滾打的女人,應付起事來,遊刃有餘。她問陳政和沈君複“沈三哥,政哥,你們還有話要問嗎?”
“沒了。”兩人齊聲應。
蕭關音又問顧準“顧少卿呢?”
顧準說道“我也沒有。”
張寡婦問道“那民婦現在可以走了?”
顧準說道“走吧。”
待張寡婦走後,顧準跟大理寺的人說道“讓人盯著張寡婦。”
蕭關音微微點頭,顧準反應很快。她說道“張寡婦絕對知道一些線索,她不願意說出來。”隻要從張寡婦那得到答案,案子就結束了。說起來,這三個案子都不難,一下就能解開,就跟高中生寫幼兒園問題似得。
沈君複和陳政都起身,該查出來的都差不多了,餘下的事交給大理寺。
韓若曦送他們出去清潭居,陳政跟韓若曦說道“姨母,清潭居估計要關一段時日了。”
“我知道。”韓若曦點點頭。
沈君複是與顧準一起來的,所以回去隻能跟蕭關音還有陳政同一輛馬車。
蕭關音坐在中間的位置,兩人一左一右,蕭關音覺得自己終於有點享齊人之福的感覺。她看看沈君複,又看看陳政,果然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
陳政與沈君複兩人在說水災的事,蕭昭穎和太子發現了不少問題。昨日南蒙的人捎信過來,說得就是那邊官員,官商勾結。如今百姓已沒處安置,南蒙還想趁機拿下城池。
蕭關音聽著,這就是要開戰和不開戰之間徘徊。
見蕭關音安安靜靜沒有插話,沈君複問道“我與幼安說這個,你是不是聽得無聊?”
蕭關音搖搖頭,說道“我不覺得無聊,水災和百姓的事,也是晉國的國事。不過我聽你們說的,我覺得南蒙不會開戰。”
陳政和沈君複相視一眼,等著蕭關音下文。
蕭關音說道“南蒙如今跟瓦魯決裂,想要打晉國,其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跟晉國和談。所謂出兵,他們能出兵打仗的話,瓦魯上個月奪了他們幾座城池,他們直接讓了出去。這個時候,它們又怎會來挑釁兵強馬壯的晉國。”
沈君複帶著欣賞之色,無論是不是洛陽王氏教導出來的,也得她聰慧好學,才能理解的了。
陳政問道“這些你又是從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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