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天選之人
“嗯?”蕭關音差點以為自己看錯小說劇情,這是甚麽兄友妹恭劇情?她和蕭昭元之間不要說別的,光是他們家族就夠他們對立了。或許未來她需要沈家支持,除非沈家的人不再支持蕭昭元,對她俯首稱臣。她知這是不可能的,蕭昭元本身就對皇位很有野心。如今不過是礙於太子還在,所以一直未有動作。
說起來她一直漏了一件事,那就是賀子淵。女主的悲慘結局有賀子淵一筆,她決定的第二順序是賀子淵。如今她不用殺陳政了,接下來就是找機會殺掉賀子淵和高長方。
她才不信甚麽收他們為己用,高長方遲早都是敵國的人,不如趁早解決。不過需要從長計議,來到京城後她知道想要拿下帝位絕非那麽容易。
賀子淵所在家族雖說不算顯赫,但要想殺了他還不被追責需要一個很好時機。高長方作為別國皇子,最好是不要死在京城,不是死在他們晉國人手上。
一口吃不著胖子,她先前想得太簡單了。這裏不是弱肉強食的海納星球,不是把敵人都殺了就解決了所有問題,不是誰強大就服從誰。這裏是玩陰謀詭計的權力中心,稍有不慎禍及家人。
當然,她不信自己玩腦子玩不過他們。
蕭昭元見蕭關音遲遲不說話,他說道“你還怨著七哥吧?”
蕭關音回過神“七哥與我好,究竟是何意?隻是想說這件事嗎?”
蕭昭元一頓,撇開她是王皇後的女兒不說,他對她沒有那麽多敵意。若說對她好奇,還是有的。他想知道現在的她變成怎樣了,又會想要做怎樣一個人。他說道“十一妹覺得七哥想故意與你親近。”
蕭關音稍稍放鬆下來“故意也罷,不是也罷。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會再想。”
“無論你如何想,七哥還是想與你說明白。我也知有些事情回不去了,我隻希望將來有朝一日我們還是兄妹。”蕭昭元答。
蕭關音聽明白蕭昭元的意思了,他想要確認她在想甚麽,想要做甚麽。她抬起一邊手,攤開手掌遮住太陽“七哥與我把話說得如此明白,我想裝傻也不成了。你我家族之間的糾葛,想要不惡鬥,根源不在洛陽王氏而在七哥你身上。”
蕭昭元也聽明白蕭關音的意思了,他輕笑一笑“難得你我能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今朝中局麵總有人要去收拾。”
“七哥怎就確定自己是那個天選之人?”蕭關音問。
蕭昭元並未馬上回答,他不是,他從來都不是。他更想要在戰場上廝殺,他更想當一名大將軍。可朝中亂局不收拾,有兵權的結局隻會更多的血流成河。他為了自己的家族,必須要去爭。太子完全繼承了徐貴妃的軟弱,對身邊人聽之任之,完全沒有主見。太子若登基為帝,被他人把持朝政,晉國遲早四分五裂。
“阿嫵,你真覺得有天選之人嗎?一切不都事在人為。”
蕭昭元的語氣飽含萬千情緒,蕭關音一下就捕捉到其中的無奈,似乎他並不願意做這個決定。
他是為了家族?應當是。
假如能不動蕭昭元的情況下得到她想要的,對她和沈君複之間的關係也不會有影響。她一旦殺蕭昭元,沈家定也不能放過,最後能放了沈君複嗎?答案是不能。
蕭昭元想要的肯定是家族沒事還有甚麽?另外一點她暫時搞不清楚,至少她目前確定了蕭昭元不是為了權。不是為權最容易滿足。權力是人最好的藥,渴望權力的人永遠不會得到滿足,直到登上那個位置。
“既然事在人為,那便有無限可能。”她因心情暢快完全放鬆下來,身子不再僵硬。
蕭昭元聽出蕭關音話中意思,再加上人的肢體語言不會騙人,她完全放鬆的身子說明她是在開心他不是因為滿足自己而爭。
他可不會單純的認為蕭關音是關心他,難道是她心中已有計較?又或者是洛陽王氏早已選定了人?這些日子接觸以來,她絕不會是乖乖聽話的人,所以他比較傾向是前者。
他問道“阿嫵,還記得小時候你問我的話嗎?”
蕭關音立馬警覺起來,這句話一般都是套話了,難道是懷疑她不是小時候的蕭關音?
“小時候說了那般多,怎還能記得?”她麵上仍是一副雲淡風輕樣子。
“你與我說你這一生隻想找一個心儀的郎君,為他添香研墨,給他生兒育女。無論如何,作為兄長我仍希望你能幸福,你我都知皇家的兒女不易。”蕭昭元此番話不僅僅是試探,也有著關心。
蕭關音很想一拳錘爆蕭昭元狗頭,可拉倒吧!那是黑粉給她安排的人設。生兒育女?想都要想,誰敢讓她懷孕,她就讓他投胎!添香研墨?他們給她添香研墨她還得挑好看的哩!
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蕭昭元不是懷疑她的身份,而是想確認她是不是跟以前一樣沒變,隻想著嫁人相夫教子。明知是試探,她沒打算藏著掖著自個的想法。有些事情能讓他們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她還是有分寸的。
“那是兒時不懂事的無知之言,長大後才覺得這世間不公平。”她說。
“哦?阿嫵怎會如此想?”
“為何男子不能生兒育女?這種痛全都給女子承受了。為何男子就不能添香研墨?同樣的事情,男子做得,女子卻做不得。男子可以妻妾成群,而女子養幾個麵首就成了淫,婦。”
蕭昭元腳步停了一下,他被蕭關音這番發言震撼。她怎會有如此想法?洛陽王氏斷然不可能教給她這些。
“阿嫵,誰教你的?”
“我自己有感而發,你看你們男人可以入朝為官,女子卻不行;你們男子可以號令三軍,女子卻不心。三從四德就是個笑話,沒有把女子當人看。在家從父,乃是屬於父親的物品;出嫁從夫,變成屬於夫君的物品;夫死從子,再接著變成兒子的物品。女子這一生從未有一刻為自己而活,你說我怎會甘願過這樣的一生?” 。